第三十三章 鹰眼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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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未完全逃出海平线，海面被染成了鳞片状的红。
戈尔德摸了摸自己嘴上的伤疤，然后又摸了摸那门全新的舰炮。
刚过完夜，炮身还非常得凉爽，像是一把好刀。
“船长，这炮也太…”水手嘟囔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的词，“太他妈的好了！”
“当狗都当不明白！”戈尔德拍了拍水手的脑袋，“我不是船长，陛下在船上呢！”
说罢，戈尔德眼神复杂地又摸了摸火炮，“这炮确实是好，我听说能打两千多米，如果咱们海拉格能有，铁山舰队就不会败了，妈的，咱们早就该给矮人磕磕头。”
铁山舰队的覆灭已经成了海拉格人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疤，时不时就刺挠他们一下。
“大副，人手已经到齐了，可以出海了！”一名刚刚登船的骑士提着鸟笼对着戈尔德喊道。
“出海！”喊完这嗓子后，戈尔德疑惑地看着鸟笼里的海鸥，“这是干什么？”
“陛下要的。”骑士转身走进了船舱。
随着黑帆扬起，黑鸦号很快就驶离海岸，向着广阔的海面前行。
茶绸航路位于赤道线北侧，距离黑石堡约50海里，但今天的风势并不算好，黑鸦号的航速只有五节左右。（一节为每小时一海里，一海里约为1852米）
十个小时之后，黑鸦号才能遇见有价值的目标，不过罗曼似乎无意对商船动手，反而把目标定在了更北方，贴近兽人领地的海域。
“我们需要一个优质铁矿，只靠买不行。”罗曼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海盗湾的铁矿石就不错。”
作为国王，黑鸦号上最舒适的船长室自然分配给了罗曼。
眼下，他正和拜伦商量着下一步的战略。
拜伦明白了罗曼的意思，“如果登岸作战，我们需要至少1000名士兵，龙爪岛地形复杂，海盗们会躲进山洞里，或者开船离开，很难全歼，作战可能要消耗很长时间，且收效不会太好。”
“现在还不到全面开战的时候，铁矿是有主人的，我们针对主人就行，等到没人敢接手了，我们接手。”罗曼放下手中的笔，“白狮和断脊者，这两家海盗就拥有一座铁矿。”
“这是戈尔德的消息？”
“不是，是我们的水手，黑鸦号上那些跟着学驾船的菜鸟。”罗曼笑了笑，“他们不是跟着去了海盗湾两次吗？杜克夫人给了他们点别的任务，妓女们收钱就会乐意开口的。”
“是该这样，不能太相信戈尔德，他毕竟是异国人，还是海盗出身，如果在海拉格人和您之间做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帮助海拉格，我敬佩着这点，也防备着这点。”拜伦又仔细看起地图，“不过要在大海上找到这两家的船，有些困难。”
“并不难。”罗曼在北方大陆的一个港口打了个叉，“他们和兽人做生意，就在这条线上蹲着就行，这也是我们这次出海的目的，铁矿可以先抢着用，把他们逼急了，自然会找上门来。”
“逼他们打黑石堡？”拜伦觉得这个计划非常大胆冒险。
“战争需要信息，我们的黑石堡在不断增加火炮，增加人手，但海盗们还是海盗们，这就是我们的优势，信息间的差距足以一战定乾坤。”罗曼看着桌上不断摇晃的水杯，继续说道：
“黑石堡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戈尔德的那群手下嘴巴可不严实，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敢来吗？”罗曼沿着海画了一道线，“因为他们害怕骑士，害怕三位法师，陆战绝非他们所长，而这道快要建起的防线，将决定了海战也是由我们掌握主动权，他们不来，就别想做生意，来了，就准备粉身碎骨。”
拜伦微微点了点头，他也见过矮人火炮的威力，这绝对能打海盗们个措手不及。
他立刻就把思维放在了这场未来的战争上，构想着如何用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利益。
罗曼则看向了窗外，随着阳光更加炙热，风势也大了起来，黑鸦号张开了满帆，向着目标海域前进。
“拜伦爵士，我要开始研究了，你先出去吧。”罗曼把桌下的鸟笼放到了桌子上，这些海鸥全都呆呆地站在笼子里，如同木偶一样。
等到拜伦关上房门后，罗曼把一只海鸥拿了出来。
动物亲和术是雪莉教给他的，这种咒术能够让小型动物执行一些简单的指令，比如盘旋，飞到某处再返回等。
罗曼把一个小小的银环拴在了海鸥的腿上，然后把海鸥放到了窗外。
海鸥立刻飞了起来，在黑鸦号上盘旋着，与此同时，罗曼的房间里也出现了海鸥的视觉图像：一片蔚蓝的海上，黑鸦号正在独自航行。
海鸥的视力极佳，且拥有广角视野，绝对能担当侦查的职责。
不过魔法也是有作用范围的，当海鸥距离罗曼600米外之后，传输回来的图像几乎已经没了多少细节。
为了保持精确度，500米是最佳距离，但在海战中，两船可能相距千米，一只海鸥是不够用的。
正当罗曼准备再放一只海鸥出去时，瓦伦蒂娜端着餐盘走进了罗曼的房间。
“陛下，该吃午饭了。”瓦伦蒂娜皱着眉把一只腌鱼放到桌子上，然后又把面包掰成了两半，涂抹起蜂蜜。
“擦擦汗吧，女仆，别把汗滴进我的午餐里，腌鱼已经够咸的了。”罗曼递给她一张手帕，“昨天你不还是很开心吗？”
“抱歉！甲板上真是太热了！不像您的房间那么凉爽！流汗都是我的错！”瓦伦蒂娜咬着牙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然后脱掉了外套，她的里衬几乎湿透了，圆润饱满的轮廓清晰可见。
她突然发现记忆中的航海生活也没那么美好，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罗曼倒没急着吃饭，他把第二只海鸥也放了出去，第二张光幕也出现了。
瓦伦蒂娜也停止了擦汗的动作，她好奇地比较起两张光幕。
“每只海鸥都距离我500米，在500米之外我就接收不到图像了。”罗曼洗了洗手后，拿起一块面包，“你知道该怎么获得1000米外的视觉点吗？”
这个问题罗曼早就考虑好了，但他想听听瓦伦蒂娜的回答。
“当然是把海鸥连起来了。”瓦伦蒂娜下意识地说道。
“说具体点。”罗曼站起身给她拿了件自己的丝绸衬衣，“换成这件干的吧。”
“就是让海鸥把图像传给海鸥，然后再传给你……”瓦伦蒂娜拿起罗曼的酒杯抿了一口，突然又没了底气，“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罗曼笑着点了点头，“到时候剿灭血寡妇海贼团，我给你记头功。”
“为什么？”瓦伦蒂娜惊讶地抬起头，“她们都是我的朋友！”
“她们才不是你的朋友，把一个既漂亮又聪明的人培养成海盗是最大的浪费。”罗曼握住了她的手，“你本该有着更好的生活，和你的父母一起。”
“……”瓦伦蒂娜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然后低下头吃起了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