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末番外:雪原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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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是终年不化的积雪冰川,白皑皑地从天际垂到地面,给人一种孤高的锋锐感。举目四望只有黑色的岩石和白色的冰雪,狂风呼啸而过宛若鬼哭,世界显得孤高而单薄。
红头发的女孩趴在窗边,隔着厚厚的保温玻璃看着窗外的绝境,其他孩子都说外面只有寒冷和死亡,但她偷偷读过护工带来的一本小人书,书上说外面有很大很大的世界,有沙漠、有海洋还有森林,但是住在这里的人一辈子只能看得见漫天的风雪。
女孩想看看其他地方的世界,在她的认知里世界是一块一块的,这里大概是比较冷的一块,她猜想可以通过一些神奇的方式到达另一块去,只是她还不知道,学校里也没人知道。
“开饭了!”浑厚的呼喊声在走廊里响起,那是这里孩子们最喜欢的一个老师,因为她的喊声总是代表着吃饭时间或是加餐时间,如果她觉得谁的表现很好,还会为那个孩子额外多加两块饼干。
女孩留恋地看了两眼外面的雪原,跟着其他孩子跑了出去,在转角的大饭堂排排坐好。在这里所有的孩子都有规定的座位来进餐,每月做事最乖巧的孩子会得到布娃娃或是巧克力的奖励,所以这里的孩子都以听话为准则要求自己,女孩是个例外,因为她老是会留恋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大家都说她脑子里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所以她很少得到额外的奖励。
她是最后一个来到饭堂的,旁边的小男孩双手板正的放在桌子上,像是等待受训的士兵。他是这里最听话的孩子之一,每条指令都完成的非常到位,但女孩挺讨厌他的,因为他会向老师们报告那些做错事了的孩子的姓名。
学校里没有体罚,但最不听话的孩子会受到关禁闭或是冷暴力的处理,那也是一场噩梦。
“楚子航,今天吃什么?”女孩还是试着和这个男孩搭个话,她不太喜欢老师还没分饭时几乎死寂的气氛。
楚子航看了她一眼,坐姿依然笔直,权当作没听到。
“诺诺,集合的时候不要随便说话。”一个金发的男孩提醒道,他长着一副看上去有些刻板的雅利安人外貌,但眼神里却藏着狡黠,“尤其是不要和万众公认的乖孩子讲话,他会哭着告老师的。”
“芬格尔,别太过分了。”黑发的女孩用眼神警告他,却得到了芬格尔的一个鬼脸。
这个女孩的名字在这里是最奇怪的那个,因为从几年前开始老师们都叫她EVA,所以诺诺连她的真名都快忘了。就像这里所有人都叫她诺诺,而没有人叫她陈墨瞳。
这是一处学院,也是他们生下来后唯一生活着的地方,诺诺看书上说孩子们都是爸爸妈妈生出来的,但她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爸爸妈妈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每个人的名字为什么要起的这么复杂,直接叫一二三四不是更好辨认?
老师推着小车进来开始放饭,孩子中坐在首位的女孩主动站起身来帮忙,她的名字是苏茜,所有孩子中最会照顾人的一个,所有人和她的关系都不会很差。苏茜和EVA是上下铺,两个人一个温柔一个严谨,但待人都很细心,诺诺有时候觉得她们挺般配的。
学校里的孩子不多,正在乖巧地和老师说谢谢的白金色头发的女孩叫雷娜塔,她是这里最胆小年纪也最小的一个,诺诺之前还照顾过她。长桌末尾窃窃私语的两个女孩子是夏绿蒂和伊丽莎白,那个紧盯着自己刀叉只想着开饭的男孩是舒熠然。学院里一共只有八个孩子,他们长得各不相似名字差别也很大,甚至就连人种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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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你昨天又是最晚交作业的人哦!”老师走到了诺诺面前,提点一句,“今天你比别人少一个鸡腿,换成素菜。”
诺诺苦着脸说知道了,这不是她第一次受罚了,反正不痛不痒……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完全听话,总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也想要搞出些特立独行的事情来。
可能和自己的名字不无关系吧,毕竟诺诺听上去就像“No,No”一类的发音,据老师说,这个发音是不行的意思,于是她的一生都想对更多的东西说不。
老师发完饭就走了出去,食堂的气氛逐渐热闹起来,老师从来没有说过吃饭不得说话一类的规矩,所以除了楚子航那个闷葫芦,大家都愿意在吃饭时多聊上几句,像是这样饭菜就能变得更加美味一些。
“舒熠然,你是我们中最早去进行能力训练的,那门课怎么样?难吗?”伊丽莎白向那个专心致志干饭的男孩问。
“不难,最多两个月就能熟练掌握了,只是有些环节比较疼。”舒熠然老老实实地说,“像是拿钻机在钻骨头。”
“那叫比较疼?”夏绿蒂脸色都变了。
“伱会习惯的,这不像穿刺检查。”舒熠然说,“相比起来,穿刺检查那种持续的钝痛更让人难以接受,你不也扛过来了吗?”
年龄最小的雷娜塔嘟囔着:“我有时候还是睡不好,能感觉得到。”
“再习惯习惯就好了,那是必要的前置条件。”EVA说,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背部,“老师们说等我们从学校毕业了,就能见到更多其它的人了,希望他们会更有趣。”
“像芬格尔那样有趣吗?”诺诺双手抱胸,她想去看看不是老师们所说的那样的世界。
“芬格尔可不有趣,他只是贱。”EVA说,“贱”这个词是一位老师说出口形容芬格尔的,孩子们不解其意,但还是用这个称呼来形容他。
诺诺也不觉得穿刺检查是可以习惯的,只是她不想说,雷娜塔说得对,那种异样感甚至是疼痛其实一直都在,只是大家都经历的太久了,神经系统都能将其自动忽略掉。人其实是一种适应性很强的生物,没病的话有水有能量总能活着。
大家其实没什么新鲜事可讲,毕竟都待在同一个地方。诺诺总是在溜进办公室的时候看一眼日历,但又有什么意义呢?上面并没有具体的年份,只有日月和星期,年对孩子们是没有价值的,只有星期才有,因为课表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地排着的。
她不想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再过几年他们就要经历所谓的成年了,或许到那个时候,世界也会为他们敞开怀抱吧?诺诺听说世界上有的地方生长着花朵,老师有时候也会给乖孩子奖励纸质或塑料的小花装饰,她想亲眼去看一看摸一摸真正的花朵,听说那是柔软的娇嫩的,还带着馥郁的芬芳。
诺诺期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