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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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办一行七人，下了车直奔资料室，直接关门上锁切断监控录音。
不审犯人，不看卷宗，个个面无表情，逮着本地的龙头企业，双城区九牛制药厂的资料一通翻找。
谜之操作看得双城区警局的上上下下的目瞪口呆。
京城来的人都是这么查案的吗？
一群大小头目就这么尴尬的守在资料室门口。
交头接耳。
“悬办这些大爷什么意思？咱们都把嫌犯扣在那了，他们理都不理，咋地，觉着我们办案不行，还是不相信咱们的能力？”
“郑局刚刚录得口供，人家看都没看一眼，明显是不相信咱们，还审个屁啊，咱们别掺和，回家抱被窝算了。”
“就是，案子都给这帮神探办，双城区没能人，录个口供都录不明白。”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来。”
“查九牛制药？你们说，悬办是不是清水衙门当掼了，想下来捞点~~”
“少特么扯淡，该干嘛干嘛去一个个。”
郑局大巴掌一路扫过去，众人一哄而散。
“郑局，啧，悬办的领导做事。”
刑警大队长给郑局端了杯茶，面色不虞。
都是两个肩膀顶个脑袋，都是办了十几年案子的老刑侦。
凭什么你京城来的，就一棍子把下面的工作全部打死。
卷宗不看，口供不看，凶犯也不看。
明摆着就是想打双城区的脸。
“别抱怨，一切都听领导的，悬办下来，这个案子的办案权就自动移交给悬办了，我们只是从旁协助，领导怎么指示，咱们就怎么办。”
郑局喝了口茶，脸色凝重。
说实话，案件的结果到底怎么说，破案缉凶的功劳到底算谁的。
这些他早就想清楚了。
该接待接待，该吃吃该喝喝，功劳双城区分文不要。
只要能把京城的领导和和气气的送走，不吃瓜落。
双城区警局就算是合格过关了。
这些领导这番动作，郑局是理解的。
你看，我们京城精锐尽出，还把最近风头正盛的“预言家”姜瀚文请来了，悬办主任亲自带队，这个阵容不可谓不豪华。
结果呢，刚到哈城，手都还没动，案子已经结了，嫌犯已经自首了。
这么大个个案子，不弄个十天半个月，把证据链弄个尽善尽美，完美无缺。
那如何能体现出上面的能力。
现在凶手抓到是抓到了。
也就不急着审，先从资料里面再找出点有疑虑的地方，给双城区警局出出题，上上课，最后再提升一下思想站位。
酒喝了，饭吃了，大家聊开了，咱们再恭维恭维拍拍马屁，夸夸悬办的同志能力出众，精明强干。
这事儿也就这么了了。
双城区警局在市局那边落个办事得力，领导里子面子也有了。
大家皆大欢喜。
“郑局，不是我说，您是坐办公室的，领导接待的多，我们这些干一线的最怕这些花里胡哨的领导。”
刑警大队长叹了口气。
以前办案多简单，查案缉凶，回头手写个结案报告，完事了。
现在不行，事事要留痕，台账资料不能少，哪个环节都要拍照留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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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案查好好的，一个电话呼回来，要拍照，嫌犯还打不得骂不得，稍微上点手段还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打电话投诉。
现在倒好，京城来的人玩儿的更花。
审讯椅上坐的好好的凶犯不审，跑特么资料室瞎几把翻。
晦气。
这边两人唉声叹气，那边资料室大门紧锁。
悬办的七个人只有刘名扬手里拿着一份九牛制药的资料，其他人全都这么干坐着，啥也没干。
就眼巴巴的望着坐在上面的老朱和姜瀚文。
“姜顾问，怎么判断凶手身份的我不管，我知道你有你的手段。”
老朱搓了搓手，脸上满是疑惑。
对于姜瀚文的判断，他是完全信任的，毕竟人家在金陵的操作已经是魔幻级别了。
但信任归信任。
双城区警局已经控制住“凶手”了，就算姜瀚文觉得这个凶手只是个替罪羊，
那首先该干的，难道不是从这个替罪羊下手，
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给钱的人嘛？
什么情况刚来就直奔资料室，关门上锁，还把监控录音都关了。
这到底在防谁？
“姜哥，其实我大概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但是，就算你知道凶手可能跟这个九牛制药的赵有德有关系，那你就不应该进门直接把人名字给报了，大厅那么多人，万一
一老一少问的两个问题正是悬办其他成员的疑问。
姜瀚文的能力他们有底气，绝对不是草包。
要不然悬办专案组上下也不会选择无条件相信他。
但这人的操作左右互搏，实在让人费解。
姜瀚文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十五分钟。
然后抬头望向众人。
“老朱，小刘，各位，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大家解释。”
“现在跟大伙说说待会咱们该怎么做。”
姜瀚文从刘名扬手里接过九牛制药的资料。
脸色认真道：“刚刚在路上，咱们已经确定了，那个叫包爱民的锅炉工只不过是个替罪羊。”
姜瀚文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如果我是凶手，得知自己放出去的替罪羊失去作用了，我会怎么做？”
没等众人回话。
姜瀚文微微一笑。
“当打出去的牌失去作用，最好的办法有两个。”
“第一，是梭哈！”
“第二，是下牌桌跑路。”
“梭哈需要筹码，跑路需要时间。”
老朱眉头一皱。
“这么说？你觉得警局里面有.”
“当然不是！我相信双城区警局的同志都是好样的，绝对不会有人通风报信。”
姜瀚文摆摆手，饭可以乱吃，饭不能乱说。
这种事情没有证据提都别提。
“但是我相信，凶手会有渠道得到消息的，毕竟刚才郑局也说了，人家可是双城区的支柱企业，纳税大户。”
姜瀚文低头，沉吟片刻。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去跟双城区的同志聊聊，强龙不压地头蛇，毕竟这个案子还得他们来办。”
姜瀚文冲老朱点点头。
刘名扬走到门口，咚得打开资料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