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剑指神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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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岐八家与猛鬼众之间的争斗随着赫尔佐格的影武者被彻底剿灭之后，终于告一段落。
在辉夜姬的引导和樱井七海坐镇的调度之下，中途引发的骚乱都被平息下来，人们只觉得这些天的意外事故有点多，但全世界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意外事故，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在蛇岐八家弥补损害的各项措施下达，并且配合心理暗示之类的手段，很快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情。
只不过这件事情还远未就此结束。
燕寻和昂热找到了赫尔佐格分部在各处的死侍养殖池，动员起执行局所有专员前往各地清扫这些死侍。
大批量的水银和液氮从不同地方调集，在岩流研究所的计算之下精准无误的将那些蛇形死侍们永远的封锁在地下深处。
哪怕让影武者们放出随便一个养殖池的死侍，都能让整座城市在顷刻间化作血腥的炼狱，岩流研究所在计算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颤抖着手按着计算数据，如此之多的死侍究竟是怎么被隐藏起来的？
甚至就生活在这么近的地下区域，有不少养殖池还紧挨着一些建筑的地下一层，一旦这些东西失控……
昂热这些天来在疗养院里连门都没迈出一步，倒不是他在先前的行动中受伤，而是一直都待在这里从赫尔佐格的本体上榨取出信息来。
催眠心理暗示配合大量激素方面的药物辅佐，昂热对赫尔佐格可不需要手下留情，一点一点的整理出赫尔佐格身上的情报。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趟偶然遇见了燕寻，就连昂热自己都不清楚竟然还有这样一号角色存在，越是了解赫尔佐格的布置就越是让昂热心惊，赫尔佐格对龙类的了解，以及种种针对白王的布局都让他领先了全世界的混血种。
说句不好听的，就连传承至今的秘党对于龙类的研究和赫尔佐格比起来屁都不算，大家的水准都跟在赫尔佐格身后吃灰呢。卡塞尔还在不断搜寻着那位青铜与火之王的沉睡地点，赫尔佐格就已经开始谋划白王的降临，甚至还有一套完善的换血计划用以窃取神明的冠位。
一旦让赫尔佐格成功换血，他就将是新生的白王，屹立于大地之上的神明。
赫尔佐格能领先这么一大截，其中必然有着一套完整的途径可供赫尔佐格在这条道路上前进，而这条途径的来源，则是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邦达列夫！”
根据赫尔佐格的说法，他在黑天鹅港里进行着龙类研究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名叫邦达列夫的人，这个人与他合作摧毁了黑天鹅港，准备将黑天鹅港所有的技术结晶打包带走转移研究阵地。
但是在这过程中两人起了分歧，说是分歧实际上也只是黑吃黑而已，赫尔佐格想要将邦达列夫也一同杀死，自己独吞黑天鹅港的成果，但在他付诸行动之前，邦达列夫就已经朝他开枪。
可是赫尔佐格像是幸运女神眷顾般侥幸从中捡回了一条命，重伤垂死的赫尔佐格挖出了一批埋在黑天鹅港附近的白金坩埚作为启动资金，沿着邦达列夫的踪迹来到这个有神明沉睡的地方。
大概确定了邦达列夫出没的地方，弄了一艘船来到海上，对着邦达列夫所在的船只开火。
赫尔佐格将那艘船打成了筛子，从那艘船的残骸上找到了“邦达列夫”的尸体，以及一整套完善的布局，其中就有着神葬所的各种信息、蛇形死侍的制作过程，以及换血计划的始末！
甚至连换血的对象都选好了，就用从黑天鹅港当中带出来的那三个胚胎，这些孩子都做过脑桥手术，可以被梆子声控制。
赫尔佐格从那以后将自己整容，然后找到了被邦达列夫分开来寄养的上杉绘梨衣与源稚生、源稚女兄弟，扮演着橘政宗和王将的身份接手了邦达列夫的计划。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在三年之后才是神葬所复苏的时间，但是赫尔佐格在这之前就遇见了燕寻这样的新生之皇，赫尔佐格心痒难耐，已经没法继续等候三年，提前了神葬所的复苏时间，并且准备将燕寻掌控起来。
只可惜赫尔佐格的算盘打的虽响，但却被燕寻带着昂热一起踏破了基地，将他的一切布局都摧毁。
看起来好像一切都这么巧合，发展也很合理，但昂热从赫尔佐格身上总结出这些情报之后总是眉头紧锁。
这个一辈子奉献在屠龙事业的复仇者对自己整理出来的情报感到些许的疑惑，似乎其中有着关键的一环缺失了，表面上看起来很完善，但其中还有十分重要的因素一直未曾揭开。
“邦达列夫。”
昂热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开口说道：“赫尔佐格曾经在帝国研究院工作过，也是‘极北之地’的成员。极北之地是个隐秘组织，追寻着湮灭的希柏里尔，被遗忘的北极之土，通往神国的门。”
燕寻拉过椅子坐在一边，翻看着昂热整理出来的信息：“赫尔佐格身上有什么信息基本都吐出来了，校长你感到疑惑的其实不是赫尔佐格，是赫尔佐格口中的另一个人，邦达列夫。”
昂热点头：“光靠赫尔佐格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完成这样的布置，但是他有着别的帮助，那个叫做邦达列夫的人为他留下了一切准备，又恰到好处的被赫尔佐格杀死了，于是这套计划就落入赫尔佐格的手中。”
“校长是觉得赫尔佐格实际上也是被别人养出来的棋子，就好像赫尔佐格培养象龟兄弟一样？邦达列夫也在养着赫尔佐格，等到合适的时机就准备收割。”
“不出意外的话源稚生兄弟是被赫尔佐格当做补全血统的祭品喂养给白王，但是邦达列夫如果要收割赫尔佐格的话，又能够收割些什么呢？”
燕寻接着昂热的话开口说道：“校长你想呀，要是赫尔佐格成功了那他可就是一个活着的龙王，而且是个空有龙王之躯却没有龙王之心的东西，这种家伙收割起来可比真的白王复苏要简单多了对吧？”
昂热目光深邃，猎杀一位龙王带来的收益不管是谁都无法拒绝，尤其是这还是那位仅次于黑王之下的白王，比之四大龙王的冠位还要更高稍许。
赫尔佐格尚且有迹可循，但邦达列夫的线索却彻底断在了这里，自从被赫尔佐格杀死之后邦达列夫的身影就隐去，就算想深入调查也不知该从何查起。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方向。
燕寻看了一眼手机弹出来的消息，放在昂热面前：“辉夜姬又扫描到深海之下的心跳反应，水下的那个大家伙距离复苏过来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既然邦达列夫的真正目的是准备收割白王，那么等到白王复苏的时候，这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家伙就必然会现身。
昂热看了一眼来自辉夜姬的记录，“我本以为最早复苏过来的应该是四大龙王中的那位青铜与火之王，不曾想现在连青铜与火之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就已经要制订针对那位白王的屠龙计划了。”
“校长我怎么觉得你激动得很，亢奋的像是我以前盼学校放长假似的。”
“那是你没来卡塞尔本部，来了卡塞尔包你不想放假。”
“你激动到把椅子的扶手都给捏歪了。”
昂热不动声色，把椅子的扶手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