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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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情别太往心里去。王副馆主儿子发生意外，心情不好，可以体谅。他不给你外门弟子名额，你可先到我医馆住下，我会叮嘱人给你外门弟子待遇，每月薪俸三两银子。”
两人从帐篷里出来，林正青劝导苏轸。
“谢谢馆主。”
苏轸自无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你要加紧习练猛虎拳。猛虎拳一日不入整劲境界，你就无法成为堂堂正正的武威武馆外门弟子。
服用十全大补丸之后，你的精神恢复正常，学习猛虎拳，定然事半功倍。此处没有猛虎拳拳谱。从今天起，我便教你猛虎拳，如何？”
林正青觉得没能拿到外门弟子名额，对苏轸有些亏欠，便以此补偿。
“谢谢馆主，我愿意。你对我太好了，真不知将来不知该如何报答？”
苏轸对此非常感激。这馆主对他还真的挺好。
林正青笑道：“这些话就不必说了。王副馆主利用交换，为他儿子准备了奖励，他儿子无福消受，便宜了你。
你也很不错。为医馆采了比往年多一两成的药材，更是采到了二十几颗木榴果，这可是珍贵至极的一味稀有大药。”
“我本来就是采药的杂役弟子。采药什么的我也挺喜欢。”苏轸笑笑。
林正青看了一眼苏轸，张了张嘴，明显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馆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苏轸看出来了。
林正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我还真想拜托你去帮医馆再采一天药。可十天的采药任务已经结束，明天就要下山。再找你帮忙，不合规矩。而且你恢复了正常，未必再愿意去妖魔迷雾禁区。”
“这有什么难的？明天我再去一趟就是。”
苏轸还以为什么事呢。
正好趁此机会再刷一下采药技能的熟练度。
馆主定然熟悉采药技能的诀窍。
“对了，馆主。”苏轸问道，“有什么能加快采药的秘诀吗？不然，我还能多采不少药呢。”
“采药啊，可不是快就可以的。”
“哦？那还需要什么？”
林正青见苏真如此好学，心中高兴，决心把采药的真本事传给他，道：“有一首采药歌，出自《山海本草经》，你记住了，就懂得采药。之后我再把二十余年采药经验传给你，采药就难不住你了。”
“请馆主教我。”苏轸大喜。
“你听仔细了。”
“天地生灵草，性用各不同。前人相传授，意在概括中。生毛能消风，黏泥拔毒功；中空能利水，有刺能排脓；茎方善发散，骨圆退火红；叶缺能止痛，蔓藤关节通；色红主攻瘀，色白清肺宫；味苦能泻火，味甘可补中；酸敛涩止血，辛散咸润融。病魔相烦扰，药到遁无踪。最是辨形色，妙用自无穷。采药贵时节，根薯应入冬；茎叶宜盛夏，花在含苞中；果实熟未老，核熟方有功。”
结合这首采药歌，林正青给苏轸细细讲述采药时的各种注意事项。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苏轸问得很用心，听得很专注，记得很快。
他很快将这些化为三条，妥善保管药材药用部分，合理采收，留根留种，注意自身安全。
果然，每一项技能都不能靠蛮干，都有其学问在内。
他是想刷技能，但却投了林正青的意，对这个勤学好问的孩子，他是越看越喜欢。
见苏轸已然掌握，林正青开始教他习练猛虎拳。
“猛虎拳是我武威武馆的基础拳法，取猛虎杀伐之意，以力量和速度见长，素以刚劲雄健着称，对身体有很大考验。你身体羸弱，骤然练习全套拳法，定然不堪重负，可一招一式地学。我今天便将第一招猛虎踞山传授给你。你慢慢练，争取一个月里整好拳形。”
一个月整形？瞧不起谁呢？信不信我给你表演个一遍就会？
苏轸暗暗腹诽。
“下面我先示范一遍。”
林正青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在那边已开始演练。
只见他右脚向前迈出一步，呈右弓步，右手化掌，指尖向上，举至与太阳穴平齐，左掌运至丹田前，掌心向下。
尽管他打得很慢，但动静之中，苏轸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如火山爆发般的力量隐藏于慢吞吞的动作之中。
林正青一边师范，一边讲解：“猛虎踞山是猛虎拳的起手式，基本拳架，也是对敌的实战姿势。所有其他招式都由猛虎踞山变化而出，其他招式最终也要收归猛虎踞山。”
“猛虎踞山，要在一个踞字上找真意。踞不是坐在那里休息，而是静中有动，伺机而动，猛然爆发。”
苏轸明白了。他刚刚感觉到的力量，定然就是踞字的真意。
然后，林正青身体左转，左掌举高，右掌下至腹部。
“猛虎踞山式分左右二式。这是左式。”
苏轸看他动作，有样学样，十分投入。
无论是击剑还是学习兵击，只要是与练武有关，他都十分专注。
林正青看他模样，不由暗自点头，看神情，这孩子是个练武的料。多少孩子在习武的时候
苏轸把猛虎拳练到即将整劲，但现在要表现得像初学者，只能在几个地方故意出错。
林正青果然一一指出，矫正。
掌心与太阳穴对齐。
前脚脚尖要正，身体向前。
肩要松，不要紧。
苏轸打一遍拳，就改掉一个毛病。
林正青看得啧啧称奇，“是我走眼了，没想到你领悟力这么高。”
他见多识广。知道天才有很多种。一种是近乎生而知之的，几乎不犯错，一遍就把拳法练到入门整形。
还有一种天才，教头指出拳法中的错误后，能迅速改正错误，之后一直前进，快速练到高深。
苏轸更像后一种天才。他指出了苏轸拳法中的三处错误。
不出三遍，苏轸便改掉了所有的毛病，打出了有模有样的猛虎踞山。
“好！好！好！”
林正青连赞了三个好字，“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的拳法天赋。等你入门之后，我定然将你举荐给总馆主。”
“总馆主？”
苏轸没想到就快要和总馆主搭上了？
“总馆主叫岳恒武。我俩同乡，又同时拜入虎刀宗。后来，师兄和我两人离开宗门，来到东越郡，建立武威武馆，打下一片基业。”
林正青说起这个，神情之间也颇为自豪。
可苏轸刚穿越来两天，根本不认识，也就没法捧哏。
林正青看了苏轸一眼，恍然大悟，这孩子原来是傻的，自然不知道我兄弟的威风。
他咳了两声，又道：
“总馆主最欣赏有武学天赋的少年，见到你之后，定然会将你收为门下。”
“馆主，我拜你为师不行吗？”
“哈哈哈。”
林正青笑了。
“我一向有志于医术，对于拳脚功夫向来没多大研究。如果你只是武学天赋一般的弟子，我收下你也无所谓。但你的天赋过人，入我门下，只会耽误你的前程。你不甘心只做个普通弟子吧？”
“我还想既学武，又跟你学习医术呢。”
面板上的武道和技艺都可以获得功果点，能多个刷功果的门路就多一个。
“哦？”
林正青惊讶地看向苏轸，“你还想学医？这我倒可以教你。不过，拜师就不必了。”
“谢谢师父。”
苏轸还是恭恭敬敬行了大礼，认了林正青做师父。
林正青也是颇为欢喜。
***
第二天一早。
王超雄便来找林正青，要求再采一天药，并且所有采药人要排队去东南方向。
林正青道：“王兄，这不合规矩吧。今天应该收拾清理、准备下山的。”
“林老弟。现在是我儿子死了。我这个做爹的找出凶手为儿子报仇，有什么问题？”王超雄怒道，“咱大岳王朝什么时候改了血亲不能复仇的规矩了？”
林正青无奈只得同意。
于是，王超雄命人将所有采药人聚集，排成一队，由武师带队出营门，往东南出发。
苏轸自然也在队伍之中。
他暗自琢磨，“莫名其妙。今天不该收拾营地下山了？为什么要再采一天药，还由武师带队往东南方向走？”
下意识地，便和昨日崔虎的死联系起来。
“不对，他这一定是在找凶手。”
“不行。务必要改变行为举止。”
队伍里的人一个一个走过。
王超雄和蓝衣少年在暗中观察。
“是这个吗？”
“不太像。个头太高了。”
“这个呢？”
“像，又不像。”
“这个呢？”
“个头对了。步子走得太慢。”
……
很快到了苏轸。
和昨天不同，苏轸微微变化了节奏，沉稳迈步，步幅变小，离了营门以后，慢慢踮起脚尖，不着痕迹地拔高身形。
“他呢？”王超雄问道。
“个头有点高，走路也不一样。”
……
很快，数百采药人全出了营地。
经过蓝衣少年的筛选，王超雄锚定了几十个怀疑对象。
有的是个头像，有的是走路像……
而有所改变的苏轸，被排除在了怀疑对象之外。
林正青从后面赶上，和苏轸去妖魔迷雾禁区采药。
苏轸问起缘由。
“崔虎丧命野狼谷，王超雄痛失爱子，精神异常，竟怀疑是人所害。他听说崔虎昨日跟在一个人身后出的营门，便认为是那人杀了他的儿子。想通过身高和步伐将人找出来。王老虎还真是脑子简单。如果是真凶，经他这么刻意一搞，怎会不警惕？只要步伐和身高稍加改变，呵呵。”
林正青说完，摇头失笑。
“师父高见，他应该来请教师父的。”
苏轸敷衍了一句，心下却道，“好险。差一点就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