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关于温养之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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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养之盘膝坐在床上,用兔裘包裹住身体,闭着眼睛休息。
他没有办法躺下睡觉。
那是由于在入夜的时候,他的体温会降的很低,如果进入很深度的睡眠,他的身体会因为过于冰冷导致坏死,当然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他周遭的一切都会被冰封。
所以他只能进入假寐的状态,可以说,休息的时候他其实是最煎熬的,一半的精神用于控制身体,一半的精神用于睡眠。
也正当他逐渐进入假寐状态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响在他的脑海中。
“白日里我已经有意让你走,你又为何要惹这事端。”
温养之知道,这是高境武者的传音入密功夫,他们儒门同样有类似的功夫,他只是微微张嘴,声音遍向着某个地方传去。
“见一个人。”
清冷女声冷哼了一声:“我妹妹已经有夫婿的人选,婚宴就定在你的决斗之后,所以,如果你为她好,就应该一辈子不入丹阳城,别做打扰。”
“擂台我会赢。”
“那又能证明什么?他的夫婿是丹阳最为天才的武者,比你当年不遑多让,家世也很好,对她也很好。这是我妹妹最好的归宿,而你呢?你只不过是个连自己生命都无法掌控的人。”
温养之沉默着,他的情绪罕见的有了波动,以至于一层冰寒的雾气攀上他的双手,但那冰寒的雾气在碰到汤婆子后,陡然又缩了回去,就像见了猫的老鼠。
“我不会打扰到她的生活,只要能确定她是幸福的,此番过后我就会离开这里,永世不再踏入。”
清冷的声音似是在无声的叹着气:“希望你,信守承诺。”
温养之在丹阳有一个青梅竹马。
是的,他本来是丹阳人,但也不全是。
那时候他也不叫温养之,他叫温新竹。
还在丹阳的时候,温新竹以八岁的年纪踏过问心成为后天武者,那时候他的父母以他为荣。
他是家族中的绝世天才。
家族长辈将未来的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
那时候他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竹儿,新竹高旧枝,我们这些人都老了,日后你长大了,一定要带领家族回到中都。”
也因此,父亲对于他的武学修行变得异常严格。
童年的时光里,他只有两个可以去,家和后山瀑布。
往往一睁眼,他要做的就是去瀑布下锻炼罡气,练习祖辈传下来的拳法。
直到能够一拳隔绝水流。
练武、练武、练武。
复兴、复兴、复兴。
不知从哪一刻起,他从未再听过别的字眼。
中都吗?
他从未去过。
他不太懂,为什么父亲,爷爷甚至是母亲都那么的想要回到中都。
可那时候他只能听话。
直到有一天,后山的山坡上突然滚下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姑娘。
小姑娘和温新竹的年岁一般大,滚落山下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转眼就站起了身,也不怎么去管身上的尘土,反倒是护着手心中的一个东西。
温新竹那时候可是光着上半身,突兀的见到一个女孩子,总觉的有些不好意思,身体上的罡气陡然一散,整个人就被流水给淹没了下去。
那掉下山的小姑娘这才注意到温养之的存在。
她倒是蹦蹦跳跳的顺着石头跑了过去,一手攥着东西,一手将温养之从水里拉了出来。
小姑娘将他带到岸边,看他露着上半身倒也没觉得怎么,反倒是咯咯大笑着:“喂,落汤鸡,怎么见到本姑娘给你吓的罡气都不会用了。”
温新竹迅速的用罡气将身体上的水分排干,套上衣衫,这才挠着头略带关心的说道:“姑娘从山上滚落,可有受伤?”
小姑娘闻言,倒是愣了愣,随后一巴掌拍到温养之的肩膀上,“你放心,本姑娘可比你这身子骨强。”
温新竹这才有些放心,“敢问姑娘姓名?”
“你先说。”
“丹阳温家,温新竹。”
“鹿家,鹿之仪。”
两个年岁一般大的孩子便这般突兀的相识了。
鹿之仪这个小姑娘,性格上是有些古灵精怪的,她伸出那个攥着东西的手递到温新竹面前,巧笑道:“新竹,你猜我手心里的是什么?”
温新竹不解。
鹿之仪眯着眼,“啪”的一下,打开了手,手中顿时跳出了一个红色的东西。
那红色东西“咻”的一下窜到了温新竹的身上。
温新竹有些好奇的抓住这一个窜过来的东西,说道:“我没有见过。”
鹿之仪道:“我也没见过,我就是为了抓它才滚下山的,回头我问问家里人,为什么这东西会在我们家后山上。”
温新竹这才知道,他的后山和鹿家的后山是连在一起的。
两个一般大的孩子很快的就成了朋友。
鹿之仪知道温新竹每天都要在瀑布前训练,便会每天从后山上翻下来。
经常会带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给温新竹看。
街上小贩卖的糖葫芦,小孩子经常玩的玩具,鹿家厨子新研究出的糕点。
这些温新竹都没有见过。
他不知道糖葫芦的甜,也不知道玩玩具时的快乐,也没尝过各式各样的糕点。
鹿之仪有时候问他,每天这么练不枯燥吗?
温新竹便会笑着说,以前会,现在不会了。
鹿之仪则会暗暗的决定,以后都会过来陪着他。
春夏秋冬,寒来暑往。
两人就这么在后山的秘密基地里度过了不小的年月,结下了很深厚的情谊。
只是,好景不长。
温新竹的父亲很快的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温新竹的修为进展变慢了。
以前,温新竹的父亲是不会在温新竹练功时出现打扰的,现在温新竹的父亲会偷偷出现,暗自观察一番。
直到他看见了那个提着两个烧鸡从后山翻下来的鹿之仪。
温新竹的父亲是禁止温新竹吃一切外食的,他对于饮食有着严格的管控,这种街边卖的烧鸡,在他的眼里只会是破坏身体的毒物,因为里面的成分并不清楚。
武学一道,身体尤为重要。
所以他很生气。
自那以后,他便在家中建了一座练武场,温新竹再也没有了去后山的机会。
只是他不能走,鹿之仪可以。
小姑娘另辟蹊径,既然人没法陪着他,那就画些画,写些字。
“新竹新竹,我今天去到了城外的十里坡,你知道吗,那里开满了梨花,我准备让爹爹在那里建一个小院子,你说叫什么好?”
“新竹新竹,城内今天来了好多唱大戏的,脸上涂着五颜六色,身上穿着大红大绿的,好热闹,你等着我给你画出来。”
“新竹新竹,今天气死了,街上有个人挑衅我,也不看本姑娘是谁,我给他揍个半死。”
“新竹,我可能要被关禁闭了,我打的那人好像来头很大,爹爹生气了,可是,那人叫我野种,我不打他气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