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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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魂穿心,剑指苍穹,苍穹何错,冤屈至极,若问苍天,需问己心。
深渊无人渡,只收有缘人,若问谁脱身,万古无一人。
青铁的灵魂沉入深渊,无尽的绝望无助黑暗无比,宛如被漆黑的石油淹没,宛如陷入了缄默的海底。
都说一鲸落万物生,这时的青铁反而更加期盼黑暗能够吞噬自己,这样他就能够做到毫无顾忌,仿佛无忌就是勇气,他需要恶充满他的内心,如此才能更加坦然的面对敌人,然后毫不留情。
可终究善战胜了他的目的,漆黑的深渊之中居然藏着光明,这使得一心寻求堕落的青铁游离不定。
于是他决心冲向更黑更暗之地,为了妹妹,他宁愿舍弃光明,哪怕是变成罪恶本体,也在所不惜。
青慧的模样在他的记忆中是那么的清晰,反而为他追逐黑暗的心带来了光明,乃至于青铁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放弃自己,还是在自己的黑暗里探寻光明。
也许这就是情,这就是亲人,这就是命。
纵然他不顾一切的舍弃人性,终究还是逃不过自己本就纯真的内心。
这一刻青铁迷茫了,他不知该如何定义自己,到底是一个伪善的虚伪之人,还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为了解救他的妹妹,他不得不去杀人,可杀人他又渡不了自己的内心。
难道别人的命就不是命,难道只有他的妹妹与他最亲。
劫匪也是人,也有自己的亲人,也有自己的命运,难道就因为绑架了他的妹妹就活该丢命?
来自灵魂的拷问。
青铁你,无心,毫无人性,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孽命。
你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死对你来说都是幸运。
恶毒之音,恶毒之语,宛如魔咒,禁锢住了青铁的灵魂,可青铁却并不反抗,甚至不去反抗,就算他拥有反抗之力。
对他来说,杀人不过是一剑的事情,一切罪孽也不过是别人的事情,可他下不了手,他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
剑就在他的手里,缄默的攥在他的手里,只要他稍一用力,那剑就能够助他挣脱出那些出自内心善意的闲言碎语。
可他无能为力,他被禁锢在了自己的良心。
四周尽管光明,可是他的内心却深陷泥泞。
他无法接受自己失去至亲,同样也无法接受自己变成嗜血贱人。
难道善就高贵吗?
难道良心就是正义吗?
难道失去亲人心不疼吗?
难道你的妹妹就活该被绑架吗?
难道慧就只能认命吗?
这是何道理?
谁去审判罪人,谁能审判罪人,谁又是公平?
抢夺若成为正义,要人性有何意义?
胁迫若成真理,要良心有何意义?
侵犯若成天理,反抗又有何意义?
伤害若成人性,守护岂不成了贱命?
问心遭到了反噬,青铁举剑刺向了自己的良心。
一点点抽离自己伪善的面具。
疼,来自灵魂的疼。
钻心的痛都无法阻止他杀死自己的决心。
锁魂剑,锁的是灵魂,同样也能禁锢虚伪的自己,同时释放出真挚的天性。
当青铁杀死自己之后,他的灵魂就彻底化作了寒冰,彻底被封印在了黑暗里。
从此青铁不再惧怕光明,不再畏惧虚伪的言语,不再留意偏执的骂名。
他要做真实的自己。
于是光明之中出现了一个漆黑无比的灵魂,睁开的双眼却刺穿了光明。
原来那光不过是伪善的面具。
在那面具背后才是光彩绚丽的人生。
杀与不杀,遵从内心。
终究青铁此生杀死的第一个人是他自己。
他以自己虚伪的过去祭祀了剑意,铸就了一个真念本我的灵魂。
本我存真,真中定心。
从此我执剑,斩尽一切虚妄之气。
一剑,一心,不死不活,不杀无恩。
“杀是我剑的使命,不杀不代表不取人命。”
这一刻,命在青铁的眼里变得更加清晰。
而青铁不知的是,此刻他的双眸,居然增添了一丝剑影。
这是剑眸,目光所及,皆能取人性命。
磁悬浮列车终究还是有到站的一刻。
青铁起身,扛着飓狼的无人机,虽然只剩下了一个摄像机,但与飓狼通信不成问题。
青铁走出了地铁,他这才知道,红星最繁华的并非地表的文明,而是在这红星的地心。
这里有日,有山,有水,有城镇。
只是上下左右分不清。
仿佛看破云层,又有人影。
“这才是红星,联邦的权力中心,外面的不过是低等文明,这里才是红星真正的老底。”
若把天堂比做这里,那么所谓的天堂不过是地狱。
青铁不禁疑惑。
“难道其他行星地底也有文明?”
飓狼沉默了片刻,还是叹了口气。
“文明说不上,因为文明不足以表达行星内部的环境,就说金星,其内部虽然也很繁荣,只是跟文明实在没什么关系。”
青铁不是很能理解,什么叫做繁荣的跟文明没什么关系,难道没有文明也能让人类繁荣不息?
至少红星还算文明。
就比如人与人之间都彬彬有礼,就算遇到陌生人,都能打声招呼。
不过在这里无需防护服,因为地底居然有氧气,所以各种美丽的人,都穿着美丽的衣。
这里还有交通工具,不过大多以飞行为主,并且似乎无需多少动力。
因为地心没多少重力。
青铁脱去自己的防护衣,换上了自己的青衣,不伦不类的走在繁华的大街,他在寻找那个传说中的角斗之地。
这一刻他有些迷茫,原本在地铁里他下定决心,血洗罪恶之地,然而来到这里之后,他反而有些懵逼,不知剑要指向何地。
到底这里都是绑匪,还是绑匪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难道要在这里闹个翻天覆地?
可那么做,就会毁灭这里的文明。
虽然他现在并无伪善之心,可是让他对无辜之人出剑,还是说不过去,也对不起他那被禁锢住的良心。
这时飓狼问了一个问题。
“你来这找人?”
“找我妹妹。”
“啊,女人…”
“你这是什么语气?”
“为一个女人拼命,有些不值。”
“我是说我妹妹,亲妹妹,世上唯一的至亲。”
“终究还不是要嫁人?”
“那也不应该沦落成被劫持的命运。”
“绑匪够胆,敢绑你妹妹,他有几条命?”
“约定说在角斗场交易,至于他有几条命,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
“又是大开杀戒的一天,角斗场我知道,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就到了,那地方生死由命。”
“生死由命?这地方还有这种地方,果真神奇。”
“他们想要什么?”
“墟界原始代码。”
“靠!他咋不要联邦金库钥匙呢!胆真肥。”
“也可能有背景。”
“难说,现在墟界这个游戏,不要钱,要命,谁掌握墟界,简直堪比神明,不会就是你吧?”
“不然呢?”
“靠!大佬,往后有啥事,你吩咐,小的绝对遵命。”
“是谁派你杀我?”
“除了这个,提什么都行。”
“你真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