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幕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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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有云，就像天上有天，哪个是天？哪个又是云？
光是从何处来？
光穿破云幕，照在云中云，于是就有了缥缈云间。
若是这光的耀有穷，那穷极生幕，于是就形成了幕耀的景观。
幕耀所照，是一个法坛，法坛正中央有个八卦太极图。
这是道极所在。
道生极，极生太，太分两仪，两仪出四相，四相开八方，八方所在便是八方客门。
今门有人踢山，道门自然是要严阵以待。
青铁带着赢，踢上了缥缈峰，缥缈峰以道为尊，自然要以论道相迎。
道之坤为礼，道之乾为尊，尊礼之数在于藏锋，所以论道之争不在生死，而是在那生死之间。
礼以剑为尊，于是礼剑之辩，就成了这次比试的课题。
青铁抽剑丢给了赢。
“徒儿，为师能做的，就只有把你送到这里，至于能否胜，就要靠你自己了，长生剑法精妙之处在于一剑之中，刹之毫秒，快如疾风，礼剑之争不在生死，点到为止。”
赢接剑，随手挽了个剑花，花随风散，锋由花开。
“既然师尊都这么交代了，徒儿也只好全力以赴了。”
花剑为赢小时候在王宫学到的剑势。
其实剑本无势，是用剑的人赋予了剑的气势，气势体现出的是一个人的心境，心境如昙花一现，剑势自然快如疾风。
这也是为什么剑客总是要有自己的剑势的原因。
青铁就没有剑势，因为他没有心，无心何来心境，自然就没有了势。
正所谓无招胜有招，青铁如果来比试的话，这礼剑的课题就不太适合了，除非是要见生死。
所以双方订立的规矩就是让弟子出战，以彰显师傅的高明。
风伴着缎，一素青衣晔过，来人是一个如画中走出的女子，手中提着一柄雪剑，剑锋有霜，剑柄有凌，通体如琉璃，粹目霞光。
这一剑，绝对是好剑，这一人也绝对是美人。
人如画卷，其眉目如娟。
“道友耀云，请多指教。”
“道友赢子，请多指教。”
人如冰，剑如云，耀云剑势如冰凌。
冰凌剑势对上花剑，总有一种辣手摧花之意，不过赢此刻早已彻底被面前这女子惊艳。
可自己才是挑战一方，怎能在此时刻掉了链子。
荷塘不解儿女情长，残冰不懂昙花幽香。
赢虽是挑战者，可最先动手的却是耀云。
雪剑如幕，耀如残光，这一剑不仅伴着霜，还有幕耀寒光。
赢瞬间感觉自己周身温度骤降，没想到这耀云一剑还有阻碍行动的功效，这若是躲闪不急被一剑刺中，还不得丢死个人？
他来干嘛的？
踢山反被打脸，可不是赢的习惯，他要强。
于是赢落花有虞，先手横剑准备让耀云一剑。
倘若耀云这一剑的力道不足，自然就有反手的转机，可若耀云剑道犀利，赢也可趁机挪移，错开致命一击。
然而耀云似乎看出了赢的心思，于是剑在空中骤然一变，三雪迎宾。
这三雪有进有退，还有迂回，似乎并非想要硬拼。
赢一时不解，不过看那耀凌的剑，心中暗道窃喜。
青剑主铁，乃铁中极品，陨铁打造，这雪剑主琉璃，自然不敢与铁硬撞，光是这剑的材质上，赢就已经占据了上风。
然而就在赢自认为必赢之时，耀云三雪陡然化成三条冰蛇，刺向了赢花剑势格挡的空缺。
这一惊的愕然陡然间迎上赢的心头，赢心道不妙之时，唯有抖剑格挡。
然而眼看青玉相交，可冰蛇却直接越过赢的青剑，欲要直击赢的要害。
此时赢被困住了行动，所能做的动作有限，可耀云的剑却已经临近，于是赢唯有抖腕抛剑，眼看青剑离手，却在剑坠停留。
一寸长一寸强，就是赢递出这一寸的长度，直接遏制住了耀云雪剑所能刺进的程度。
于是雪剑距离赢星目一寸停住，青剑却在耀云玉颈一侧停留。
耀云画眉微凝。
“好犀利的剑！”
赢额头有冷汗留下，虚惊一场。
“好快的剑。”
耀云脸颊微红，雪剑微微回收。
“礼剑在于一个礼字，既然赢公子已经赢了，就不要为难耀云了吧？”
赢这才反应过来，收起方才胁玉的青剑。
“好，好，好剑！”
青铁闻声所望，一名青袍老者陡然出现在他面前。
“敢问阁下是？”
青铁拱手。
“青虚剑宗。”
本来老者如沐春风，可是初闻青铁说出的这四个字之后，星眉微皱。
“青虚？三年前那个一剑问天的青虚？他居然也收徒了？”
青铁点头。
“正是家师青虚，弟子青铁携弟子赢，前来缥缈峰学艺。”
学艺？
老者星眉微颤。
“学艺大可不必，我看你们师徒俩也不像是能够学的进去的样子，不如入我缥缈峰做一客认长老如何？”
客认，就像学校从外面请来的课外老师的意思，没底薪，有提成，收不收徒自便，教不教学也自便，反正教学就有工资，不教学生活自理。
青铁拱手。
“见外，见外，青铁前来只有一问，不知当问否？”
老者星眉微眺。
“小友客气，自然可问。”
青铁昂首。
“何为天？”
若是一般人问出这句话，绝对会被当成痴傻，可青虚剑宗的弟子问这句话，那就绝非戏言，只因青虚剑宗的长生剑法第四势，正是一剑问天。
这不知何为天的剑法，若不是问句，那就是挑衅。
可青铁昂首，这分明是问。
老者扶须一叹。
“天所谓，山之上，云之巅，颠之所极，极之所归，即是称之为天。”
青铁抬手指云，捶手指地。
“此上下何得求索？”
老者无奈摇头。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以你的资质不应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青铁一愣。
他是人工智能，本应像燕一般知晓一切，可是他却是从燕那才知道天上有天，可悲可叹。
现在他却要追问一个比他不如的老者，天何为云之上所，还不如自己亲自上去看看现实呢。
“罢了，罢了。”
老者见礼。
“可否移步一坐？”
青铁点头，赢追了上来。
“师傅，我那一剑怎样？”
青铁却收回了青剑，拍了拍赢的肩膀。
“你输的不怨。”
赢不解。
“何输之有？”
耀云收剑，来到老者身边，撇了赢一眼。
“哏，奇淫巧技罢了。”
老者收了耀云的雪剑，幽幽一叹。
“终究女子不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