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毕维斯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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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昙来到地牢前，扫了一眼其中关押的“犯人”。
从服饰可以轻松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身着便衣和披风的六人，肯定就是革命军了，其中有三人都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至于其他人，身着统一的服饰，体格健壮。
不难看出，这些都是伊扎瑟伊王国的士兵。
但那些人全部神情木讷，眼神涣散，已经没了半点士兵该有的气势。
唯一一个还有些精气神的男人，正靠坐在牢房角落，警惕地看着明昙和哈库。
那人深棕色的头发凌乱无比，两鬓斑白，脸上的皱纹诉说着沧桑。
粗略估计，应该年过五十。
不过他的体型甚至比其他的士兵还要强壮，大概有两米多高。
其身上有着大片干涸的血迹，看样子受过很严重的伤。
“你们是谁？”
男人的声音听来中气十足，全然不像是伤者所言。
“我是革命军，哈库。他是我们的协助者，明昙。”
“革命军？”
男人缓缓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牢房的围栏边，锐利的眼神扫过明昙和哈库。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救我们？我听说，革命军致力于解放那些受到压迫的人民，但你们的实力，真的做得到这些吗？那几个人也是革命军，你看看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你救得了我们，救得了这个国家吗？毕维斯不仅拥有诸多海贼势力，其背后还得到了某个大人物的支持，海军甚至也会给他几分面子。这样的国家，你们救得了吗？！”
男人情绪愈发激动，面色狰狞，双手紧握栏杆，疯狂地晃动着。
明昙仔细感受着男人真正的情绪。
那些愤怒、憎恨、不甘、甚至是轻蔑，全部都是男人针对自己的。
很显然，面对这般黑暗的国家，男人抗争过，但是失败了。
心中的绝望无以复加，只能迁怒于别人。
而他刚才那番愤怒之言中，蕴含着诸多信息，明昙深知这男人绝对不是个普通士兵。
明昙二人想要询问更多情报，但男人现在的精神状态，根本无法正常交流。
无奈之下，明昙突然冷声道：
“退后。”
看着明昙凌厉的眼神，那男人稍显错愕，立马安静下来。
迟疑片刻，男人还是后退了几步，远离了围栏。
明昙见状，将鱼竿靠在墙上，双手凝聚吸力，生生把牢房的铁栏杆整个拽了下来。
砰。
栏杆被直接扔到了远处的两个海贼身上。
紧接着，明昙朝密道伸出右手，那夫卡竟被直接吸了过来。
“你能吸人类了？不是对除鱼类以外的生物没有影响吗？”哈库有些惊讶。
“偶然发现的。可能这种源自外部的力量，每个人都会本能地抵抗，所以吸力才无法影响他们。但昏迷过去的人就不同了。”
简单解释后，明昙将“高腿”夫卡扔到地上，目光转向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这种实力够吗？”
这也是明昙的无奈之举，如果想拯救这个国家，必须要从男人口中得到必要的情报才行。
为了能跟男人好好说话，只能使用这种方式将其唬住。
效果也确实明显。
牢中之人看到这般怪力，还有地上昏迷的夫卡，皆被惊得哑口无言。
“你们先带着伤者出去，那条密道走到尽头，外面有咱们的同志接应。”哈库指示着东军的几人。
东军离开后，那个男人才缓缓开口。
“我叫格雷，是这个国家的军队总督。这些人是军队中各小队的负责人。”
“军中的领导者为什么都在这里？”
“因为我发现了毕维斯的秘密，他为了不走漏风声，便把所有军中有职务的人都抓了起来。”
“秘密？是指你刚才说的那些吗？”
“嗯，当我拿起那一沓名单时，我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被毕维斯领养的孩子，居然都被培养成了海贼，这其中甚至还有他自己的儿子。
“我是看着那些孩子长大的，如果早一步发现，就不会让他们误入歧途了。”
格雷的嘴唇微微颤抖，呆望着一旁，双眼有些失神。
“领养的孩子……孤儿院！”
明昙猛然想起，克尔拉有提到过，毕维斯在国内开设了一家孤儿院。
本来明昙还在纳闷，毕维斯在国内培养海贼，为何国民都没有发现。
原来都是借着孤儿院的名义。
哈库也反应了过来，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之上，满心愤怒无以复加。
不过，如此一来，他们也算有所收获。
刚才格雷提到了很关键的东西——名单。
明昙和哈库对视一眼，轻轻点头。
那名单便是他们此次行动的目的，调查出伊扎瑟伊王国的真正实力。
“你刚说毕维斯背后的大人物，还有海军，又是什么情况？”哈库稍微平息了一下怒气，继续问道。
“那是毕维斯真正的目的，成为东海的黑暗中介人。”
听到此言，明昙瞳孔一震。
黑暗中介人，明昙知道这个称号。
海贼世界有一群不法之徒，他们远比海贼要可怕，经营着人口贩卖、军火走私等诸多充满罪恶的买卖。
那是一片黑暗地带，而黑暗中介人便是串联这些不法之徒的纽带。
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到要依托黑暗中介人，才能踏足那片黑暗地带。
如此一来，明昙心中的很多疑问，都可以得到解释。
倘若毕维斯想成为黑暗中介人，就必须拥有自己的势力，而那些海贼便是他最大的倚仗。
而密道中发现的诸多武器，很可能就是用来壮大海贼势力的。
明昙也因此确定，价值三十亿的货物，就藏在这个国家的某个角落。
“那毕维斯的野心还挺大，居然妄图成为黑暗中介人。开始麻烦起来了……”明昙越是思考，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没想到居然会涉及黑暗中介人。”哈库也颇为震惊。
那些一直沉默不语的士兵战士们，陡然开口。
“你们真的能救这个国家吗？”
“革命军不会放弃勇于反抗之人，我们的主力部队正在赶来。放心，这个国家的黑暗，就到此为止了。”哈库正色道。
听闻此言，那些士兵队长也不再消沉。
毕竟明昙的实力有目共睹，再加上哈库的保证。
一时间，士兵们又重拾了希望。
“别高兴得太早，我们还没有摸清毕维斯的底细，贸然出手只是在送命而已。”
明昙的话如一盆冷水，浇在了那些人的头上。
虽然看上去很败士气，这种话必须有人说清楚才行。
出于身份，此次任务的艰难，哈库不好明说。
既然如此，由明昙来扮演这个角色，最为合适。
一个给予希望，一个诉说现实。
如此一来，才能让那些士兵保持冷静，做出正确的判断。
“你们是想找到那个名单吧，我能带你们去。”格雷思忖良久，缓缓说道。
“你这样行吗？不如直接告诉我们具体位置。”明昙微微皱眉。
刚才格雷一瘸一拐的样子，让他有些担心。
潜入行动中，他们根本无法顾及一个瘸子，如果碰到紧急情况，格雷可能会成为累赘。
“王室城堡房间众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给你们说清楚的。我虽然有些跛脚，但是对城堡内的布局极为熟悉，能找出没有危险的路线。”
见他如此坚持，明昙也没有继续争辩。
如果真像格雷所言，能找到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也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几点了？”格雷询问道。
“大概十点左右吧。”
“我们赶紧出发，毕维斯十一点会去吃饭，十一点半回房睡觉。我们要趁那半小时，潜入到他的房间，偷走名单。”
格雷知道时间紧迫，急忙催促。
“走吧。对了，你们把这三个捆上带着，沿密道出去。”
明昙指示那些士兵，将海贼们带离此处。
看到士兵们跑进密道，三人转过身，往铁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