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1 邪修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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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林苏的人象气血法进度并不明显。
相比于林苏逆天的领悟力，他的修炼能力，就显得非常一般了。
这个奇怪的现象让林苏非常的沮丧和奇怪。
正常来说，气血天赋越好就代表修炼速度越快。
可是林苏却好像是一身的天赋全都砸进了领悟力里面去。修炼那是连普通人都远远不如。
林苏心不在焉的拉着板车，跟着老秦在例行巡查。
老秦显然是发现了林苏的不对劲：“林苏？林苏？”
一连叫了两声，林苏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回应道：“什么事？难道发现尸体了？”
“并没有，自从上次发现那具诡尸之后，这两天还没有新增的尸体被发现。”
老秦摇着收尸铃，疑惑的问道：“比起这个，我倒是想知道，你今天怎么了？”
“往常的你，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心不在焉的？”
“哎~”林苏叹了口气，说道：“无非是练武不得精进罢了。”
“练武啊，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是要长期坚持的。”
“像你这么底子好的苗子，可千万不要急，稳扎稳打比什么都重要。”
老秦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了又变，然后继续说道。
“武者，谁不想当呢。可那是有天分的人才能修成的。”
“大部分的人终其一生也修不出气感，练不出那一缕真气。”
林苏听的心不在焉，昨晚，他那么努力的修炼了一晚上，消耗了大量的血气。
结果自己的真气提升，如果不仔细揣摩的话，都根本看不出来和修炼之前有区别。
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整成比。就好像你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结果一看工资，还倒欠老板三文。
这个怪异的现象，不得不让林苏想到了含光。
难道是含光？
自从有了血色阴影在身体内，林苏的一举一动可以说都在消耗那股血气。
而平常的进食根本无法补充林苏的消耗。
只有当林苏吸取了死气，才能补充那股血气。
林苏唯一降低消耗的办法就是睡觉。也就是让全身都进入低功耗的休眠。
这样的话，原本只能够支撑一天的能量，就能够变成两天。
所以林苏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人了。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人了，导致自己的武道修炼进度缓慢？
若原因果真如此的话，这个问题恐怕是无解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林苏今天完全提不起精神的原因。
他几乎无法通过修炼来获得武道修为。
“听，有活了。”老秦突然在林苏肩膀上拍了一下，把林苏拉回了现实。
又一具尸体，林苏惆怅着，拉着板车拐弯跟上。
他现在甚至对尸体都兴致缺缺了。
隔了很远，林苏就感知到了那尸体上的死气。
“刚死不久的，应该就是昨晚死的。”林苏分辨着气息，和一旁站着的老秦说道。
直到得到了林苏确定的回答。老秦才迈步走了过去。
等到两人合力将尸体抬上板车的时候，林苏偷偷的把含光，幻化成一根细针，戳了一下尸体。
如往常一样，一股浓厚的死气被含光吸取淬炼之后，传递给了林苏。
这股暖流按照林苏之前的经验，只会让他身体稍微暖和一阵子，就会自然消散。
可是，这次这股暖流却完全不走寻常路。
一进到林苏的体内，就迅速的和林苏体内的真气混合在了一起。
然后，林苏的真气修为竟然提高了一大截！
林苏感受着这股力量，愣住了。
“哎？林苏？走啊。”老秦看见林苏又愣住了，忍不住拿铃铛在他耳边晃了晃。
“可别是练武练入魔了。”老秦嘟嘟囔囔的说道。
而林苏此时正沉浸在真气提升的喜悦中。
含光吸取了死气之后，会将一部分淬炼之后的气息传递给自己。
这从林苏第一次吸取死气就发现了。
可是当时的他，还没有真气。
这就导致那股气息仅仅是在林苏体内盘旋一圈，就消散了。
而如今林苏已经有了真气，那股反馈竟然迅速的和真气融合了！
所以林苏就感觉自己的真气在迅速的壮大。
仅仅是吸收了一个人的死气，林苏就发现自己距离突破人象气血法的第一层不远了。
“原来如此。”林苏惊喜的感受着体内壮大的真气。
原来自己不需要修炼，只需要吸取死气就可以提升修为了。
林苏的眼底透露出一丝鲜红，随即跟老秦开心的说道。
“没事没事，老秦，我好多了，我突然想明白了，练武确实不能操之过急。”
“你真没事了？”
老秦打量着林苏。
“总感觉你的气息不似以前那般了。”
“那当然，我现在想透了关键之处，你放心吧。”
林苏拉起板车，兴高采烈的走在前面。
吸收死气就能提高真气，我果然是天命所钟。
“快些把这个人埋了吧，今天的巡视路线还差一大半呢。”
老秦只好无奈的跟在林苏后面，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孩子，果真是脑子不好使。”
晚上，林苏在自己的小院里，完全放弃了修炼，转而开始思索，自己到底怎么才能获取更多的死气。
“想要提升真气，就要吸收死气，而死气，以刚死不久的尸体为上乘。可是哪里有大量的尸体呢？”
林苏的眼神不由得飘向了东北方向，冬青关的地方......
汪文靖此时也没有睡觉，他的面前摆放着数张信纸。那上面写的都是关于林苏的各种信息。
包括他何时入城，入城时穿的衣服，以及现在成为了商府客卿等等。
不过最值得一看的还是，他和商府签订的那份条约：商府无权要求林苏做任何事，林苏仅仅名义上是商府的客卿，同时商府每个月要给林苏二两例银和二两食费。
汪文靖用他仅剩的一只手，缓缓的将这些纸一张张的放在煤油灯上点燃，自言自语的说道：“商家？真有趣。不知道商家要这个林苏干什么。看来得抽空去拜访一下商志远那个老小子了。希望他还没有咽气。”
翌日，汪文靖掐着林苏去当收尸人的点，来到了商府。
这几日，商府门前明显的冷漠了许多。整个长石城都传遍了，商家的家主，商志远快要不行了。
而他的儿子商宏，稍微跟商家打过交道的都知道，根本不是做行商的料子。
商家大抵是要倒了。
所以长石城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没有去拜访商家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同样的，也没人愿意在这个时间节点去触商家的霉头。
安静的等商家彻底完蛋，再去分一杯羹不好吗？
就在这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时间，作为长石城的巡查队队长，汪文靖来了。
汪文靖并不是一般的小队长，他可是一位七窍武者。而且据小道消息流传，他还掌握着多种秘术，全力爆发下，足以拼死入品强者。
所有的眼线都盯着这一幕，出人意料的是，汪文靖竟然异常和气的做足了准备。
甚至他还找了几个小厮，挑了几担礼品前来。
在商府门前，拱手行礼之后，才一脸笑呵呵的带着礼品走进了商府。
这让其他的长石城上流，都有些手足无措。
这汪文靖为啥会给商府去送礼？难道说商府有什么汪文靖无法拒绝的甜头？还是说汪文靖的把柄被商府抓住了？
大家都在乱猜一气，摸不着头脑。
当然，完全懵逼的也不止长石城的其他人，包括商志远和商宏本人，此时也是完全搞不懂汪文靖的来意。
他们商家什么时候跟汪文靖有了交集？这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吧。
正当商志远实在是尴尬的受不了的时候，汪文靖开口了：“其实，商家主，我这次来，是想向您证实一个人。”
“哦？”商志远心想，终于进入正题了吗？这个人到底是和汪文靖什么关系，竟然要汪文靖亲自带着礼物前来问查。
猛的，商志远想起来了一个人：林苏！
该死，汪文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那个林苏可是前朝皇子，而私藏前朝皇室，诛九族都是轻的。
得赶紧撇清林苏这个关系。
商志远的冷汗一下子又冒了出来，心跳砰砰的开始加速，“汪巡查，我们商家的这四口连武功都不会的凡人，应该没有哪位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吧。”
汪文靖倒是听出了商志远这老狐狸的言外之意，商家只有四口人，其他人可不算商家的人。
这也是在撇清责任，无论其他人或者是武者发生了什么事，都与他商家无关。
“哦？我可是听说，你们商家，最近新聘请了一位客卿呢。似乎是姓林吧。”汪文靖抿了一口手中的清茶，不急不慢的说道。
“嗯...让我想想..”商志远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恍然大悟的开口道。
“哦！我记起来了。您说的是林公子吧，我们确实是最近几天才聘请的他。此人确实是我们商家的客卿。”
“不过嘛，他和我们商家关系并不紧密。”商志远斟酌着话语，该怎么把林苏完全撇干净就看接下来自己怎么说了：“不过，您若是想要找他办事，我们可管不上。”
“无妨无妨，我并不是来找他办事的。我只是对这位林公子好奇得紧，为什么你们要跟他签订如此松散的合约？”汪文靖笑眯眯的将一份抄录的合约，从桌子上推了过去。
商志远一看便知道，这就是当时商宏和林苏签订的那一份。
“看来，汪队长的消息人脉，还挺灵通嘛。”商志远的语气变得生硬了些许，随即开口道：“我儿商宏有一双灵眸想必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们商家观其是一位大气运者，所以想要以此来借运。”
“签订这份合约，只不过是为了打消他的犹豫罢了。不过，借运是商家的私事，也是小事。若是林苏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我商家必然第一个出手将其绳之以法。”
“哈哈哈哈，好，商家主，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汪文靖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原来商家仅仅是为了借运，根本不是要庇护林苏。
那这事情不就好办了？找个机会直接把林苏掳走，要干什么还不是他汪文靖说了算。
而且林苏根本没学过武，一个普通人，想必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商志远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那就断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为由头，来找自己的麻烦。
而商志远则是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汪文靖不是发现了林苏的前朝皇子身份。
还好还好。不过说到底，汪文靖为什么会因为林苏，而特意来商家一趟呢？
看来林苏对于汪文靖这个七窍武者来说，定然有着很大的干系。
为了林苏得罪一位七窍武者，是不明智的。而且那虚无缥缈的借运。说实话也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尝试。
当前商家，最重要的是如何趁着自己还活着，快速的把局势稳定下来，不然商家面临的，将会是周围其他家族的无情吞并。
不过嘛，这商府的下人，也该是时候，整顿整顿了。
商志远的眼神，凄厉的扫过一旁低着头的几个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