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 代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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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汪文靖坐在板车上，被巡查队员拉走，林苏开始认真思索着汪文靖的举动。
他不惜毁掉一条手臂，还付出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巨大代价，真的是为了杀掉那具诡尸吗？
不见得，区区一个巡查，真的没必要死磕一个入品诡尸。
他一个堂堂七窍强者，既然诡尸的第一目标既然不是他，跑就完事了。报告上去，自然有正道五宗出手。
区区一个没有入品的七窍武者，仅凭自身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正面对抗入品诡尸。
他一个巡查费，为什么拼了命的要去请神？
不对，他是从什么时候狠下心来请神的？林苏想起了一个很关键的时间节点。
是那具诡尸冲向了自己的时候！
难道说，林苏心中想到，难道说是因为自己对他很重要？重要到宁可让他请神，也不愿自己死于诡尸手中。
要知道，即使是他的队员被诡尸切割成碎块了，汪文靖也没有请神，唯有那个诡尸快要威胁到自己的生命的时候，汪文靖才决定请神的。
而自己仅仅不过是一个一面之缘而已的同僚。算的上是陌生人了。
一个陌生人和长期在一起工作的互相信赖的同事，他竟然会选择为了一个陌生人，而付出巨大代价请神。
汪文靖必然别有用心！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明明刚一见面，他就想要收自己当徒弟，还要传授自己所谓的家传功法。
林苏很头疼，自己这是成了一个香饽饽啊。商宏觊觎自己的皇气，这个汪文靖又是想要什么？
七窍武者，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难事。而且他还会请血神，实力堪比入品强者。
那么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汪文靖惦记呢？
难道说，是含光？他发现我的含光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让林苏出了一身冷汗。随即林苏仔细思考，又觉得不太可能。
假如他当时真的看出了含光的特殊，那么恐怕直接当场就翻脸了。
无论是含光表现出来的能力，还是说它能让宿主吸收死气就能长生久视的天赋，都不可能不让人疯狂。
既然没有当场翻脸，那就证明他可能察觉了一些我身上特有的天赋，但是又没有发现含光，所以他还不想直接动手。
林苏回想起当初商宏称赞自己时，说过的话：“血气雄厚”
而这也是汪文靖一开始劝我学武的理由：我的血气雄厚！
一个天生血气雄厚的人，对他到底有什么用呢？
林苏心中有个隐隐约约的猜想，但是却不敢肯定。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未来的自己和这位汪文靖队长终有一战啊！林苏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与七窍武者有多大的差距，自从有了含光之后，他没有真正的厮杀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汪文靖。
虽然含光很强，但是他可经不起蹂躏。
他本身其实可以算作是一个高攻低仿的脆皮剑客，打一个有肉有输出还能请神的战士，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不过，打不过归打不过，但是这种别有用心的人，断不可留。
至于商宏，也许小事可以依赖，但是要他得罪一个七窍还能请神的武者，怕是指望不住。
这个汪文靖，很明显，从他能请神就能看得出来，他这个人必然藏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说不好，连他那只眼睛也是请神的代价，而并非战场上射瞎的！
而且目前来看，汪文靖暂时还没有直接对我出手要挟，证明他对我这个外乡人，还是有有所顾忌的。
毕竟还不知道底细。可是等再过一阵子，他调查完我的背景之后，恐怕没了商志远之后的商家，那一纸契约可护不住我。
要早做打算。林苏跟着老秦回城的路上，一直在思考。
“哎，多事之秋啊。”林苏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处不在的恶意。商家不过凡人，仅仅能看穿我的**，所图仅仅为自己的气运。
而这汪文靖，七窍武者，所图谋的，必然不会是无关痛痒的东西。
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每一个血道强者，看我都是一个香饽饽？
“哎！”想到这，林苏不由得又叹一口气，“难道我真的要找个山沟沟躲起来吗。”
也不是不行。
随便买几个仆人，往哪个山沟沟里一躲，搭一个世外桃源，待自己修为有成了，再出来。反正自己目前寿元几乎可是说是无尽，只要有死气，便可长生久视。
但是汪文靖请的可是血神，天知道血神这种不可名状的邪神，赐下的那些追查之术有多强。
曾经他还是三皇子的时候，魏国皇室就有寻人追查之术，林苏可是知道那种术法的恐怖的。
万一自己跑到山沟沟里面去，直接孤立无援，死得更快。
可是往人多的地方跑，就凭自己这浓厚的皇气，怕是要给人砍了头拿去找兴武帝领赏。
这可怎么办...
林苏一时之间犯了难。
...
汪文靖此时心情很不好，那小子对自己有戒心了。缓缓的运转内力，压制着身体上的疼痛。
谁能料到那是一具入品诡尸呢？该死，想来一个七窍武者加上一群普通巡查，就把一具入品诡尸杀了。
这么离谱的事情，只要脑子是正常的，就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血神，这一看就知道不是正道的神。
一想到自己这次竟然暴露了血神，汪文靖就怒上心头：“林苏，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不过还好，那个姓秦的老头没看到我在请血神。不然又得费一番功夫。
原本他还想着和林苏先慢慢的培养感情，一点点的来。这样也好不让其他人起疑心。
可是现在，该死的诡尸，让他不得不暴露出自己的强大，以及各种行为上的破绽。
既然已经起了疑心，露出了破绽，那现在自己也不用装什么正人君子了，他决定直接撕破脸皮，加快速度。
等到自己找人把他的背景一查清，立刻就开始行动。
汪文靖的嘴角微微的扬起，他一定很美味！
拉着板车的巡查队员们，默默地走着，对手舞足蹈的汪文靖视而不见。
...
“父亲，我觉得，以我的能力，继续干行商这一行，怕是不出三年，就要败光家产。”商宏一脸沮丧的跟商远平说道，差点没把商志远直接送走。
“你...你个...棒槌！！”商志远知道儿子的商业天赋不行，可是也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差！别说让他去和人推销，就是连砍价都搞不定。
“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把林公子骗来的！”商志远气不打一处来。
商宏挠挠头，尴尬的说道：“那是刚好各有所需罢了，他当客卿，我们提供一个身份和少量生活费。”
“哎，要不商家以后改行当镖局吧！”商宏突然眼睛一亮，“我能看见气运，结识几位正道君子不是问题，而且还可以通过望气，决定每次派遣的人手，这样一来，我们的走镖成功率必然比其他家都高。”
“而且人员损耗也会少很多。此消彼长之下，凭我这一双灵眸，未尝不能成就一番！”商宏越想越兴奋，他感觉自己的灵眸简直就是天生的镖局总管！
“这...还需从长计议...”商志远咋一想，感觉似乎问题不大，但是思量到商宏那所谓的望气之法，又觉得不太靠谱。
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商宏没有行商的天赋，他做不来那种倒卖的门道。
改行开镖局固然不错，但是镖局跟行商的收益，可不能相提并论。
现在家里那么多的武者，靠走镖，可是养不起来的。
商志远低头摸着自己的双手，看着上面的老人斑，还有皱巴巴的皮肤，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随着心脏的跳动，脉搏的跳动，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看着一旁的商宏还在叽叽喳喳的规划镖局的未来。商志远突然的就笑了，人这一辈子，到底在担忧什么呢？
孩子们长大了，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子承父业固然是最好的，不过若是商宏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也未尝不是一种精神的传承呢？
...
简单的回了收尸人小院，和老秦告别之后，简单而刺激的一天结束了。
林苏坐在自己的小院里，复盘着白天的各种细节。
良久，林苏叹了口气，这几乎是一个死局。
不过，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是要先去学一门武艺！
自己虽然学过几手武功，但是那都是主打一个强身健体。
毕竟自己先天心血衰退，还敢去学那种消耗气血的攻伐武功，岂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商家听说有一位八窍供奉，还有很多的五窍武者。”
“我去找商宏借一位武者来指点一下自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林苏思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汪文靖也是个大麻烦，正面开战很明显是不明智的，偷袭倒是有可能。”
“可惜就是不知道，七窍武者到底跟我有多大差距，以及含光到底能发挥出什么样的效果。”
“不过，无论如何，先提升自己的实力，总归是没错的。”
念及此处，林苏打算明天下班之后，就去找商宏，让他请一个武者来指点指点自己。
...
翌日，林苏依旧是先去收尸人小院报道，跟着老秦拉着板车去外城转一圈。
有了林苏这个青年苦力，俩人一上午就走完了全程。而今天没有新的尸体出现。
告别了老秦之后，林苏回到了商府，正好撞见商宏出门。
“哎，商公子，巧了，我正好有事要与你商量，你现在有空吗？”林苏拱了拱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商宏道：“林公子，有什么事吗？我现在还算是有空。”
“我想要找一位武者来教导我三招两式的。我既然天生神力，在这乱世之中，学个一招半式的，也能稍微的自保。”林苏回答道。
“哦？”商宏并没有觉得有问题，家中确实有几位曾经是开武馆的武者，就让他们指点一下林苏也未尝不可。
“我现在要外出办点事，你跟着王管事去找钟世友吧，他曾经是开武馆的，刚好适合教导你。”商宏并不打算亲自带林苏去，因为他现在还有别的事情。
“好的，那林苏就在此谢过商公子了。”林苏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