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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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记得了？”临近下班, 元淮璟突然没头没脑地又问了一句。明明知道他在说什么，赵炎还是装出一头雾水的样子：“什么？什么记不记得？”他毫不怀疑，元淮璟说不定从刚刚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实在忍不住了才问出来。赵炎心里的小人都快笑到打滚捶地了, 脸上还要装茫然, 不得不说的确太考验人了。要不是怕点醒元淮璟，赵炎真的很想问一句：你这么关心学妹的理想型干什么？到时候某人的表情一定会很搞笑！元淮璟闻言只能狠狠瞪了赵炎一眼, 气不过又没办法发泄怒火的他选择拿出手机玩盘游戏“杀几个人”来冷静一下。谁知自己正冲进敌人圈打算秀一波操作时, 赵炎突然一拍桌子！“哦！我想起来了！”吓的元淮璟手一抖，人物直接放错技能，被人一波带走大半血条, 还没等他力挽狂澜, 赵炎又开口了。“我记得孙助理是说喜欢笑得好看的。”元淮璟：……元淮璟放弃了，他乖乖被人杀回老家, 等着赵炎继续说。然而赵炎说完这句又皱眉开始思考：“学妹说的是什么来着, 稳重？责任心强？有担当……”随着一个词一个词冒出来，某人勾起嘴角微微整理了一下西装, 心里想着：这不就是在说我吗？又稳重又有担当, 责任心他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要不然元淮璟早就不管元氏跑了, 只顾自己开心就好，累死累活当什么总裁。没想到方秘书的眼光这么优秀, 他……“嗯, 这些都不是！”赵炎给自己刚刚说的话做了一个总结：“我果然还是没想起来。”元淮璟的笑容陡然僵在脸上，就像一只好好在路边晒太阳却被黑心人突然踹了一脚的猫。硬了硬了，拳头硬了！看着手机屏幕上大骂自己挂机还举报的队友, 又看赵炎状若无事地继续收拾东西, 元淮璟只觉得胸中一口恶气消散不了。不行, 他不能委屈自己！“老赵！我们打一架吧！”这句话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了三声敲门声。随着元淮璟的一声“进”，方茉开门走了进来，她刚想汇报明天行程，赵炎先插嘴一句：“元总，我生病才刚好，实在打不动架了，您要不找别人吧。”方茉：“？？？”元淮璟：“！！！”对上方茉看过来的眼神，元淮璟心都凉了，甚至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这是什么冷血资本家啊，竟然要和一个刚好的病患打架？一想到之前柳云楼也败坏过自己的名声，元淮璟觉得在方茉眼中自己这个老板背地里就是个打架狂魔，说不定还是那种会家/暴的渣男。偏偏元淮璟还不能解释，这样太崩人设，他只觉得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今天这样的委屈，老赵他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啊，学妹。”赵炎微笑着拱火：“我刚刚胡说的，你就当

没听到吧。”方茉：…学长，我觉得元总真的马上就要冲上来打你了。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只不过毕竟是照顾自己颇多的赵炎，方茉很快就选择站在学长这一边：“嗯，我刚刚正在想事没听清呢，元总明天我们需要……”正事和私怨，元淮璟只能选择让赵炎再多活几分钟，默默吐出一口浊气后就将注意力放到方茉所说的事上。五分钟后，等正事汇报完毕，方茉又说起了另一件事。“……吴淼淼和孙子悦这两个人中，我更推荐吴淼淼，她做事相对更耐心和细致，而孙子悦则适合对接客户。”方茉马上就要升职走人，秘书这个职位却不能没人，之前一个月她也在心里给两位助理都做了评估，最终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虽然平时方茉看似好像和孙子悦关系更好一些，两人聊天也更多，但现在涉及到的是公事，不能以自己喜好为评判标准。吴淼淼话是不多，看着有几分严肃，可做事很有自己的节奏，看问题也相对一针见血，这对首席秘书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技能。什么订机票、安排住宿这些都可以交给自己的助理做，秘书作为老板和员工间的一道桥梁，自己有判断力十分重要。孙子悦不是说没有，只是吴淼淼更优秀一点。不过……方茉犹豫了一秒，被元淮璟一眼看出：“说。”她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我觉得两人可以协助分工合作。”没有说总裁只能有一个秘书，吴淼淼的确在某些方面比孙子悦有优势，但孙子悦同样有自己的优势，她亲和力高，加上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心情会不自觉好。有时候秘书也是需要跟着老板一起去见客户的，孙子悦在这方面就比吴淼淼有优势。元淮璟自然也是接触过吴淼淼和孙子悦的，虽然没有方茉接触多，但他对这两人的判断和方茉却是差不多的。“可以。”两个人的话出错率应该会小一些，然后再让人事部那边送两个助理过来，差不多等方茉去新公司后影响也不会太大。事情就这样敲定，方茉也刚好回去和孙子悦她们交流一下，大约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用来交接工作，倒是充裕。而等方茉离开后，赵炎本来以为元淮璟会马上跳起来和自己拼命，他都想好到时候要怎么说了，没想到元淮璟突然安静下来。手中的钢笔被本人无意识的转动，从元淮璟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已经放空自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赵炎有些好奇，这家伙是在想学妹吗？还真被赵炎猜对了。刚刚方茉最后的汇报让元淮璟猛然意识到，再有不到两个月的时候，方秘书就真的不再是他的秘书了。她会到新公司，和赵炎一起有新的事业，新的开始，会成为别人口中的方总。以新公司到时候的忙碌程度，他和方茉也许几个月都见不了一面。以元淮璟的“人

设”，他也不会主动去找方茉聊天。而且明天就是给王耀明的最后期限，方茉很快也会搬出他家，他们从此以后的交集会越来越少，变成真正的老板与员工。这样一想，莫名的恐慌就涌上了元淮璟心头，他此时也懒得和赵炎去计较，而是在思考——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想方茉离开呢？是因为习惯吗？可到时候赵炎也会一起走啊，论熟悉程度，方茉还不上赵炎吧？“下班了，走不走？学妹肯定在等我们呢。”眼看元淮璟一副要发呆到世界尽头的模样，赵炎及时出声把人唤醒。要发呆回家发去，他可不想让自己和学妹饿着肚子等元淮璟。于是，思路被迫中断，元淮璟有些不开心地看了好兄弟一眼，这老赵最近更年期吗？脾气越来越古怪，记性越来越差，要不下次找个老中医给他好好补补吧。吐槽完的元淮璟觉得自己心中的郁闷好像消散不少，等方茉进来后三人就直接坐办公室的电梯直达停车场。只是这次车子在马上就要进小区，开到一条相对人少一点的小道时，拐弯处一辆角落里的车突然窜了出来，还好司机反应快，及时刹车才没撞上。但即使这样也让方茉好一个前扑，要不是系了安全带，她这小身板恐怕都要飞一段了。“阿彪，怎么了？”“赵助，有人拦路。”随着这句话刚落，那辆车子上就走下一人，方茉看到旁边的赵炎脸色明显一沉，看样子是认识的人。她再细看，出来的是一个男人，胡子拉碴、憔悴失态，身上虽然穿了西装却皱巴巴的，再仔细一看，好像的确有一分眼熟。“王、一、飞。”赵炎揭晓了答案。这就是那个被元淮璟揍了一顿又被亲爹给卖了的王一飞？王耀明可是保证过不会让王一飞来打扰他们，这个老头子看样子不太靠谱啊。方茉此刻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好几个保镖都跟着呢，这王一飞一个人还能拿炸/药和大家同归于尽不成？这人一看就是惜命的，就算真到这一步，这辆车子也不是普通车子，据赵炎说还是为了元淮璟安全特制的，防弹是最基础的，爆炸都能抗住。对此，元淮璟的反应就相对更淡定一些，因为他在下班前几分钟就收到了消息，王一飞逃走了。只是因为逃的突然加上是在王家那位小姐的帮助下乔装打扮出去的，那些监督的人一时没有追踪到王一飞是往哪逃了。元淮璟总不能因为一个王一飞就不回家一直在公司等着吧？之所以没有告诉赵炎他们也是怕他们担心，加上保镖什么的就在旁边，王一飞孤身一人出逃来找自己的几率很低，没想到还真的那么巧被他碰上了。只见王一飞还没朝元淮璟所在的位置走上两步，两个保镖就飞快出手，一左一右将他按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周围的几个吃瓜群众看到这一幕开始犹豫先跑好呢还是先报警好

呢，这架势似乎不对劲啊。“元淮璟！我有话和你说！”视线中心的王一飞挣扎、嘶吼，丝毫不顾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我要和你做个交易！！！”见元淮璟并没有什么反应，王一飞深吸一口气朝他做了个口型，看弧度是——元淮彦？如果说一开始元淮璟的脸色是一直淡淡的，那最后这个口型一出，他推开了车门。“元总！”方茉和赵炎同时喊了一声，元淮璟却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稍安勿躁的手势。“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大概是确定元淮璟会对这条消息感兴趣，王一飞不再挣扎，只是努力昂起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心里不知是恨他多一点还是恨王耀明多一点。哈哈哈，真的是他的好父亲啊！既然他无情，那也别怪他不听话了！“最多十分钟，王耀明的人就会找过来。”元淮璟对此也不惯着，颇有一种要说快说，不说你就滚蛋的架势。王一飞一听到这个，狠狠地咬了咬牙，思考不到三秒就低下了头：“至少找个安静的地方。”方茉先被送回了家，这件事显然不需要她的参与，知道的太多有时候并不是好事。赵炎和元淮璟还有那个王一飞则不知去哪谈事了。当时王一飞的口型方茉也看到了，她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元淮彦三个字，也就是说这家伙手中恐怕有什么关于元淮彦的消息，估计还挺重要，不然王一飞也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选择元淮璟。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如果想要逃多半是逃不出王耀明的手掌心的，除非真的有庇护他的人。这个人，显然就是元淮璟。“方姐姐！”元奕安放学比他们早，却坚持等他们一起吃晚饭。在完成作业后的等待时间里就一直边看修养中的艾泽尔边关注门口的动静，寻猫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两天了，至今并没有找到艾泽尔的主人。这也让元奕安心中有了隐秘的期待，也许他真的能有一只猫猫了！“咦，叔叔和赵叔叔还在加班吗？”“是啊，他们有重要的事，晚饭就我陪安安吃啦。”方茉先回房间放下包、卸了妆，然后路过艾泽尔的时候也蹲下身子用食指轻轻摸了摸小可爱的脑袋，得到艾泽尔冷淡地一瞥，似乎在说：算了算了，不和你这个两脚兽计较。——真的好有范啊！勾的方茉都想养只猫了，只是一想到接下去自己会忙的天昏地暗，实在没精力再分给猫猫，她还是忍痛放弃了这个想法。那就趁这两天好好在艾泽尔身上满足一下吸猫的欲/望吧。这边方茉和元奕安快快乐乐地享用着美味的晚饭，元淮璟这边的气氛倒是有些冷凝。王一飞坐下来后先狠狠灌了自己两杯茶，等干的要冒烟般的嗓子缓过神后他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我知道当年元淮彦出车祸的一点消息，但没有证据，信不信看你们。”“我只有一个要求，送我出国！”怎么说呢，

人经过一些事后总会成熟长大不少，王一飞现在就是这种状况。可惜，这个世界不是他愿意改正就能马上原谅的。元淮璟直截了当断了他的念头：“不可能。”他的确很想知道一些关于元淮彦车祸的内幕，却不会因此包庇王一飞。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都是犯法的吗？元淮璟真要那么干了，和同谋有什么区别，那时候给方茉看的那份资料，元淮璟也是看过的。包庇这样的人，元淮璟怕自己以后吃泡面都没有调料包。这三个字仿佛断了王一飞最后的希望，他心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也啪的一声彻底断裂。“为什么！为什么！我只要你送我出国就行！我们之间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吗！你要还是生气再打我一顿也行啊！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王一飞的情绪很是激动，挥着拳就开始砸桌子，赵炎都有些担心他会趁机伤害元淮璟，但元淮璟还是一副稳若泰山的模样，看着王一飞的拳头出血，看着他崩溃大哭。直到这个人自己抽噎消声，元淮璟才缓缓开口道：“你做的孽，是要还的。”这句话一出，王一飞彻底瘫坐在地上，他想起了那些年被自己逼着还钱的人，有拼命给他磕头的，也有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的，他那时候是什么心情？人啊，痛不到自己身上，是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如果不是妹妹偷偷摸摸到他的房间里告诉他真相，王一飞也许直到被警察带走都不会知道亲爹捅了自己一刀。有些错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他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所以才会被亲爹换更大的利益。这一刻，王一飞只觉得这个世界荒谬的可笑。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嫉妒了很多年，仇视了很多年的男人。即使看着这么狼狈的自己，元淮璟神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好像只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四年前在KM酒吧时，我因为喝醉曾经不小心误闯过一个包厢，里面就有你哥还有那个陆远征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那个男人左脸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因为没多几天元淮彦就出事故了，加上那个刀疤男当时看自己的眼神实在太可怕，王一飞心里就一直记着这事，不过他谁也没说过。甚至在别人怀疑元淮璟才是凶手时还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多附和几句，直到今天他想寻求帮助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帮他的人时，王一飞才恍然又想起这件事，想博一下看能不能给自己搏出一个未来，只可惜失败了。也对，连亲爹都不要他了，还有谁会帮他呢？王一飞像是失去了所有精气神一般，慢悠悠的自己向门口走去，打开大门后又突然转过头看向元淮璟，自嘲般开口道：“元淮璟啊，你为什么运气总是那么好呢？我真的、真的，好嫉妒你啊！”大门重新被关上，赵炎不知道

王一飞是主动去找王耀明了还是继续乱跑，他默默看了元淮璟一眼，不知此时该说什么。“所以，还是陆远征？”元淮璟的心态倒是很稳，并没有被王一飞的话触动到什么。他这么完美的人，有嫉妒的家伙再正常不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赵炎说了两个字后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说的元淮璟心中都明白。当初他们不是没怀疑过陆远征，可一来就像之前说的那样，陆远征这个人老奸巨猾，他会做些法律边缘的事，但绝对不会真正触犯法律，这家伙很理智，坚信只要做了就一定不会天衣无缝，肯定会留下痕迹。二来就是没有任何证据和痕迹，元淮彦出事前一段时间的行程元淮璟自然早就调查过，和陆远征根本没有一点点交集，那时候陆远征从调查上看应该正在隔壁市忙一个项目，如果不是王一飞告知，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两人还见过面？关键还有陆远征和他们元家是世交，如果想靠这种粗暴手段直接拿下元氏集团，他有无数次机会，为什么要等到元淮彦坐稳位置后才突然下手？而且哪怕没有元淮彦这件事，元淮璟对陆远征的举动也从没放下过警惕，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正是这些都说不通，元淮璟才把调查的重心放到冯依窈身上。因为出事当天，冯依窈破天荒的约了几个小姐妹一起去酒吧喝酒，喝到神志不清直到元淮彦出事的消息传来才匆匆赶往医院。这本来是最好的不在场证明，可偏偏冯依窈并不是一个热衷去酒吧的人，可能半年都去不了一次，怎么就这么巧在元淮彦出车祸的那天去了酒吧？还刚好有了不在场证明？“先去KM酒吧调查，让他们仔细再小心。”元淮璟有种莫名的预感，元淮彦车祸背后的东西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他都会折进去。两人到家的时候并不晚，方茉和元奕安都还没睡，正在客厅的地毯上组装一个变形机器人，看样子已经快完成了。“元总、学长，还好吗？”方茉起身关心地问了一句，这两人的样子都有些疲惫。“没事。”赵炎笑着挥挥手：“我们能搞定的，快的话学妹你明天就能回自己家了。”见两人都不想多说，方茉也没有多问，继续陪元奕安玩这个玩具。说起来，这机器人的质感可真好，一个个小零件十分精巧，看着就不像便宜货，也不知道学长是哪找来这么多玩具的。见这里暂时没自己的事，元淮璟揉了揉太阳穴，正想说自己回房了，就看到元奕安举起一个零件凑近放到眼前，睁大眼睛在那辨认什么。“Y、H、J。”元奕安慢慢念出零件内侧刻的字母，稍稍一顿就看向了元淮璟：“叔叔，这机器人是你的吗？叔叔也会拼这个吗？”此言一出，客厅瞬间安静。元淮璟：……淦！

他忘了这种定制机器人都会在某个关键零件里刻进客户名字的首字母缩写，代表独一无二，赵炎当时在快乐屋挑玩具的时候肯定没在意。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一个“高冷”总裁偶尔玩一下组装机器人，应该是正常的吧？这边方茉在元奕安念出那三个字母时，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机器人肯定是元淮璟的，只是还没等她阻止，聪明的元奕安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毕竟这实在太明显了。看着某人直接僵掉的表情，方茉心里叹了口气。她的确想过让元淮璟爆马，大家开诚布公地聊聊，自己又不会对他怎么样。可看到元淮璟这么抗拒，想到他那沉重的偶像包袱，方茉还是决定顺其自然。算了，就当给老板一个面子吧。只见方茉脸上浮现一丝惊喜的笑意，很自然地看向元淮璟：“是吗，元总这是你小时候玩的吗？我刚刚和安安拼了两个小时都没完成呢。”元淮璟此刻的反应比机器人还像机器人，面对方茉主动递过来的台阶，轻“嗯”了一声后就直接表示自己要回房间了，大家也没拦着。很快，客厅里只剩下赵炎、方茉和正全神贯注想要组装完成机器人的元奕安。赵炎并没有马上离开，因为元奕安说出那句话时，他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就先看向了方茉，想着万一这次爆马了，学妹会是什么反应呢？没想到被他敏锐地发现，方茉对于机器人是元淮璟的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反而很自然地就帮元淮璟想了个理由。小时候，男生玩玩这个机器人的确很正常。元淮璟再“高冷”，他也是有童年的啊。所以，是因为太正常才不惊讶吗？还是说……因为早就知道某人的本性才不惊讶？赵炎只觉得自己的好奇心正在那蠢蠢欲动，想试探一下方茉又怕弄巧成拙，这难道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烦恼吗？没想好接下去该怎么看戏的赵炎也回房了，方茉继续和元奕安玩着机器人，突然元奕安小幅度地一点点挪到方茉身边，见她目光看过来，小家伙小声开口道：“方姐姐，这个机器人不是叔叔小时候玩的吧？”哈，连元奕安都看出来这里面的漏洞了吗？是啊，一个历经二十年左右的机器人怎么可能还这么新，如果说是真的保护的很好，那也代表很重视，这样的东西又怎么会被赵炎随便拿来给小孩玩？元淮璟恐怕是因为太慌乱，直接忽略了逻辑上的漏洞吧？就像他肯定已经忘了自己和赵炎曾经说过要把那个菜菜的挂坠送给元奕安的事，他们就真的不怕自己什么时候想起就随口问一句吗？毕竟她和元奕安见面的机会可太多了。方茉不明白元淮璟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人设”这玩意儿，又没有人说当总裁的就一定得高冷，得严肃。不过，既然某人那么在意，那就稍微帮着掩饰一下吧。“嘘。”方茉抬起右手食

指抵在自己的唇瓣上，朝元奕安调皮的眨眨眼，同样小小声：“不要揭穿叔叔好不好，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对小孩子来说，还有什么比和大人拥有同样一个秘密更让人激动的事呢？元奕安连连点头，同时表示：“方姐姐你放心吧，我谁都不会说的！”他知道的，这就是所谓的大人的秘密，大人们也会有一些不好意思告诉别人的爱好，就像叔叔其实和自己一样喜欢玩机器人。元奕安是个贴心懂事的好孩子，当然不会那么傻乎乎的揭穿叔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