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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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夏进应该10分钟前就到家了，今天到现在还没回来。听说明天是期中考试，估计是老师又拖堂了。
今天是夏进的生日，爸爸把爷爷奶奶一起叫了来。一桌子菜已经上齐，全是夏进平时爱吃的菜，大家围在一起聊夏进小时候的趣事。
聊着聊着，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察觉到夏进这段时间明显懂事了许多，有时候还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要开始给家庭出谋划策。虽然没人把他的主意当回事，但是不得不说，这孩子真是长大了。
九十年代的人们在家里，睡觉前通常都不会关家门，大家围在饭桌前边看电视边聊天，突然，家里养的小狗圆圆摇着尾巴窜了出去。
看到一这幕，大家就知道夏进回来了。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晚上好。”人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了夏进的声音。
“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了，啊。”妈妈招呼道。
“好的。”夏进放下圆圆，卸下书包，愉快地跑去洗手。
妈妈高兴地看着夏进跑进厨房，忙回头招呼爷爷奶奶坐下准备吃饭。
等夏进洗完手回来坐定，爷爷问：“听你妈妈说明天要考试，怎么样，复习好了吗？”
“放心吧，初塾一级而已，不难的。”
“哟，口气这么大，看你这次能考多少分，我小时候，成绩可一直是很好的。”爸爸抓住机会吹牛。
“好了，好了，赶紧吃饭。”奶奶说完，往夏进的碗里夹了一个大烧鸭霸腿。
吃完饭，妈妈收拾好碗筷，上了果盘，全家人继续在电视机前聊天。到了晚上8:30的时候，把果盘撤到一边，换上了生日蛋糕……
娇娇目睹了全过程，无比羡慕。
零碎的记忆中，在她很小的时候，爸爸就跟别的女人跑了，从此音讯全无，只剩下妈妈含辛茹苦把自己带大。她每次努力回忆妈妈的脸，就会觉得心痛，虽然她没有心脏这个器官，却还是会觉得痛，但是就算心再痛，妈妈的脸依旧模糊，怎么也清晰不了。
她擦了下眼角不存在的泪，看了一眼角落里抱着骨头啃的圆圆。小动物是可以感知鬼魂存在的，不过只要躲在夏进给她改造的石子空间里，就可以屏蔽动物的感知。
娇娇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观察着夏进周围的人和事。她了解到，夏进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塾堂生。他偶尔会展现出只有在电视剧中才见过的本领，这些本领在娇娇看来，除了鬼魂，就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做到。
夏进答应帮自己找轮回转世的方法，姑且相信他吧，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坏人，反正自己也没别的地方可去。离开了夏进，自己只能找阴气浓郁的地方躲起来，哪还能再多看看这个世界。
对于这个世界，娇娇还是有所留恋的。虽然夏进一直说她不是原主，只是继承了别人的记忆。可是不是原主又有什么关系？一样只是个鬼魂而已，继承的记忆又如何，那就为那个原主继续“活”下去吧，不管是怎么来的，这份记忆已经属于自己，就当自己是一只“克隆羊”吧。
不能轮回转世其实也没关系，如果能再见一次妈妈，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在娇娇胡思乱想之际，她面前突然阴气凝聚，渐渐实质，最后成了蛋糕的模样。
“这块蛋糕是你的，一起吃吧。”夏进传声道。
……
每栋教塾楼前面的操场上都有一块布告栏，
布告栏平时是一些通知、板报什么的。而每次大考后，都会在这里公布教塾楼所属年级前100名的成绩。
今天正是公布成绩的日子，一大早就围了一群塾生在公布栏前面等待放榜。
这个操场的布告栏分两块，左边将会放初塾一级的榜单，右边则属于初塾二级。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操场上的同塾，基本都是学霸，学渣通常不会太关心这100人的名单，反正不会有自己。
曾婷婷拉着陈庆也来到了布告栏外围。
陈庆本来是不想来的，虽然她学习还算认真，奈何天资受限，自知无缘那前100名的名单。
曾婷婷就不一样了，对于上榜，她满怀信心。她是择塾生，所有的择塾生当初都没能参加分班室考试，所以这个排名，对择塾生来说是一次机会。更何况，她还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这段时间对待学习也是格外认真，就看看自己努力的成果如何了。
两人到了操场，看榜还没放出来，曾婷婷便四处张望。果然，在个角落发现了夏进，于是拉着陈庆凑了过去。
“你也来看放榜呀，怎么样？重点班室的，可别被我们普通班室的给甩在后面了。”曾婷婷招呼道。
“呵呵，”夏进没有掩饰声音中的不屑，“我不是特地来看放榜的，反正塾室门还没开，闲着也是闲着。”
曾婷婷弯起眼睛斜着眼瞥夏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夏进，这次婷婷可能真的考得比你好，她因为是择塾生，要是和我们同一个塾区，肯定已经在第一班室了。”
陈庆对两个人都还算了解，六年小塾同塾，夏进的成绩只能说好，不能算特别优秀。
而曾婷婷就不一样了，每次小考成绩都是辗压式的优势。班主任每次和第一班室、第二班室的班主任聊天，也只有提到曾婷婷时，才能眉飞色舞。她可是班主任的宝贝，平时在班室有男同塾主动找曾婷婷聊天都会被班主任努视的，生怕这宝贝被学渣带坏了。班主任特意定下了一条不成文的班规：不是本班室的塾生，不许进本班室塾室，要求全班室同塾监督。
“成绩比我好也没事的，其实我不是特别看重这些。要是能进第一班室，我还要祝贺你呢。”
进了重点班室，不管是学习条件还是整体的学习氛围，都是质的提升，对促进塾生的学习尤为有益，高塾考试时也会更有竞争力。
“有没有这么豁达啊……不过，我先谢谢你的祝福。”
一个月前，陈庆是不太喜欢搭理夏进的，不过现在看到曾婷婷和夏进聊得这么开心，她也想融入进去。
“对了，为什么大家都说放榜，这排名公布和榜有什么关系吗？”陈庆问。
“古人说金榜题名，以前在古代公布状元、榜眼、探花，-就是通过放榜的形式公布的。我们公布名单说成放榜，应该就是出自这里。”夏进解释道。
“你懂的东西还蛮多嘛，科举考试前三你都说了，那我问你，第四名叫什么？”曾婷婷生出了考校夏进的心思。
曾婷婷和夏进继续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陈庆默默站在一旁，没再插话。
“主人，要放榜了。”
娇娇的观察力，夏进还是认可的。
“要放榜了，走，我们到前面去。”
“榜在哪呢？”曾婷婷完全没看出要放榜的征兆。
“赶紧的，一会挤不进去了。”
夏进领着二人走到了布告栏前面。这时候一个老师带着卷起的榜单来了。看到老师的出现，大家都围了过来，所有人翘首以盼。
待榜单贴好，人们开始找寻自己的名字或者熟悉的名字。也有不少人直接朝左上角的位置看去。
“第一名……夏进……”
居然……居然是夏进，陈庆越来越觉得自己不了解这个小塾同塾了。在场不少同塾都认识夏进，没想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家伙还是匹黑马。
“成绩这么好，一点希望都不给别人。”曾婷婷嘟囔道。
原本还想着成绩上能压夏进一头，先嘲笑他一番，等快伤到他自尊时再好好安慰一番，这次彻底没机会了。
人们继续朝榜单上第二个名字看去。
“第二名……曾婷婷！”
曾婷婷的名声，同塾们多多少少听过，大家纷纷议论，人美成绩又好，今后不知还要收割多少少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