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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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改善村民的生活水平,在两对夫妇的帮托下,村里一些壮年的男性去到遥远的城里赚取高额的佣金。但因为路途遥远,所以几乎半年才能回来一次。
村民们目送着自己的丈夫父亲儿子乘坐着一辆简陋的大卡车消失在眼前。这些人当中也有昊泓的父亲,未曾想那是一家人最后一次见面。
村里壮年外出的第二天,扶桑夫妇便挨家挨户送上一些礼品,表示打算在学校后面再建一间纺织厂,再次帮助村民们改善生活。
村里的妇女一听,喜出望外,争先恐后要免费帮忙建造纺织厂。
但仅仅依靠村里的老弱病残是不够的,夫妇们又从外面召集了一些做杂役的扶桑人。一时间,村子里的扶桑人便多了起来。
大家看着来来往往的扶桑人,并没有露出想象中的那股敌意,即使几年前大家还都处于水深火热当中。加之扶桑夫妇做的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所以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和谐友好的景象。
很快,纺织厂便建好了。除了本地的妇女外,高额的薪金同样吸引了一些贫困村落的妇女,她们也愿意跋山涉水来此,只为看一眼用金钱叠加上去的世界。
这一天,昊泓正坐在村口的石头上背着课文。他只要一有空都会坐在这里,幻想父亲满载而归的场景。
“喂,小孩儿,你知道这边的明征纺织厂怎么走吗?我跟村里的大姨们一起来的,跟丢了......”
昊泓看着眼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儿,争辩道:“你年龄可跟我差不多,凭什么叫我小孩儿。”
只见女孩儿眼珠转个不停,“嗯妈说过,同龄的女孩不管什么,都会比男孩成熟,所以我叫你小孩儿没毛病。”还不等昊泓回答,女孩就张开手掌,“嗯叫霓花,从好远好远的地方来的,今年14了,听说这边有个纺织厂招工,就跟着村里的大姨们一起来了。”
昊泓点点头,“我叫昊泓,日天昊,三点水的很复杂的那个泓。”他刻意地向女孩展示着从老师那边学来的知识。“走吧,我带你去。”
一路上两个人互相交换着信息,霓花不辞辛苦来到这里只因为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父母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从那以后都是村长一家在照顾她。经历的事多了,人也越容易成熟。霓花希望能回报村长一家,在得知纺织厂一事后便连夜辞行与村里的妇女们来此。
深夜的村落格外安静,它并没有因为陌生人的到来而显得恐惧。村里散养的田园犬会在深夜时不时地狂吠几声,萤火虫成了这片漆黑中唯一的光亮。
昊泓的母亲每天晚上都会回家住,一是不放心孩子,而是自己的家里住着也比较舒坦。
纺织厂的工资是日结的,她看着桌子上的现钱,想起平常丈夫十多天才能挣到的钱如今她一天就挣到了,这不免令人喜出望外。自己的工资已经如此,那更别说远在外打拼的丈夫了。想到这里,除了一丝落寞外,更多的是对于未来的向往。
昊泓侧躺在床上,困意逐渐将其侵蚀。朦胧之间他看到母亲走到墙角上挪开了一块砖,很明显,这个位置是用来放贵重物品的。
即使是贫穷落后的村庄多年来也一直延续着自己的习俗。过两天便是祭拜先人的日子,昊泓印象中,这是父亲唯一缺席的一次。
祭拜的当天,清晨的阳光沐浴而来,与之同行的是隔壁王婆的喊叫声。她的声音打破了日出东方时所独有的宁静,
取而代之的是环绕在整个村落上空的叫喊声。
事情是这样的,王婆一家是在二十年前因为逃难而住进村落的。正因为是外来人口,习俗习惯与本地人不大一样,所以一开始村里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自从其老伴去世后,一些刁钻的习惯改了不少,但唯独祭拜这种事一直是遵从之前地方的习俗。
王婆老伴去世后,同这个村落里所有失去生机的躯壳一样都会被葬在现明征中学的后山间。平常村落里的人都是白天才去祭拜,只有王婆一家坚信一天当中最极致的黑才是最能遇见先人的时刻,而那个时间段就是现在的凌晨0点。
由于村里大部分的壮年都外出了,家里只剩王婆、媳妇和一个年纪尚幼的孩子。凌晨时,媳妇担心孩子在家无人照顾,-便决定独自前往祭拜,让王婆留家照顾孩子。未曾想,这出去了一夜,到现在都没回来。
那对年轻的扶桑夫妇听到声音后从一栋崭新的大楼内走了出来。因为之前招工时聘请了不少遗留在内陆的扶桑人,为了让他们有归乡感,两对夫妇还特意建造了一栋比较符合扶桑文化的楼房。
昊泓有些奇怪,两对扶桑夫妇都有各自的房子,为何会出现在这栋人口混杂的楼房中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年轻的扶桑夫人率先开口,用一口蹩脚的当地话问道。
“明丫头啊!我这儿媳妇昨儿趁着夜黑去祭拜先人,到现在都未归啊!你们得帮我找找她呀!”王婆歇斯底里,扯着明目的衣裳道。
这位年轻的扶桑女人叫明目,丈夫叫明朗,与另外一对姓征的扶桑夫妇,他们都是建造学校和纺织厂的“最大功臣”。
一旁的明目看向丈夫明朗,见其微微点头,才从楼中叫来几个扶桑工人。
昊泓一家祭拜的位置离王婆老伴葬身的位置不远,其母亲瑞红便决定带着儿子与之一同前往,也顺便祭拜。
山间的路并不好走,特别是没有村里壮年开路的情况下。扶桑人明目找来的几个工人简直是帮了大忙,他们按照明目的指示将所有拦在路中间的杂草蔓木清理干净。山上通道众多,所以根本没办法从单个行走方向的植物的生长程度来判断一些事。
起初的王婆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但当看到老伴坟前那乱七八糟的摆饰后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儿媳妇从未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