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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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湛坐在了她身边,给她倒了杯饮料,随意笑了声。
“还这么护着他。”
闻千喃摇了摇头,“你骂他一句”
林湛顿了下,“关北泽是混球”
小姑娘立马和他碰了个杯,猛灌了一口饮料,“骂得好”
“”
林湛片刻失语,扬了下唇角,也把杯里最后一点酒喝了。
散场的时候,林湛送了她回家,和她说了一句。
“我是真觉得他挺混球的,这么多年,也不回来。”他语气轻飘飘的,像是随口一提,“这要换是我,有一个可爱妹妹等着,飞机落地就巴不得往回走了。”
闻千喃勉强弯了下唇,抬起头,又听到他说。
“我说真的,小千,”他笑了下,依旧是不怎么正经的模样,“你要是哪天放下了,就通知我一声,我先排个号。”
闻千喃没太听明白,眨了眨眼,林湛却也没再解释,和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进去。
虽然不懂他的话,但林湛说的,却让她想起了别的事情。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想。
关北泽为什么不回来。
就算不回来生活,回来玩几天也好呀。
她猜他在那边应该过得挺好的。
新的家庭对他也应该很好,他在学校过得也很开心,学着自己想学的东西。
以至于这么多年,他根本不想回来了。
她翻了个身,脸埋在枕头里,吸了吸鼻子。
这样也好。
她想,如果是这样,也行吧。
又过了一段时间,到了春节。
闻衍知道他们还在联系,每年都照例把关北泽的那份红包给了闻千喃。
到了这一年,再加上之前不记得给他的,闻千喃已经存了五个他的红包了。
跨年的那天,晚上零点,闻千喃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他。
但却不是关北泽接的。
而是很久没听到的,唐恬的声音。
唐恬也长大了,比以前懂事了许多,甚至对她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闻千喃和她说了句“新年快乐”,让她把电话给关北泽。
唐恬顿了顿,有些犹豫,“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告诉我哥。”
闻千喃愣了下,“嗯”
似乎怕被发现,唐恬声音很小,说的也很快,“姐姐,你应该不知道,我哥老失眠,晚上一直睡不好,经常会醒来。”
“他这样已经很久了,”她顿了顿,语气也有些焦急难过,“我觉得他每天都很不开心,我已经好久都没看见他笑了。”
“只有和你视频的时候,他才会笑,”唐恬嗓音一哽,“我知道他想回国,但是”
那边静了几秒,片刻后,唐恬压低嗓音,快速地说完,“姐姐,你劝一下哥哥行吗拜托你了”
没等她应话,唐恬就挂断了电话。
窗外的烟火,璀璨耀眼,带着极其喜庆的盛开声响,室内亲戚相互祝福的热闹声也不绝于耳,浪潮般将刚刚的对话覆盖过去。
周围依然是欢快热闹的春节气氛。
闻千喃握着手机,却感觉整个人置身于冰窖般,手脚寒凉。
这是她最不想听到的。
她宁愿是因为他过得很好,好到把她和这边的一切都忘掉了。
也不愿意听到他过得不好。
如果过得不好,为什么不告诉她。
为什么又不和她说。
至少告诉她一声啊。
他告诉她的话,她就可以
她一刹地失神。
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冰凉的一整片,贴着她掌心的皮肤。
她什么都做不了。
距离是一道鸿沟,她也不可能让他即刻回来,让他继续像小时候一样住在自己家里,这太不现实。
她只能看着这块小屏幕,看他给自己展示的一切,然后相信他过得很好。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慢慢地靠着墙,蹲下。
无力感像弥漫在了空气里,一点一点的,从每个毛孔涔入皮肤里。
在这一刻,她忽然特别特别想长大。
非常世俗地,想要赚很多的钱,买一间很大的房子。
这样就可以把他接过来。
让他住在大房子里,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做任何不想做的决定,不受任何委屈。
她也可以和他一直在一起。
那天之后,闻千喃还是照常和他聊天。
她没有提过唐恬说的话,只是隐晦地让他早点睡觉,并且在他该睡觉的时间点给他突袭发信息,如果他回复了,就一直发信息催他睡,直到他不回复为止。
但周围人都能明显地发现她的变化。
以前她对学习,还是以玩儿的心态为主,觉得有意思的,就会尽力去做,不好玩的,就敷衍了事。
但自从春节回来后,她完全是拿出拼命的姿态在学,手机也很少看了,一天就窝在学校里,除了背文常,就是练写作。
她尝试开始在网上接单,帮一些小的公司修改剧本,各种类型都接,小到过不了审的网剧,大到知名公司大型影视脚本,她要的也不多,只是想多积累一些经验,让自己能够写出更符合规范的剧本。
渐渐的,几个公司甚至还想让她独立创作,买她的剧本版权,但因为时间精力,她还是没有接。
高三集训的那段时间,接近封闭式管理,她干脆把手机锁在柜子里,经常一整天都不碰。
集训的地点在京北,是b影的老师在负责,林湛还来当了一阵助教。
集训的压力极大,不少同学都开始谈快餐式恋爱,来熬过孤独的备考过程。
小姑娘长相特别又漂亮,平时性格也极易相处,古灵精怪的,格外讨人喜欢,收到的暗示也不少,但最后居然都被林湛挡下了。
因为两人走得近,不少人误会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也就打消了念头。
闻千喃解释过几次,也没用,最后就算了。
她一门心思在备考上,只想万无一失地考到最好的学校。
b影考试的当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续熬了几天夜,她心脏有些泛疼,呼吸时就会牵扯着痛。
她忍着难受考完了初试,就去药店瞎买了个速效救心丸吃。
吃完还真好了点,下午复试,命题创作的时候,她状态就回来了,面试表现也很好。
最后是整个班第一个收到b影录取通知的。
这道坎过了,就只剩文化课的考试了。
她终于开了手机的锁,把消息告诉了家人,又发给了关北泽。
晚上,班上收到录取通知了的几个人,在加上林湛,一起去了b影附近的一家ktv庆祝。
在气氛的烘托下,闻千喃也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跟着同学一块玩儿了起来。
一个比较熟的女生点了杯很好看的鸡尾酒,劝她试一点。
林湛在一旁懒懒出声,“别带坏小孩啊。”
女生笑起来,手肘推了推闻千喃,“林助教好宠你啊。”
闻千喃原本还没那么想喝的,被他一说,劲儿立刻上来了,趁林湛没注意,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女生“”
林湛唱首歌的功夫,回过头,就看见闻千喃脸跟烧起来似的烫红了。
闻千喃在这方面一直挺乖的,觉得未成年不能喝酒,他也就没见过她喝。
也不知道她酒量能差成这样,到了一口倒的地步。
接下来每个人都被她科普了一遍天线宝宝的角色叫什么,又被她指着脑门说阿瓦达,最后小姑娘哭唧唧地窝在沙发角落,说自己养了好久的地狱恶犬跑掉了。
她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好几次,闻千喃视若罔闻,最后是听到一首歌的前奏了,才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是一个刚分手的同学,点了首浪费,正抱着麦克风准备唱。
闻千喃红了眼圈,慢慢地在周围摸话筒,最后在**的部分加进去和她合唱。
“没关系你也不用对我钦佩
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我就是剩这么一点点倔
称得上我的优点
”
她音色准,嗓音也清澈好听,就是唱到后面哽咽了,听得人忍不住心疼。
唱完之后,她终于像是要消停了,放下话筒,站了起来,往外走。
林湛忙起身跟了上去。
他还挺怕她乱走出事,但小姑娘喝多了也还是挺乖,出了门,就窝在走廊的一个角落,蹲下,开始接电话。
也不知道那边的人是谁,闻千喃吸着鼻子,只说了一句,“我要好好学习了,以后不能跟你玩儿了。”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了他脚边。
“”
林湛还是第一次见发酒疯成她这样的,揉了揉太阳穴,俯身捡起她的手机。
手机震动,又进了电话。
备注是毛毛。
他按了接通,放在耳边,“不好意思,小千刚刚喝多了,现在接不了”
那边静了几秒,却是极为熟悉的嗓音,清冷平淡,缓声打断他。
“林湛”
林湛愣了下,眼角微微一扬,“阿泽”
“好久没见了,”他走上前,单膝跪在闻千喃面前,看她的情况,“你还能一下就听出我声音啊。”
对方却视他的客套为无物,淡“嗯”了声,态度依旧疏离,“闻千喃喝酒了”
“喝了点,也就一口吧。”他试着把闻千喃扶起来,“我一不留神,没看住,她就偷喝了。”
沉默须臾,关北泽淡声问他,“你在她旁边”
林湛笑了声,“在啊,不然怎么我接你电话。”
林湛其实也带了些故意在里面,想看看他反应。
关北泽居然语气很平,“那麻烦你送她回宿舍了。”
林湛微挑眉,缓缓把人扶起来。
他低头,没挂电话,却是对着闻千喃说的,“要不然我背你回去”
小姑娘还醉着,却一点面子都没给他,“不用,我能飞。”
“”
林湛绝对听到电话那端传出一声低笑。
他把闻千喃扶起来,搀着一只胳膊,刚想把她的手机放进口袋,那边就说了句,“别挂电话。”
“”
“万一出什么事,”关北泽语调轻缓,“我还能打个电话叫车来接你们。”
林湛无言地扯了扯唇。
那边又低声说了句。
“你说是吧,学长。”
“”
酒醒之后,闻千喃很不幸地,把发生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拿起手机,打了好几次解释的话,都觉得解释不清。
一整天,关北泽也没发什么过来。
莫名的情绪纠葛成团,她垂着眼,干脆给他发了条
昨天喝多了
但是我接下来确实要准备高考了,没什么时间能玩手机,可能一段时间不能联系了
她赌气般发完这段话,就把手机再次锁进了小盒子里。
一直到高考前,两人的交谈都寥寥无几。
艺考生的高考线要求很低,她其实并不用准备太多,就能够达到分数线。
但那一段时间,她完全是把学习当成逃避某些事情的手段,一直埋头在学,最后的成绩还格外出彩。
高考结束后的一个月,她收到了b影戏文专业的录取通知书。
九月的时候,闻千风送她到了京北,林湛带她进了b影的校园。
她成为戏文专业的准大学生,也交到了更多新的朋友。
阴差阳错的,沈昭茜也考来了b影。
两人一些专业课还有重合,有时还会见到,她也还是只关心关北泽的事情。
她的回答也一直没有变化。
“还在联系。”
“没找过我。”
大一的一整年,她都呆在京北,除了完成课业,也开始写自己的剧本。
灵感就源于她的那段臆想。
她想象了一个为了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留下的女人,租售了自己洋房子的空余房间,和几个租客之间发生的故事。
她原本只是写着玩儿,后来感觉写的还不错,就发给了林湛看。
林湛又转给了自己在导演系的老师徐禄丰,是一个业界颇有威望的老教授,对方直接以他学生的名义,将那篇剧本投到了当地的一次青年电影节上,最后被一个大型的影片制作公司直接买下版权。
因为这件事,闻千喃在校园里一夜成名。
关注她的人渐渐也多了起来,走在校园里,甚至都会有人上前搭讪。
林湛毕业后,徐禄丰成了她的导师。
徐禄丰并不是学术性的教授,而是更偏实践类的,担任老师的这几年,也没停止过产出作品。
徐老对剧本的完成度要求很高,因此也格外磨闻千喃的性子,她大多时候都喜欢凭灵感一气呵成,但懒得再回头修改,就会被徐老臭骂一顿再揪着她一个序一个序地改。
大二到大三,她都在徐禄丰的折磨下,反复修改自己新创作的一个作品。
徐禄丰是希望她拿到国际的一个青年电影创投会上竞标,有机会真正拍出来。
闻千喃自己也渐渐改出了脾气,已经把这部作品当成自己儿子一样了,只觉得看哪哪好,格外亲妈眼。
大三的时候,她在林湛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个制作公司的负责人。
对方手上有一本知名导演,于庆写的电视剧剧本,但中间一大部分都不能用,希望能找人改。
开的价格也很高,能够在京北付一半首付的程度。
闻千喃家里其实不太缺钱,闻千风毕业后就回南都创了业,现在也小有所成。闻衍的作品和藏画又是另外一笔。
只是她上大学之后,闻衍身体也不太好,她在外地读书,一直都不能帮上什么。
她秉持着练手的态度,接了这个活。
那是部古装电视剧,但剧本简直稀烂,于庆一点功课都没有做,很多桥段完全就是为了爽而设置。
她没接触过古代这方面,虽然是架空,但还是做了不少功课,完全是昼夜不分地熬,才把整个背景设定给推翻重写了。
随后改剧本,虽然顺手了些,但还是花了她大几个月的时间。
改好的剧本交上去,公司那边特别满意,打钱也很快。
只是过了一阵,这部剧的宣传海报推出的时候,闻千喃却没有在制作人里找到自己的名字。
于庆的名字写在编剧的最前面,后面还挂了一串,就是没有她。
她虽然只是修改,但按照一般的做法,也应该出现在制作名单里的。
闻千喃问了公司要说法,对方支吾半天,最后才透露说是导演于庆的意思。
而于庆在业内都算得上一线梯队了,她根本无从联系。
因为这个活是背着徐禄丰接的,她也不敢和他说。
只能当吃了哑巴亏。
这件事之后,闻千喃不再接一切其他的外单,只专心改自己想要用来投稿的剧本。
大四上学期,她将那部呕心沥血修改好的作品投到了主办方。
三个月之后,她就收到了创投会的创作人邀请函。
徐禄丰格外高兴,到处帮她打听来的人都有谁,最后要到了所有的名单。
闻千喃随意看了两眼,居然又看到了受邀评委中有于庆的名字。
她有些无语地掠过,看到了名单还有海外创作人的一栏,便格外留意了一下。
全部扫过去,都极为眼生。
她眨了眨眼,合上名单,放在一旁,没有再翻过。
过了一周,她却收到了于庆的助理打来的电话,说想约她聊聊。
最后约在一个茶馆,她一个人去的,导演开门见山,说看重了她那个剧本,想买她的版权。
不署名的那种。
闻千喃茶也没喝就走了。
第二天,他的助理又打来电话,说是她不卖给他,创投会上也没人会敢投她的作品。
闻千喃感觉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但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了,原因就是她不肯把自己的作品变成他的,她也会觉得,这个圈子也挺玩蛋的。
这件事她谁也没说,连林湛都没告诉。
创投会的那天,她穿了件极为特别的裙子,纯黑色的旗袍,丝绸材质,没有一点装饰。
她在胸口别了只暗红色的玫瑰胸针,又借舍友的卷发棒把头发烫了,化了个自我感觉特别有气场的妆。
临走前,她还特意在试衣镜前整理了下。
镜中的人脸蛋嫩软,杏眼盈盈,黑发微卷,红唇狡黠地轻翘,身材曲线被旗袍勾勒得窈窕娇柔,开叉之处小腿细嫩白皙。
怎么看都有种孩子气在。
闻千喃不太满意这个效果,但也没时间再调整了,披了件大衣,拎着包出了门。
徐禄丰坐在特邀嘉宾席,不和她一起,她周围的一圈都是这次创投会投稿了的人。
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年纪最大的接近中年,但看了一圈,只有她一个穿了纯黑的颜色。
开场致辞后,很快让创作人一一上台介绍自己的作品。
闻千喃排在中间的位置,在她之前的作品,好坏参半,但也没有太过惊艳的。
快到她的时候,她到后台,把稿子再看了一遍,脱掉外套,露出一身黑色的旗袍。
礼仪小姐看到的时候,眼神都有些怪异,但还是很专业地引领她上台。
前排是几个资历较深的演员和导演,都端坐着,表情严肃沉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于庆就在正中间,戴了顶鸭舌帽,遮住斑秃的发,漆眸冷漠,唇线绷直。
再往后,灯光太刺眼,也看不太清楚了。
闻千喃也干脆没去看了,站在台上,开始介绍自己的作品。
不同于前面几个作品,评委席安静沉寂,整个展示过程都没有人提问,甚至连认真听的都没有几个。
再加上她一身黑色,仿佛真的像是来参加谁的葬礼一般。
闻千喃也不在意,就按照原本的安排,完整将自己这部打磨数次的作品介绍了一遍。
到最后一页,她看着台下,轻弯眉眼,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
她鞠了一躬,向台下致谢,裙摆也被动作轻轻扯高了些,露出白皙的小腿。
这一幕,前排倒是有几个男人抬起头,看了眼。
她直起身,站在中间时,台下又归于沉默了。
仿佛约好的一般,坐在最前面的几个,都不约而同地低着头,或回避开视线,没有发言的意思。
后面的制作公司来的人,也基本是看评委的风声,原本觉得好的,此刻都不敢轻易开口了。
于庆抱着手臂坐在中间,神色嘲讽,漠然看着台上的小姑娘。
这样的年轻人他也不是没见过,多受几次挫折,早晚都会认清事实地低头。
闻千喃站在台上,垂着眼,也没看他们。
她盯着自己穿的鞋,想到是不是她再穿高两厘米,气场就可以更足一些。
所有人都觉得,不会有人开口说话了,她也这么觉得。
她的作品就在她身后,无数个日夜熬出来的心血,她只感到有些不值。
让它不得不面对一群看不懂的人,她也觉得对不起它。
她低着头,专注着看地面,没注意到台下,礼仪小姐拿着话筒,走向评委席中后排的位置了。
话筒的嗡鸣声传来,她才回过神地抬头。
一个外国人站了起来,神色激动,拿着话筒说了一大堆,语速很快,闻千喃大约捕捉到了一个“”。
等他说完,满脸期待地看着闻千喃,她才靠近话筒,眼神诚恳地问了句,“ardon”
“”
场上听懂的也没几个,但还是被她的坦然逗出一阵轻笑。
外国人似乎也发现她听不懂,笑了起来,手比划着,有些急。
正在这时,他身边坐着的人,起了身。
青年个高,清瘦,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衣和毛呢外套,笔挺利落。
外国人神色一松,把话筒递给他,身高天生的优势,他站在旁边,也并不显得逊色。
他接过话筒,视线微垂,眼尾微挑,眼皮划着极浅的弧度,将眼型拉长。漆眸被光点着,却也仍然显得清冷疏离。
五官有了些变化,不大,只是轮廓更加分明利落,眉骨深邃,衬托鼻梁弧线刀削似的,收在薄唇的上方。
肤色深了些,但依旧偏白,也仍然是冷色调的。
极为出众的长相,但又是刻在骨子里的冷淡和不易接近。
等手中的话筒嗡鸣声停下,他才抬手举起,开了口说话。
他在翻译刚刚那个外国人说的内容,闻千喃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木楞的,呆滞的,视线透过人群,直直地看向他。
于庆的脸色难看起来,回头看了起身的青年,脸上又黑了一度。
似乎察觉到她的出神,他话音微顿,停下来,抬眸看向她。
四目相对。
刺眼的白灯模糊了他的周身,却将他的五官清晰刻画。
他长高了。
也瘦了。
但依然是在人群之中,让人挪不开眼的存在。
他再次开口,嗓音沉,平淡,却又带着磨人的磁性质感。
“他说,这是他听到目前为止,最喜欢的作品。”他微微一顿,视线没有偏移地看向她,语调放缓,“我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
毛毛内心os老婆真好看。
宝贝们情人节快乐3啵啵啵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力大能扛鼎39瓶;jio的妹妹1瓶;
啵啵啵
“没关系你也不用对我钦佩
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我就是剩这么一点点倔
称得上我的优点
”
出自歌曲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