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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归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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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老爷寄信来了。”

爱莉愣了一下,这还是爸爸第一次寄信来,自从他卸任理事以来,还是他第一次联系爱莉。

那个整天赶在科技第一线的父亲居然会用写信那么老套的方式联系自己也是让爱莉觉得意外的事。

读完这封算不上长的信,爱莉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闭上眼睛思忖片刻,起身去拿放在桌子上的甜品蛋糕。

爱莉在极度焦躁的情况下对糖分的需求会无限拔高,罗根为此在宅子里准备了大量的甜食。

“夫人,理事刚才联系说他马上会到浮空城。”

爱莉一愣,放下手里刚吃了一半的草莓蛋糕,说实话,要是没有刚才那封信,她此刻应该会去车站接人,虽然两人算是契约婚姻,但她还是罗根理事名义上的妻子,她这种理事之女对这种事再清楚不过了,理事妻子和理事之间但凡有一点不对劲狗仔都会闻到气味紧追不舍。

“可是……”

爱莉看着已经被她揉成团扔在桌上的信,一勺子插在蛋糕上,“雅文,你去车站接一下我丈夫,就说我有研究要忙,实在腾不出时间来。”

她下定了决心,这种事情她不太想要罗根参与进来,这次对安士白的讨伐应该已经很累了,这点小事就由自己代办了。

爱莉下了决心,与此同时,地面回浮空城的列车上,罗根的理事特权让我们一行人住进了奢华的车厢里,比起艰苦卓绝的修炼期间住的破山洞和小道场,这张大床软到不可思议,唯一的缺点是这是两人间,顾白缠着唐泰森,他俩一间房间,罗根和和服刀鬼两人还像在谈些什么,拒绝了我的同车厢邀请,医生说自己想一人一个房间,我被拒绝了两次,一个人郁闷地回到了房间。

“呜,好大的床啊。”

我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的主,迟疑片刻道,“你和我一间啊?”

“呜哇,好直接。”

主坐在床上,对我的提问直摇头,然后她看向我,“你现在可是在邀请一个你告过白的女孩子和你睡一间房间唉,你知道你在干嘛吧?”

“也,也不是啦,你看一共也就那么几间房间嘛……”

这倒也不是骗人,罗根的理事特权车厢一共也就四间房间八张床,我,医生,主都是没有浮空城通行证的,于理上不了列车,顾白和唐泰森是理事直属暗部,也不可能去坐一般车厢,倒是愚者那帮人都很自觉去坐一般车厢了。

“不过,我更不可能去那个神神叨叨的改造魔房间的。”

主躺在床上,似乎算是回答了我。

“这样啊,那要吃点什么吗?”

好尴尬,得想办法打破僵局。

明明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我都邀请过和服刀鬼和医生了,结果还是成了现在这样。

“不用。”

主猛地坐起,似乎想起了什么事。

“把衣服脱掉。”

“啊?”

。。。。。。

她抚摸着我背上的魔法印记,有点痒,在确认了片刻后,主终于说话了:

“果然没错。”

“什么没错?”

我一边接话一边把衣服往身上套。

“你背上是教会的镇国脉图。”

“哈?”

“你背上的纹路里面的根本不是结晶虫,他们居然直接把象征着教会国运龙脉塞进了你的身体。”

“教会国运龙脉?”

“你应该知道气是什么,龙脉就是大地的气,镇国龙脉就是这片大地上的国家的气。”

“啊,能懂能懂……”

个鬼啊!她在说什么?!说到底,气是什么?国家的气又是啥,是不是玄学过头了,这个世界明明有浮空城这样的科学国家存在,为什么这种玄学说法能大行其道啊?!

“那我就说明白一点好了,就是教会的人民的希冀的统合。”

“啊?”

主刚想仔细解释,门被敲响,我正好能逃脱这种课程,连忙去开门。

“来了……”

我拉开门,门外是一个蒙面人,他没有说话,而是把一封信塞到我的手里,我愣了一下,刚要抬头询问,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唉?”

真是莫名其妙,我端详着手里的信封,这是这列列车的特殊礼物之类的?

我保持着半分好奇打开了信封,然后愣在原地。

“医生,医生!”

医生拖沓着大概是列车上的一次性拖鞋,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干什么,不知道年轻少男要睡美容觉吗?”

“你个大叔就别装少男了!”

“什么大叔,我才2■,所谓的大叔啊,是指心灵……”

“别扯那些,我问你一个问题!”

“别规避话题,所谓大叔,是指心灵都承认自己……”

“死去的人有可能复活吗?”

“神迹吧?有可能……”

“我是指,这个……”

我拿起随信寄来的照片,当他看清这张照片里的存在时,身体和我刚才一样僵住了。

“这怪物,是什么……”

医生颤巍巍接过那张照片,那张照片里是一个年轻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家伙的胸口,有着无尽的黑泥在翻涌,黑泥甚至包裹了他的装甲。

之所以我问医生死人能不能复活,因为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死在了联邦保卫战里的银发。

“这可不是复活……”

医生指着那个黑泥胸口说道,“这只是被黑泥支配的人偶而已。”

“人偶……?”

我的脑中突然回想起一个人,和一个我不怎么想回忆起来的横跨世界的一指。

“原罪教……”

医生抬起头,看着锁紧眉头的我,然后拍了拍我。

“干嘛?”

我瞪了他一眼,医生指了指我背后晕倒的餐服人员。

“你再生气也控制一下,你现在可不是普通人,下意识无差别精神冲击可不是开玩笑。”

我看着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看来我刚才确实有点失控。

“他没事吧?”

医生给餐服人员把了下脉,按了一下他的穴位,餐服人员缓缓睁开眼,迷茫地看着我和扶着他的医生。

“您最近有点过于劳累了。”

医生瞥了我一眼,我立刻走进了他的房间,医生则给餐服人员交代了一些事,餐服人员连连点头,走的时候还握着医生的手不放。

“简而言之……”

医生拉开门,呆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车厢。

“至于这么心急嘛……”

医生刚要关门,门被一只白皙的手拦住。

“啊……”

门被拉开,主摆着灿烂的笑容:“你知道直人去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