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选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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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谢思才触摸到那块石头的时候，他就感觉进入了另一个身体。
能够看到，能感觉到，但唯独操控不了。
明明不是自己的经历，却有了情感上的共鸣。
宏大的声音在谢思才的脑海中不断回荡。
“我这一生不过走了一条死路。”
“当年，一个选择被摆在了我的面前，它让我做出选择。我看不见它，也没有听到它说话，这句话就像是在脑海中突然出现。”
然后，他的眼睛开始朦胧起来，他看到一幅画面，那里面的人甜蜜又辛苦，他们吃着自己种出的粮食，做着冬日里的腊货。
他们在树林里搭起了自己的家。
他们在劳动中享受成果。
但他们只是个迁徙者。这里有他们本来的主人，他们强大，但数量稀少。于是，一场长期的斗争，就这么持续了下来。
突然，画面清晰。他看清了那个领头男人的脸。
那是自己的脸。
提示出现了，“这是第一种选择。你可以这样子惊险而顽固地过完这一生！”
没等说话的机会，画面开始朦胧，然后清晰。
他愣住了！
空白。什么都看不到。没有画面！
提示又出现了。
“这是另一条路。因为还没发生过，也不会有预测的结果！”
预测？
他突然被惊到了，这是预测未来？这是什么样的力量？没有听说过，骇人听闻！
“第二个选择就是这样，不知后果！”
他想了想，然后冒出了选第二个的念头。
“你真的确定了吗？”
“选择是相对而绝对的。另一个代表生，那么这一个……”
他坚定了之前的选择。
当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身体变化。这种由心而生的喜悦感。
他拥有了可能，让所有人度过这个冬天的机会。
那种强烈而浓密的情绪让谢思才深深陷入进去，他想起了还在村子里的时候，想起了大家…他不想出去！
但也是这个时候，谢思才掉线了。
他看了看周围，火烛的光亮照见这屋子。
此刻，谢思才还保持着触摸石头的动作，但此刻，他已经无法融入这块石头。
谢思才看着这个石头，它发着光，随着一点点光融入谢思才的身体，他的脑海中也出现了一部修行法门。
瑶光避尘决。
一直到练气期圆满都足够了，可以说，此行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但，谢思才才被勾起了兴趣。
他将这一层的33块石头都摸了一遍，可无一例外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除了第一块。
谢思才看向了那个楼梯，也是这一刻，那个消失的人又出现了。
他站在二楼低头看着谢思才，好像在笑，但仔细看起来，谢思才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表情。
越来越怪异了！
要接着上去吗？
那个人说过，上楼的人都没好结果，该信吗？
谢思才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选择，但犹豫了也是一种选择。
一旦这个苗头出现，那么，心底就会出现无数个理由去支持。
咔嚓！
有什么声音，谢思才看了过去，光线太暗，他并没有看到什么。
可紧接着，不断有声音发出，谢思才看到了，那些石头在开裂并连带着地面一起在开裂。
这里要倒了！
谢思才知道，这时候由不得自己，门是关得死死的，即便到处开裂，门那边也是安安稳稳的。
谢思才朝着楼梯上跑去，而地面开裂也停止了！
可见，自己虽然做的不一定是对的，但也不至于是错的！
不知怎么的，谢思才的目光被楼上的人吸引过去。
这一次，他看见那个人在笑，笑得很开怀，如同诡计得逞了一般的笑。
“去吧！会有结果的！”
“一定会！”
那人又消失了！
谢思才拿他完全没有办法，他心想着，他出去了，一定要让师傅来好好处理了。
由于光泽的开裂，这栋楼也出现了裂缝，一些外面的光线透了进来，正正好好的照在了一些石头上。
也许是吸收了楼下那块石头的光吧，他对某一块石头生出了感应，最中间的位置，那块石头竟然飞了起来。
石头冒着黑气，不断积聚之下，一个人脸被凝聚了出来。
“你…是你！我好恨啊！”
“一切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
谢思才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不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
而小孩遇到可怕的事又有什么办法？
谢思才呆呆地站在原地，眼角落下了几滴眼泪。
“很恨吧？”
外面，紧急赶来的除了苏素莹这些各峰之主，三代以内的弟子也都到了大半。
紧急集合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宗门内出现了变故。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看一看。
“灵玉，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明峰问道。
“？”
灵玉道长也犯迷糊了，不是说了藏书阁的事吗？怎么又问起了这个？
但还没等灵玉道长说话，苏素莹就脸上郑重地逼问道。
“师兄，该不会你把自己当做藏书阁了吧？”
“我带谢思才来藏书阁…”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里不是藏书阁？”
灵玉道长被震惊到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他老是打不过师兄师姐，甚至于最小师妹，他也打不过。
他一度怀疑过是不是有藏私，于是，他经常跑到藏书阁来偷学。只不过好几次都被偃行道抓到了，并狠狠地处罚了，但多少是有点东西的。
正当灵玉道长百口莫辩之时，偃行道站了出来。
“说起来，这事还和我有点关系！”
“师叔！”
“师叔！”
“……”
“好了，好了！”
偃行道把一些招呼都回绝了，这么多人，那不要烦死了。
“自从这小子被我抓到很惩罚了一顿之后，灵玉也是换着花样来讨好我，我也是烦的受不了，动点手段，让他把这里当作藏书阁了。”
灵玉道长腹议道，“我就说藏书阁里没有书，全是石头。还那么黑！”
“嗤哈哈哈！”
听到这话，路燕云毫无保留的嘲笑起来。
“我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别笑了，那不是年少不懂事吗？”灵玉道长的转移话题，“所以，师兄，这里是…”
灵玉道长看向江明峰，但江明峰的脸色并不好。
“旧人堂！”
“旧人堂？那是什么？”
灵玉道长嘀咕道。
“就是那些老古董的活人墓！”
偃行道也是嘀咕道。
“老一代的人认为老而不死为贼，担心时间会腐蚀他们，从而做出一些影响当下的事情。于是他们陆续传出寿终正寝的消息，处理好后事，躲进了他们这精心准备的这个法宝里。”
“哦，那还好那还好，老前辈总不至于为难…”
“这个可说不定！”
“真的会为难？那也好，正好调教一下这小子！”
“不，可能，那已经不是他们了！”
“什么意思？”
灵玉道长现在已经顾不得逃避责任了，如果谢思才出了什么问题，那灵玉道长就是直接责任人。
“可能会死！”
路燕云说的很直接。
而就在路燕云说完那句话的时候，灵玉道长则像风一样朝着那个阁楼飞去。
“放开我！让我进去！”
苏素莹的凌带把灵玉道长缠绕的死死的。
“你进去也没用，而且你根本无法插手！不然，师兄应该一早就动手了！”
说完，苏素莹还朝着江明峰看了一眼。
沉寂了好久，那干渴的声音才吐出几个字。
“怎么做？”
“等！”
偃行道一言定音。
“你应该看过了阁楼的开裂几近倒塌，现在是黑烟，这些都是信号！就剩最后一个阶段了！如果楼变色了，那…”
“如果楼塌了呢？”
突然有声音传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可是神通法宝…额…啊！”
随着那一声坍塌，偃行道都开始结巴起来。
“不…怎么会…说好了等你死了就交给我的呢，你怎么把它提前碎了？”
“你不讲武德！”
偃行道的言语突然犀利起来，而以路燕云带头，默默屏蔽了这些声音。
灵玉道长可没有管这些，当看到谢思才才废墟中露出一个头之后就兴冲冲地跑过去把他吧啦出来。
“徒儿，没事…吧！”
不能说没事，灵玉道长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了。
那缠绕在谢思才身上的黑气，更关键是是，那块石头，那种不详的令人厌恶的气息实在是不妙。
灵玉道长一手碎石爪却被那石头躲开了。
“哦？”
朱会武也有了兴趣，虽然灵玉道长的碎石爪爆发力没有自己的这么高，但居然被躲开了！
“谢思才，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二楼看到的，之后就一直跟着了，对了，刚刚楼塌的时候，还是这东西保护了我。”
谢思才现在浑浑噩噩的，感觉很不舒服。
“师傅，我现在是…”
灵玉道长看向其它，希望得到一点帮助。
“这是诅咒…不是正常的仙门法术，至于后果，除了这不详的黑气，暂时还没有看出来！”
“我倒是听说诅咒类的法术，只是位置在…三山交界处！”
“那条裂缝？”
灵玉道长眼睛都跳了跳，那地方他听说过，原来是一个祭坛来着，就是不知道怎么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