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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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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说一下这个郑德的郑家,此人已年过古稀,已有七十七高龄,但是有两次差点离去,都挺住了,真是一个传奇,而且还熬死了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接班人都受不了。”

“也对,如今乱世,能活到七十七,也算传奇了。郑家风评如何?”

“郑家风评很差,欺男霸女,欺行霸市,还是陈家的走狗和打手,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在处理,而且老而不死是为贼,吉王殿下以前吃过他们很多次暗亏。”

如今,郑家风平浪静,因为郑德足智多谋,充分吸取陈家的传位经验,备留了各种后手。第一次郑德快不行了,大儿子欢天喜地带着一批族人来继位,各种飞扬跋扈,耀武扬威,搞得郑家乌烟瘴气。

郑德从棺材里爬出来,杀了一批,赦免了一批。

郑德第二次快不行了,二儿子又带着一大批人来争位,郑德从棺材里又爬出来,说我还能坚持,又杀了曾经赦免的那一批。郑家族人都被郑德玩坏了,玩崩了,玩疯了,这谁受得了,棺材都压不住的人,干不过啊!大家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现在郑家人才凋零,主要是都被郑德给作没了,杀光了。矮个子里拔高的,内定了接班人是个叫郑忠的人,十九房妾室所生,而且这郑忠从小体弱多病,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他掌权的那一天。

“吉王殿下,若想下手,这个郑家是最好的切入口。”

最后,说一下这个黄家,黄汤的祖辈是北方避难而来,听说曾经也是一个显赫的家族,主要做船只维修,建造,运输之类的,后来得罪了吴越的地方权贵,由于利益冲突,被治罪抄家,只能再次背井离乡,逃难至此。

而如今黄家主要做的是走私之类的,将本地的瓷器,茶叶,布匹等偷运到琉球,南洋其他地方。陈家和郑家把持着泉州的经济民生,本地的钱庄,茶庄,布庄,酒庄,瓷器制造等等,黄家和陈家、郑家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反而互惠互利,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三家的合作,使泉州达到了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李子木咂咂嘴,嘀嘀咕咕的说:“按照老祖宗的惯例,那就是一个打,一个压,一个拉。随喜你觉得怎么样?”

随喜目瞪口呆,见李子木,宛如神人,要不是知根知底,他都要顶礼膜拜了。厉害,太厉害了,这三座大山,困扰了曾经的吉王殿下彻夜难眠,难以下口,三家宛如一个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听李子木的语气轻描淡写,视三大家族如土鸡瓦狗,真是狠狠的打击着随喜的心,这人比人得扔啊。

看着随喜在发呆,李子木问道:“随喜啊,这曾经的吉王殿下就没有自己的铁杆班底?就靠我们俩有点悬啊。”

随喜回过神来,急忙说道:“有的,目前泉州的守将许友昌和州判刘仁是我们的人,许友昌手下有五百人是我们南唐带过来的,忠心不用多说,而剩下的一千五百人由陈家的陈立统领,另外三大家族的贪赃枉法的罪证,都是由刘仁在搜集整理,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说来,我们还是有资本和他们斗一斗的,不过有点悬殊啊,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让我想想。”

随喜趁机喝了一口茶水,还未咽下,就听李子木说道:“李从谦和他的舅舅关系怎么样?我们可不可以先去漳州,借个东风,顺点兵马再回来,这样借力打力,里应外合,一锤定音,咱俩就都安全了,你说呢?”

随喜再次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鬼?我到底带回来一个什么人?

连忙说道:“你和漳州的舅舅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林州牧早有意将小女下嫁于你,只是你后来寻仙问道,不沾红尘,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子木眉头一紧,这是想联姻啊,也对,古代的惯用伎俩,其实整个的五代十国基本上,都是各家亲戚在打架。但是联姻哪有利益捆绑来的实在。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无论是眼前的,还是长久的来看,必须想办法搞定这个便宜舅舅林道,要不然往下都是空谈。

随喜安安静静的坐着,生怕打扰到李子木,现在是真心有点怕他,这个冒牌的吉王殿下,可不是一般人啊,有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通天手段,真是聪明绝顶,机智百出,什么困难对他来说,都是轻描淡写,举重若轻。

“随喜啊,为了我们俩的安全考虑,也为了以后能舒舒服服,顺顺当当,我们就不进泉州城了,不过要和许友昌见一面,然后你去派人通知刘仁在去漳州的路上等我们,同时快马加鞭知会漳州的舅舅,就说外甥不日来访。”

“但凭殿下做主,随喜马上去安排。”

艳阳高照,路旁的稻田里,随风起起伏伏,好一派田园风光。只是坑坑洼洼的路,颠着李子木的屁股一阵阵的酸爽,暗暗决定,等掌权了,一定要先修路。

晃晃悠悠,终于在太阳偏西的时候,见到了等候多时的泉州守将许友昌。此人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甲胄在身,威风凛凛,一看就是指哪打哪的彪悍武将。

“下官泉州守将许友昌拜见吉王殿下!”

“友昌快快请起,让你久等了,旁边这位是?”

“下官黄博见过吉王殿下!”

“哦,原来是黄家的人,怎么不见陈家和郑家的人?”

黄博尴尬一笑,装傻。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你们都下去吧,友昌你过来。”

李子木一把抓住许友昌的手,说道:“友昌啊,多日不见,你又胖了,是不是最近操练你有所懈怠啊?”

快四十的汉子被抓着手摩挲,许友昌一阵阵恶寒,刚刚见李子木,好像觉得吉王殿下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只剩下屁股一紧。

真是水道旱道不走寻常道,耿直的许友昌最怕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