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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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豹在面试六字哥，就是个流程，基本或者说一定会给六字哥工作机会的，机生人在新兴文明社会里没有生存压力、闲得发慌才去工作，六字哥躺平的两年了，他依稀听说有很多职业游戏玩家也选择躺平了，或者说是退休，更好的说法是退役。只是听说退役的人多，但是六字哥有两个同学选择了退役，六字哥在去纪录片工作室报道前，建议他们两个看看过去文明的视频艺术。当然可能性最大的情况是——躺平的人退役后歇一阵，在选择复出，积分高的职业选手是不会用这种方式休息的。
对于面试，应该担心的反而是大野豹，因为大野豹要想办法留住新人。面试是体面说法，其实就是纪录片工作室想办法弄个仪式展示工作单位的优势来留住新人。先带新人六字哥走长廊，看似不经意间的敞开式工作环境，以及大野豹向其介绍那些人在设计文案、那些在策划都是特意安排好的，意在展示工作细节，让新人对纪录片工作产生兴趣。而六字哥没显示出兴奋，这一特意设定的缓解草草了结。
纪录片工作室的工作人员这么希望有新的机生人来入职，原因其实很简单。纪录片拍摄的一切技术工作都有智能程序操控的机器来干，拍摄内容、剪辑什么的，所以工作人员不怕招来废柴，多一个人来多创作一个岗位机生人管理会就会多分配资源，这才是关键。
想大野虎的绘画艺术工作室，不强行留人，还推荐新人去别的行业，这也是整个行业的躺平。当然像电子游戏这样的大热行业，人员流失就不会在乎，而且游戏行业有智能程序的巨大支持，也不在乎机生人管理会的资源倾斜，这让别的行业羡慕嫉妒恨。
大野豹看了一下自己工作平板里的资料，发现六字哥还是老熟人推荐过的。
大野豹对六字哥说：“我听说过你，大野虎向我提及过你，现在的年轻机生人选择电子游戏以外职业的越来越少了。”
“我之前在大野虎老师那里实习过，他建议我可以来这里试试。”
“纪录片工作目前具体的都可以由智能程序来完成，机生人负责的事务难度不大，上手很容易。”说着说着大野豹自己笑了，“哈哈，其实你只要把你自己的想法告诉智能程序就行了，至于制作成片全有智能人来处理。你看到那十几个人在做后期了吗？”大野豹指向另一处开放工作室。
“看到了，怎么了？”
大野豹露出微笑说：“这十几个人里，就三个是机生人，剩下的都是智能人，就是和你上学时遇到的班主任一样的仿生人。机生人管理会早就和智能程序代表会议达成一致，扩大了智能仿生人的应用场合，现在几乎所有行业都有智能仿生人介入。”
“怪不得看到那么多人。有仿生人的话，你们也不缺人手了呀？”六字哥的语气里带有疑问，他涉世未深，还不清楚很多门道。
大野豹心想：当然不缺工作的人手，缺的是来占岗位的人手，有更多的机生人就业才能获取更多的机生人管理会照顾。
大野豹这么跟六字哥说：“像剪辑、拍摄、修饰什么的或智能程序自己就能干，但是构思构想这些不还是要我们自然人亲自出马吗？自然人在工作，和面对功能机器相比，面对人形机器不是更有工作氛围。”
“你的意思是说要把机器做成人的某样来提升工作氛围？”
大野豹好像觉得自己的话没什么太强的逻辑，但在新人面前不能怯场，清了清嗓子说：“氛围还是很重要的，你没工作过你不懂，要是周围没有人，那状态很容易松懈。”
“你要是松懈了，那不是你自己的态度问题吗？而且在新兴文明社会里机生人的工作看不出有多大意义，工作态度什么的……别说工作态度了，不工作的机生人不也被智能程序供养着吗？而且人形机也是机器，你都知道是像人的机器了，你能……”看到大野豹显得尴尬，六字哥不说下去了。
大野豹想起了自己工作时的摸鱼经历，面对“仿生人同事”，大野豹有什么工作都交给这些智能人来完成，自己只在心血来潮时上手，就这样还常常搞砸，要智能人来收场善后。
大野豹觉得这个新人不简单，勉强露出笑容说：“你说的对，所以我们这不是想要留下你，增添一位机生人同事。如你所说，自然人才能真正优化气氛。”
“我可没说只有‘自然人才能真正优化气氛’什么的，是你自己这么想的吧”六字哥的交际能力比较差，口不择言，他加剧了大野豹的尴尬程度。在新兴文明社会，机生人彼此之间没有依附关系，这使得他们实现了一种特殊的平等，所以新人在老人面前不会太拘束。但是出于自然人的本能，大野豹脸色有些不自在。六字哥的自然人社交本能也被触发，发现大野豹尴尬，他圆场说：“但我觉得你说的对，的确自然人才能真正优化气氛。”
“那就这样吧，我简单介绍一下纪录片的工作”大野豹急于转换话题，“简单点说，就是分室内工作和室外工作。”
“这也说得太简单了吧！”
“那具体地说就是分为在室内和智能人合作以及外派在外和智能人合作，不管在那种场景下工作，有问题问智能人，有麻烦给智能人，在直白点有工作给智能人，你到场就行！”大野豹有意让新人觉得这份工作就是换个方式躺平。
“是可以外派，就是到野外拍自然风光？”
“是的，你不愿意吗？”以大野豹的经验，很多求职新人就是在这个环节离开纪录片工作的，“实在不愿外出的话，也可以只在室内做策划！”
“不，我就是想要多外出！”
“那你就是接受在这工作啦？”大野豹喜出望外，还有这样骨骼清奇的青年。
“是的，我都想尽快外出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