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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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纯情犀利哥兽兵卫端着那颗破碎的心，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有点缓不过来。
阳炎低着头忍笑。
小女孩可不知道自己伤了个纯洁老男人的身心，她让开了身子，冲着张俊招手道：“你跟我来，大哥哥。”
张俊立马打蛇上棍，拉起了家常。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妹妹？”
“杏菜。”
“真是好名字。我叫猛丸。”
“猛丸…”
杏菜眨眨眼，张俊跟着笑着比划，“勇猛的猛，丸子的丸——话说你会写字吗？”
“会一点点。”
张俊吃了一惊，随即又释然。
这年头的识字率确实不低。
在犬夜叉世界中，连大老粗蛮骨复活后第一件事就是给那些敌人写信挑衅，虽然死了太久，提起笔来却忘记了字，但他都有这么个意识，可想而知在儒家和佛教的双重输出下，整个社会的思潮和风气。
人们都以饱读诗书为荣，间接导致了公家没落，武家崛起。
他夸赞道：“啊，真是家学渊博——你阿爷一定很了不起。”
杏菜幼小的脸上就泛起了波澜，那双眼睛像是夜空中点亮了最亮的星，熠熠生辉。
她顽皮地眨眨眼，笑道：“不是阿爷哦，是阿嬷！我阿嬷很厉害，是这里最受尊敬的人！”
“是你阿嬷教你读书写字的吗？真是了不起的女性。话说你阿嬷是这一带修行的居士吧。”
“居士……”
杏菜似乎不太明白这个概念，张俊挑了下眉，这小孩如此单纯，看来从来没有离开过佛庵，所以……
这座佛庵是家传的吗？
走进佛庵，别有洞天。
正堂居中就是佛祖的佛像，左右分列着众多观音和菩萨的铜像，有的和蔼可亲，有的怒目圆睁，手中或是端着净瓶，或是高举琵琶，各个生动灵活，惟妙惟肖。
张俊站在拜垫前，突兀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几乎让他以为这些佛像是活的。
好在，他再抬头望去，那种怪异而诡谲的感觉立刻消退掉，只剩下袅袅佛香不断漂浮在空中，就好像一颗颗微小又疏远的粒子。
“怎么了？”阳炎跟进来，看见了他的异状，询问道。
张俊甩甩头，低声道：“没事，刚才好像有点错觉，以为有人在看我。”
“……”
阳炎谨慎地注意四周。
而张俊却蹲下来，拍拍杏菜的肩膀，和颜悦色道：“这是前堂，那后面必然是你们睡觉的地方了吧。杏菜，我们就不进去了，你去帮我们取点水来吧，等会我送你个小礼物哦。”
“什么是礼物？”
少年简明扼要的解释道：“礼物，就是在人与人的见面中，为了表达某种美好的心意，比如祝福，或是友好，相互之间赠送的小礼品。当然，更多情况下，都是一种不求回报的馈赠。”
杏菜歪着头，忽而兴奋的一拍手，欢呼道：“我知道了！阿嬷经常给佛祖上香就是给佛祖送礼物，对不对！”
张俊讶然，随即笑弯眼睛，他轻松愉悦的说道：“没错。那是你阿嬷的礼物。”
杏菜转即担心起来，她咬着嘴唇，有些天真的发问：“可我不是佛祖，也有礼物吗？”
“当然。人人都有这种权力，不单是佛祖才可以。”
“大哥哥，你不是骗杏菜的吧？”
“怎么会，我不骗你。”
“那你要记得哦。”
“我一定记得。”
杏菜蹦蹦跳跳的跑远了。看得出她很高兴。
阳炎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忧，“这孩子丝毫没有警觉心……她阿嬷也不教教她吗？”
“也许村子的人都比较纯朴，她家人才不教她的，”兽兵卫不以为然的插嘴道，“毕竟乡里乡亲的，谁会害人？”
阳炎却不赞同这个观点，反驳道：“就是乡里乡亲也不能放松警惕啊，有些人专门围着乡亲祸害。”
兽兵卫鄙夷道：“那还是人吗，那是禽兽。”
“……也是。”
很有道理。
正反辩论，兽兵卫获胜。
他紧跟着环顾了下正堂里的佛像，有点像是自言自语：“我刚刚数了一下，竟然有五十四座佛像，这座佛庵看起来规模不大，诚意倒是十足啊。”
“的确。”
这次，阳炎也赞同道。
忍者对于所处环境是很敏感的，阳炎虽然没有兽兵卫观察的那么细致，一进来却也大致地扫了眼。
佛像确实过多了。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一家虔诚的佛教徒。
张俊瞥了他们一眼，说道：“难道最应该注意到不是这座金佛吗？哪怕只是镶金。如果啊，我是小偷，那我进门必定就要打这尊金佛的主意。”
“佛祖面前也敢妄言吗，猛丸？”
“佛祖才不会因言罪人。”
张俊耸了下肩，“我也不是小偷。所以我说这话并没有问题。”
“啊咧，猛丸你的脸皮真厚。”
“切！”
张俊嗤了一声，满脸不屑：“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做人也不能只做表面。像我这般，你们认为是大放厥词，佛祖却能看出我金子般的心灵。这叫什么？这叫你是什么人，你看别人就是什么人。”
心灵高尚者看谁都心灵高尚。心灵卑劣者看谁都跟自己一样。
兽兵卫辩驳不过。他有些不服气，怀疑道：“佛祖会这么想？”
他觉得佛祖只会认为这个少年脸皮真厚。
“当然！”张俊一槌定音。
“你又不是佛祖，你怎么知道的？”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兽兵卫：“……”
老子头有点晕。
张俊暗中偷笑，真想抚摸下兽兵卫的狗头。
这个辩题他不陌生。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可惜兽兵卫读少了书，不知道先贤早就讨论过，所以他很容易给自己的逻辑带沟里去了。
阳炎满是笑意，嗔怪道：“好啦，你有道理，行了吧。小猛丸，待会你记得交代下杏菜。对于女孩子来说，保护自己是很有必要的。”
有些人表面不动邪念，实则满脑子歪脑筋。这样的人，世界上太多了。
倘若不能改变世界，只能改变自己的话，她却希望对小女孩而言，那个命中注定的好人是刹那猛丸。
张俊点点头。
小孩子这样确实是不安全。
哪怕只是一面之缘，他也有点儿不放心。
兽兵卫吹了声口哨，轻浮的做了个鬼脸：“哇，猛丸竟然也很贴心呢。”
“去去去，是哪个人一句话没说完就逃跑的，也好意思奚落我？”
“胡说，我那不是逃跑！”
不是逃跑，难道还是战略性撤退？
张俊鄙视这不要逼脸的老小子，兽兵卫顿时老脸一红。
有些无聊的少年等待许久，看着那根佛香熄灭，索性又给点了一柱。
佛香再度冉冉升起，仿佛一个无形的圈笼罩了他们。
兽兵卫左看右看，然后眼珠子一转，一屁股将少年挤开，点燃了第二根佛香。
少年说大叔的姿势不对，大叔说少年的心不够诚。最后两人差点真打了一架。
阳炎在一旁笑意吟吟的观看，就算两个男人真要打起来也不阻止。
等到两根香都燃尽了，杏菜还没有回来，三人察觉到不对劲。
他们正要想强闯后院的时候，小女孩跑了出来。
她跑得很急，手里空空如也。面色苍白。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模样。
张俊等人对视一眼。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