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清醒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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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请问您现在清醒过来了吗？”三藏询问道。
金蝉想了想，然后说了一个似乎毫无关系的问题：
“三藏，之前我有跟你忏悔过么？”
“忏悔……？主人，您在说什么呢？”三藏怪道，“您并没有犯下什么需要忏悔的罪行啊。”
“唔……总觉得脑子里怪怪的，就像是记忆被人篡改过一样。”
金蝉揉着太阳穴，实际上，他也开始分不清楚，过去亲眼目睹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了。
当大脑都开始欺骗自己的时候，又有什么可以证明真实的存在呢？
“主人……您都完全不记得了吗？”
忽然，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手机的幻灯片播放功能被开启，一张张照片浮现在手机屏幕上，也同样浮现在金蝉的脑中。
最重要的，还有——
对，这些……都是和众人一起的日常点点滴滴。
尤其是那个热闹的生日，那是自己生命中，最难以忘怀的一天。
至少这些记忆，绝对不是虚假的，因为胸膛中的感情不会欺骗自己。
“所以，您的噩梦……一定不是真实存在的。”三藏趁机说道：“请您放心，主人。
“可是，那也太过真实了——”
“我想，那恐怕是黛丝的那一指，在您脑中留下了异常的灵力波动，才形成了这种错误的印象。”三藏分析道，“方才我仔细观察了您的两次梦境，似乎有陌生的灵力，在干扰您的脑电波，我推测那是黛丝之前留下的。”
“是她么，没想到她的异能是精神干扰方面的吗——”
金蝉微微有些惊讶，但又觉得这个假设在情理之中。
“谢谢你……现在我感觉好不少了。”和三藏的对话，令金蝉的理智渐渐苏醒。
没错，之前的梦……却是有太多太多的细节，跟自己的记忆对不上号。
而且特警们的反应，似乎也坐实了这一点——如果自己梦见的情景真的就是事实，他们为什么没有找到更直接的证据？例如自己去处理尸体的过程，为什么没有被监控拍下来？
还有那个死得十分惨烈的特警队长，也是疑点之一，毕竟刚才的梦境里可只有两个人物啊。
特警们反反复复询问自己那些细节，却仍旧没能还原出案件的全貌。
这也正是因为，如果真的只是自己干的，没有第三人的话，就缺少了许多关键的线索。
仔细一想，那段看似真实的梦境，与现实状况之间，存在着相当巨大的逻辑错误。
可没想到，自己差点被这个梦境骗过去，甚至想要自首。
精神干扰类的能力，实在太可怕了，而且它最可怕的地方，还是在于防不胜防。
“看来您的噩梦，给您带来了相当深沉的不快。”三藏说道。
“……嗯。虽然感觉脑子还是有些模糊，但至少确定了那就仅仅是梦而已——这一点毫无疑问。”金蝉说道：
“黛丝恐怕的确拥有类似植入梦境，精神干扰，或是催眠暗示的能力，这样一来我倒是有点信心了——我可不会在这里倒下。”
“主人您终于恢复正常了，我想我似乎有些理解，人类所谓的高兴这种情绪了。”
也多亏三藏耳旁的提醒，差点就中了黛丝的招，这家伙在临了之际，居然还给自己下了这么恶毒的精神暗示。
当然，黛丝应该不会清楚知道刻瑞斯教授的事，因此她恐怕只是下了一个让自己产生罪恶感和错乱记忆的精神暗示吧？
不过，这种精神暗示有一个缺点，就是一旦被人识破那并非真相，而是人为干涉造成的错觉，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主人，您要再多休息一会儿吗？这几天，您的作息可不敢恭维。”
“……休息吗，似乎已经睡得差不了，而且总觉得这些时间浪费了也太可惜。”
“唔，那么您要——”
“把碎片时间重新利用起来吧，之前那个末日回响软件，我们还没解开呢。”
“哎？难道您要用手机来编程解码……？”
金蝉点了带念头道：“嗯，我口头说明，三藏你来帮我做进行程序模拟吧。”
“没有电脑，就用大脑来替代吗？”三藏说道。
“没错，以你的性能来说，不亚于超级电脑吧，我的大脑可是和你相连的呢。”
“果然很有主人您的作风。”三藏说道，“信息链接通道完全开启。”
“好，事不宜迟，开始吧。金蝉说道，“这段时间落下的进度，不补回来可不行。”
三藏显得有些迟疑，它似乎更希望金蝉能够多休息一会儿。
不过，它最终还是遵从了主人的命令。
互相连同的数据库中，无数信息如同洪流一般涌出，浮现在金蝉的眼前。
而金蝉则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似乎可以感受到，无数血液都汇聚到了脑部。
——曾经在网上看到过，据说这样会更有利于思考。
金蝉在脑海中编写着一行行的代码，不需要念出来，就会被三藏所智能转录。
三藏悄然无声地把所有的思绪，都转换为程序代码，一字不差，并借由它的中枢开始演算起来。
一切都是十分完美，也只有它才有这样的能力。
这一点上，可以完全信任三藏，它比任何一台超级计算机都要更加智能。
虽然破解末日未来软件，并非是当前最重要的事，但给自己找点事做，也能够帮助理清脑海中的思路，重新恢复最佳的状态。
在程序代码中的海洋中沉浮，金蝉感到精神状态有一种莫名的放松和超脱。
“……江…”
“金……蝉……
然而冥冥之中，金蝉却突然听见，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最终，将自己拉回了冰冷阴暗的房间里。
“江金蝉！”
这是门外传来的呼喊声，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金蝉茫然地坐了起来，向铁门外面望去。
这才发现，居然有一个警卫站在那里，瞪着自己。
……唉，刚才，我难道是睡过去了吗？
嘴里默念着代码，却因为太累而睡着了？
看来，尽管精神上强撑着，但**终究还是会疲惫的啊。
一贯紊乱的生物钟被打乱，人体肯定还是会寻求自我平衡的渠道。
不过，为什么警卫突然要找我？金蝉心想，莫不是又要开始新一轮审讯了。
“江金蝉，你被释放了，你可以走了。”对方忽然开口道。
“……什么？！”金蝉有些错愕的问道，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被释放了，出来吧。”警卫再度重复了一遍。
等等，被释放了？说我吗？
仿佛没有理解警卫的意思，金蝉仍旧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
来不及狂喜，首先在心中浮现的是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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