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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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云离收下落辰这个徒弟后,精神面貌跟以前截然不同,如同死水潭中进了鱼、枯木丛林逢了春。把以往的生活重新规划,重心放在落辰身上,有计划有章法的传授医术、炼丹术。每次有伤患进谷医治,都会让落辰在旁学习,有些简单的治疗,也会让他上手实践。在落辰修炼方面,他也是细心加以指点,并不惜血本为落辰炼制辅助丹药,来提高修为。
邬云离本身对《炼气诀》研究多年,有他的指点,加上源源不断的丹药辅助,落辰的修炼速度跟自己摸索修炼时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不到一年的时间,修为突飞猛进到第三层。可是到了第三层的顶峰,迟迟突破不了,不管如何勤修苦练、服用多少丹药,始终停滞不前。
据邬云离的话说,通常,功法越往高层修炼,突破就越困难。这本残卷功法又极为独特,不配合丹药修炼,很难有进展。可能是之前服用的丹药药力不足,难以起到增进修为的作用。
接下来,邬云离花了半年时间,搜集药材,炼制出一种“固元丹”,让落辰尝试着服用。结果,有了固元丹的注入,落辰的修为一路高歌挺进到第六层。
可是到了第六层中期,固元丹再次失去效用。落辰的修炼速度,又回到龟速状态。
邬云离分析,落辰的身体对固元丹产生了抗药性,只能更换药性更强的丹药,才能有所效用。可是固元丹已经是他能炼制出的最强丹药,想要炼制更强的丹药,必须出谷找齐药材,炼制一种在《邬家丹卷》中记载的“黄玄丹”。此丹邬云离从未炼制过,不是炼制不出来,而是炼制此丹所需的珍贵药材,竟有二十种之多,而且年份要求极高。
形式所迫,邬云离通过青龙帮全帮之力,花了将近一年多时间,把炼制黄玄丹大部分材料储备了一批,这花去邬神医大部分的积蓄和偌大的人情。可惜,仍有几种草药凑不齐,无法炼制。为了徒弟,邬云离也是拼了,两年来,多次出谷寻觅草药。每次出谷都要两三月,这次出谷,已经半年未归。
而这两年,落辰没有了丹药辅助,《炼气诀》如同原地踏步般没有寸进。但是在医术和炼丹上的进展顺利无比,完全得到师傅真传,医术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这也是邬云离敢长期出谷的原因。外人不知道的是,落辰把《炼气诀》修炼到第六层后,神识强大远超武者中期的邬云离,医术和炼丹更是青出于蓝,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些经验。
落辰独自坐镇神医谷时,也发生一些意外的插曲。
有一次,一位外堂堂主,被黑虎帮的几个高手偷袭围杀,重伤逃回青龙寨。被帮众人抬到神医谷的时候,心脏已经被震断的一根肋骨刺破,奄奄一息。当那位堂主获知邬神医出谷未归,给自己医治的是他十几岁的徒弟时,说了俩字——完了!就昏了过去。
帮众和家属知道他心脉已破,经不起折腾,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地让落辰医治。心里已经做好安排后事的准备。
落辰装模作样地翻看瞳孔、把脉搏……
感觉样子做的差不多,不紧不慢的拿出一套银针,掀开堂主上身衣服,快速点指封住心脏周边的血脉,用银针扎满身上穴道,让众人到屋外等候。
其实落辰早已內视病人的伤势,找出医治的关键所在。他先托着昏迷堂主的下巴,喂其服下一粒吊命续神的丹药,立刻用神识控制能量流进入病人体内,包裹住断开的肋骨,推回原位,然后拿出一根大号的空心银针扎入胸口位置,注入一些珍贵的上品药粉,利用能量流将药粉敷在心脏破损处并催化药粉药力,加速伤口愈合。一个时辰后,心脏伤口初步愈合,不再出血,拔出部分封血的银针,內视心脏血流情况无恙后,排出病人体内淤血,给病人服下一枚丹药,便在旁边恢复心神。
两个多时辰后,屋外焦急的家属,终于等到落辰出屋。发现落辰脸色苍白,以为要报丧!却听到“病人已经无碍,半日后就会苏醒,心脏损伤已经愈合,断骨也已归位,一个月内别有大的动作,两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落辰说完见没有家属接话,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这时,才有家属过来,将信将疑的道谢。等有人用手量过鼻息后,惊喜大叫道“呼吸匀畅,真的没事了!”这才都围住落辰千恩万谢。
他们哪是没听清楚,只是一时不相信,落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徒弟,真能把已经踏入鬼门关的堂主救活。
落辰刻意多等一些时间出来,又运功使气息混乱,看上去脸上苍白、一副耗尽心神的样子。不然,过于轻松就治好这么重大的伤病,太惊世骇俗。师傅专门嘱咐过,千万不要在人前展露自己的异能,引起他人惦记,江湖险恶,低调处事方为正道。
三天后,重伤的堂主非要让家人、徒弟们抬着他,亲自到药神谷向落辰道谢。
至此,落辰“小神医”的名号,不胫而走
随着“小神医”名号的传开,药神谷迎来另一个病患张远山。
张远山马上到二十六岁,快要错过修为提升的最佳年龄。像他这种练武资质一般,又没有后台的普通外堂弟子,想要进入内堂,只能靠修炼到高级武徒,自动成为内堂弟子。可是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无论怎么修炼,都无法再进一步,明明感觉到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踏入高级武徒的修为,可是那“一点点”怎么就跨不过去,这让一直性格沉稳的张远山,也急躁起来。在经过连续的高强度修炼后,运转功法时内力一时不济,引起内功紊乱,造成内力反噬,损伤了心脉。
青龙寨另两位大夫给出诊断,不能再继续修炼,先调养个两三年,心脉完全康复后,再继续修炼,不然还会出现内功反噬,到那时更为严重,甚至会有功力尽失的后果。张远山知道大夫的诊断不错,可是,修炼的关键时期在疗养中渡过,可能今后修为就止步于此,这让心有壮志的他心如死灰。外门弟子是没有资格找邬神医医治,更何况修复心脉需要许多珍贵药材调理,邬神医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外堂弟子去费心。当听说药神谷新出个“小神医”落辰!这个消息如同一道亮光,照进张远山黯淡的世界。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偷偷来到神医谷。
当他见到落辰后,他知道,这步棋,走对了。
落辰查探完伤情后,毫不犹豫地开始医治,不惜耗费心神,控制能量流进入他的心脉,把紊乱的经脉逐个捋顺。这个大费心神的过程持续了三四个时辰,让已经达到《炼气诀》六层的落辰也吃不消,收功后脸色苍白无血。这次不是装出来的!
落辰休息片刻后,给张远山抓了几副药和一个小瓶,对他说“张大哥,把这几副药喝完,你的心脉基本就能康复。瓶内是几粒固元丹,一定要等那几药喝完才能服用。此丹药虽然可以巩固心脉,防止以后你修炼时心脉再次反噬,但是药性过于猛烈。不过对你内功修为的增进,可是大有好处。”
最后的话,让张远山喜出望外,可以说是喜极而泣。对落辰大为感激的同时,庆幸自己当年的善意结交。
一个月后,张远山不但心脉尽复,在固元丹的帮助下,一举修炼到高级武徒的境界,自动成为内堂弟子,算是因祸得福。这些都是后话。
落辰医治外人手到病除,偏偏对自己的“病症”一筹莫展,那就是自己的“胎记”。随着修为提高,胎记已经移动到肩膀处,形状变的滚圆发亮,就跟小蝌蚪找妈妈一样,一路游走,一路变形。就是不知这个“小蝌蚪”的目的地,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