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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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师还是很不相信，“我记得陈冉的数学不是最好的吧，最好的成绩应该是语文啊！”
“别说。”刘老师看着高老师这种震惊的神情笑着说道，“我刚才和你的样子也差不多，没想通，陈冉这孩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刘老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收敛起笑容，沉声说道，“可能是开窍了吧。”
“我看看！”高老师站起身来，凑到刘老师的身边。
刘老师顺手就将陈冉刚才的卷子递给高老师，接过卷子的高老师先是皱了一下眉头，“这孩子的字歪歪扭扭的。”
“可不是，我刚才也在说他的字，这要是真正考试的时候，指不定就因为这个字要被扣分。”
“数学倒是应该不会，就是语文嘛……”刘老师轻轻咳嗽一声，“还有英语之类的，或许会被扣除一点卷面分。”
高老师摇着头，看着刚才刘老师用鲜红的钢笔批改好的卷子，全都是大大的“√”。
“还真是，这孩子……数学这么好？刘老师，我记得你们重点班及格的同学也不多，只有几个人吧？”
“可不是。”刘老师认同的说道，“所以我才说，陈冉同学是真的特别有天赋。”
“这么一看，陈冉这天赋还真挺好的。”放下手中的卷子，高老师啧啧称奇，“还真没有看出来，以前就觉得陈冉可能会考上高中，现在这么一看，要是陈冉认真学习的话，指不定还能考上重点高中呢。”
刘老师附和着说道，“我看这学期过后，陈冉一定能升到重点班去的。”
“那也挺好的。”
刘老师和高老师正在聊着陈冉，回到教室。同学们都挺吵闹的，陈冉站在位置旁，王卫东就好像是后面长着眼睛似的，竟然知道陈冉已经到了他的身边，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来。大高个，阴影落在陈冉的身上。王卫东看向陈冉，“回来了？”
“恩。”陈冉轻轻点着头，“我先进去。”
“进吧！”王卫东让开身边，陈冉走进里面的座位，打开书桌，抽出数学课本继续看。王卫东回到座位上，继续睡觉。
前桌的同学转过身，笑着对陈冉说道，“陈冉，你看王卫东像不像睡神？”
“睡仙吧。”另外一位同学笑着说道，“我看他好像每天除了睡觉之外，什么事情都不做。”
“你管人家呢。”陈冉好笑的说道，“你们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吧。”
“切！”
两人转过身，王卫东趴在课桌上，看上去像是睡得很香。陈冉翻开课本继续看着，上课时，他在下面看着数学课本。好久的时间都没有老师来找他，直到最后一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都在欢呼着。陈冉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天边逐渐黑沉的天气。他裹紧衣服，正准备收拾东西，也不知道王卫东是什么时候收拾好的。这会儿书包斜跨在他的背后，那双眼睛很是平和。眉头舒展开，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走吧，一起回去。”
“诶！”陈冉开始收拾东西，等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王卫东直接转身离开教室，陈冉慢悠悠地跟在王卫东的身后走着。
孙泽也不是没有想到收拾陈冉，可是王卫东和陈冉走在一起，他实在是不想去招惹王卫东。况且，王卫东这人也挺疯的。特别是打架的时候，孙泽觉得还是不要去招惹王卫东比较好。
两人没有说话，走在灰扑扑的道路上。来往的汽车鸣叫着离开他们的身边，陈冉抬起头来，看向前边高大的身影，他还是想不通王卫东为什么突然出手帮助他。或许是说，他们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联系，即便是一个院子里的。但连互相认识都算不上，这家伙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陈冉摸不着头脑，王卫东转过身，看着陈冉打量的眼神。
“怎么了？”他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耐烦，“有什么事情要去做？”
“没。”陈冉摇着头，“我只是在想，我周末还得去学校。”
“周末？”王卫东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孙泽周末不会去学校，应该没事。”
果然，王卫东在意的只有孙泽。大概是太看不惯孙泽的缘故，陈冉笑着说道，“应该不会在的。”
“恩！”王卫东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样吧，他要是在周末的时候跑到学校旁边欺负你，你回家的时候给我说。”
转过头，王卫东认真地看向陈冉，“你知道我家是那栋楼吧？”
“知道。”陈冉轻轻点着头。
“那就成。”
两人没有说话，一前一后的走进院子里。
“我先回家了。”王卫东对着正走进楼梯间的陈冉叫了一声，陈冉转过身，王卫东早已离开。走到房间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
母亲不在家里，陈冉将门关上。这里是警察大院，倒也不会有人想不开跑来这里偷窃。
回到屋子里，放下书包，陈冉将课本拿出来继续看。天空的颜色渐渐黯淡下来，窗外有风吹过，将光秃秃的树枝吹得很响。将灯光打开，门外传来脚步声。大概是母亲回来了，陈冉在心中想着。
大门被打开，罗明秀看见陈冉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书。用嘶哑的嗓音询问，“小冉，今晚想要吃什么？”
“妈！”陈冉转过身，看着罗明秀疲惫不堪的脸，“我都可以，随便吃点什么就好。”
“你这孩子！”罗明秀也很心疼，明明陈冉今年才十三岁，以前还是想要吃什么就非得吃，现在父亲去世之后，好像就突然长大了似的。让人很是心疼，罗明秀叹息一声，“小冉，妈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恩。”
“你先学习吧，待会出来吃饭。”
将房间门轻轻关上，罗明秀走向厨房。陈冉拿着书本和草稿纸，继续计算着。
天空没有一丝的亮光，乌黑的云朵将天空遮盖着。陈冉沉浸在学习当中，他突然发现，他好像对学习有浓厚的兴趣。怎么说呢，好像是学习能够吸引他的所有注意力。只要开始学习，他大脑什么奇怪的想法都没有，除了知识之外，什么都没想。大脑除了接收到知识之外，也不会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思想。
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小冉，吃饭了。”天完全黑下来，窗外有零星的灯光正在闪烁着，宁川的冬天很是寒冷，即便是在家里，气温也非常底下。
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桌面上，罗明秀推开门时，依旧看见陈冉正在认真的写着东西。
陈冉似乎没有听见罗明秀的话，依旧还在写着草稿。
“小冉？”罗明秀又叫了一声，陈冉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母亲担忧的表情，露出一个笑脸，“妈，我没事的。”
“那就好。”罗明秀缓缓吐出一口气，还以为陈冉出什么事情了。
“快来吃饭吧。”
“恩。”放下手中的笔，陈冉走到客厅。简陋的客厅里也没有多少的东西，一个沙发，一个小茶几，还有饭桌和老旧的电视机。以及破旧的柜子，陈冉拉开椅子坐在饭桌上。罗明秀给陈冉盛了一大碗的饭，絮絮叨叨的说着，“小冉你还在长身体，得多吃点饭。”
“小冉啊，最近的零花钱够不够用？”
“够了，妈。”陈冉拿着筷子，那双眼睛盯着饭菜，“妈，我周末得去学校一趟。”
“怎么了？”罗明秀坐在椅子上，“老师叫你去的？”
“不是。”陈冉轻轻摇着头说道，“有一个考试。”
“周末也要考试啊？”罗明秀询问道，“需要什么东西吗？月考吗？还是随堂考试？”
“不是。”像是陈冉就读的普通中学，别说是周末要上学，甚至连晚自习都没有。好一点的学校即便是普通班都得上晚自习，但他们学校根本没有晚自习。更别说周末上课，陈冉一五一十的说道，“是数学竞赛，我想要参加一下。我之前也说过的！”
“是啊。”罗明秀笑得很尴尬和艰难，最近陈冉的父亲刚去世没有多久，尸骨未寒。她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一直都在想办法赚钱，她记得之前陈冉确实给他说过这件事情。没多久的时间，就给忘记了。今天陈冉突然说之前说过这个事情，一下子就想起来，确实陈冉之前说过。
“我吃完了。”陈冉放下手中的碗筷，“我去洗碗吧。”
“小冉去学习吧，妈妈来就好。”罗明秀让陈冉去房间里学习，她来洗碗。
陈冉拗不过罗明秀，只好回到房间继续学习。
他必须要在周末之前将初中的数学全都学完。现在已经完成一大半，只剩下最后的两本书。周末之前应该是可以看完的，甚至还有一些时间可以用来学习其他的科目。
回到过去好几天的时间，陈冉觉得和他记忆中的以前没有丝毫的不同——除了他学习天赋逆天之外。
转眼间，便是周五的下午。
教室铃声响起来时，陈冉正在看着借来的英语书本。王卫东收拾着东西，看着旁边的陈冉还在翻看着书本，用手肘碰了碰他，“陈冉。”
“恩？”最近这几天陈冉都是和王卫东一起上下学，不说有什么很好的关系，至少算得上是熟人。
“怎么了？”这是陈冉第一次看见王卫东露出犹豫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