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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苦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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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黑皮带着马仔走远了,向北寒认真看了看手里的折扇,确认自己判断无误后,用刚才包裹鼻烟壶的红绸布把扇子包好。

瞬间他又想到了什么,“刚才自己上眼看扇子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双眼发热,并且伴随着脑中微微的眩晕。好在自己及时控制住了,黑皮三个人也没有察觉异样。”

“这个毛病已经困扰自己十五、六年了,随着年龄增长有所减轻,可还时有发作。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如果这真是绝症……”

想到这里,向北寒再也不敢想下去了。警惕地左右看看,见没什么人注意自己,赶紧把破算盘、烟杆和那四只破瓷碗,连同那把扇子塞回书包,快步离开了。

就在向北寒消失在潘家园市场对面巷子里的时候,不远处街角走出来两个人。

一个二十多岁打扮入时的漂亮女人。略施粉黛,雪白修长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精致的翡翠项链,乳白色的西装套裙,把女人性感火辣的身材凸显的恰到好处。虽然低调,但一眼看去都是低调奢华的名牌,非常高端大气。

身后跟着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男人,虽然帅气,却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大热的天,却穿着一身黑色手工西装,一脸严肃地盯着向北寒消失的方向。

显然这个男人是女人的保镖,或者说是助理。

“小姐!要我去把那小子抓住吗?”

男人面无表情地问。

那个漂亮的小姐无声地笑着摇摇头,“高端的猎人真都是以猎物的形势出现。这小伙子不简单,这出扮猪吃虎的戏演的真好。”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男人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说完,脸上浮现出一副狡黠的笑容。

一个星期扫一趟鬼市,再走一趟潘家园,向北寒雷打不动。说是淘他喜欢的老物件,不如说这是他的谋生手段,也是他与相依为命的爷爷活下去的生存之道。

凭着一双诡异锐利的眼睛,向北寒每次都会有所收获,往往是在别人眼里不起眼,甚至是破烂垃圾的东西,在他的眼里都是宝贝。转手就能赚取几倍甚至是十几倍的利润。

而他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儿,是在燕郊的一个小古董店的杂物盒子里,翻出来一个高不到十公分的清三代官造的小铜佛像,五十元入手,转手就卖了两万。

这件事儿还在古玩行里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甚至传遍了四九城,这也让向北寒有了盛名所累的感觉。

自那以后,他的行事就更隐秘低调了。尽量不同北京、天津古玩商做交易,就连对外的名字都改成了韩向北。

离开潘家园,向北寒快步走进了马路对面的巷子里。拐弯抹角走了不短的路,来到了一家牌子上写着“王记”的小面馆,这是他每次逛完鬼市,走完潘家园必来的一个地方。味道好,量也大,最关键的是价格便宜。

走进面馆,向北寒看到店里仅有的五张桌子四张是满的,只有老板王文友坐着的那张桌子还没有客人。

“小向子来了。”

向北寒刚把防苍蝇的蓝色塑料珠子串成的帘子放下,王文友就起身笑呵呵迎了上来,“今儿早上你婶子就说你肯定来,你还真来了。”

“王叔!给我看着点,等会儿再说,我先喝口水。”

向北寒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放,起身就向后厨的水龙头狂奔了过去。

还没等王文友反应过来,就听正在后厨忙活儿的老伴儿江利英吵吵了起来,“小向子!这大热天的不能喝凉水,把嗓子激着了可不得了,要是肺子激炸了更要命。我这儿给你备好了温水。”

话音一落,就见自己老伴儿拽着满头满脸都是水的向北寒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装满水的罐头瓶子。

“你也不拦着点,要是把孩子激出病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着老伴儿的埋怨,王文友也是无奈地说道:“我哪儿拦得住啊!再说,这小子从小就喝‘撅尾巴管’(北京土话,对着自来水龙头喝水的意思),没事儿。”

“你就不知道心疼人。”

王文友的老伴儿江利英瞪了他一眼,接着埋怨地道。

这两口子早年间由山西跑到北京闯荡,开始是给人家饭馆打工,老头在后厨做面,老太太就做服务员、刷盘子。后来有了一点积蓄,就开了这么一家小面馆。

因为做买卖实诚,面的味道正宗还便宜实惠,小面馆的生意一直很好。不但在北京扎下了根儿,还把他们唯一的儿子培养成才,现在正在国外留学呢。

向北寒从小就在这片长大,也是这家面馆的常客。老两口对他这个从小父亲去世,后又被带着他姐姐改嫁的母亲遗弃的孩子很是怜悯,也非常照顾。

接过江利英递过来的水,向北寒咕咚咕咚一口气就灌下去了一儿半。直到肚子发鼓,有点儿撑了,才把罐头瓶子放下。

“王叔儿!王婶儿!您二老就别在我跟前打情骂俏了,知道你们恩爱有加,可我这肚子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没心情欣赏。快来碗面吧。”

向北寒这番话一说出口,面馆里的客人全都笑了。这个时间点来吃饭的,都是熟客,有的可能叫不上名字,可脸儿都记得倍儿清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向北寒调侃,老两口的脸腾地就红了。

“臭小子!拿你叔儿开涮是不?小心我把面里给你下上巴豆。”

王文友嘴上骂着向北寒,可脸上还是笑呵呵地走进后厨,给他煮面去了。

江利英也拍了他后背一下,嘴上数落着他没大没小,可手上的毛巾却非常温柔地给他擦着混合在一起的汗水和自来水。

自打被母亲推给爷爷,向北寒就和爷爷留在大杂院里,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小的时候,爷爷没日没夜地给人画画、修画、裱画赚钱,向北寒这小子就成了没人管没人疼的野孩子。多亏一条胡同住着的左邻右舍一顿饭一件衣服地管着他。要不然向北寒说不定是个什么样呢。

虽然初中毕业就不再念书了,可跟着爷爷他学了渊博的古文历史知识,更是对书画鉴赏有着深厚的功力。只要被他的扫上一遍,什么老仿、新仿,高仿、低仿,绝逃不过他的眼睛。

后来,他又跟着开中医诊所的郑爷爷、云奶奶学中医,也是小有成就,特别是针灸推拿正骨手法非常老辣,已经到了可以坐堂接诊的水平了。

就在生活有了转机,日子一天天变好的时候,爷爷的身体却一天天地变差了。主要是心脏不好,幸亏向北寒天天用自己学到的中医手法为他针灸按摩,再用中药调养,老爷子才算是稳定住了。可每个月的药费就要几千块。

眼下赚钱给爷爷治病,就成了向北寒的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