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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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
“哥，我没事。”小老头摇身一变，化为一个穿着校服的中年大叔，他憨厚地笑道，“现在还显老吗？”
原本悬在他头上的金山，在众人的注视下，缩小钻进了他的嘴里。
“以后想要多少有多少！”10号拍了拍肚皮，一根根金条钻出肚脐掉下，惊掉积木人一地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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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外。
张易跟癫子二人吃饱喝足，站在食堂大门口聊了起来。
原本堵大门的纸人现在也不见了，零零散散的学生也吃完饭后钻进了黑暗之中，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张易站在癫子旁边，张望着人群，试图找到医生，可死活都没见着。
直到食堂熄了灯，也没看见医生出去。
张易无奈，他只不过想拉上癫子一起道个歉，反正他是诚心诚意的。
“癫子，除了那些东西以外，你还记得什么事情吗？”癫子握住张易的手热情说道。
给张易一种相见恨晚的错觉，惊得张易连忙甩开。
就在刚刚张易向癫子坦白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但在癫子眼里，张易不过在疯言疯语。
张易跟癫子接触下来，虽然人家疯疯癫癫但是能处。还挺乐于助人的，比如说端个紫菜蛋花汤什么。
“主要是失忆了。”
“是吗？真可怜。”癫子有些怜悯，他不是怜悯张易失忆，而是张易居然能编出自己是食物的故事。
看来癫得不轻。癫子在考虑要不要来套物理疗程，看在朋友与医生的份上，说不定还能免费帮张易换个脑子。
“要不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说不定能想什么？。”癫子朝张易说道。
癫子觉得治疗失忆的癫子，最好办法就是对症下药。
“要不去宿舍？”张易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宿舍，总觉得那里还留有什么信息。
“宿舍？那是什么？”癫子语气很疑惑，不像是装的。
“学院的宿舍啊，我住的是四号楼404。”张易有些不解。
莫非癫子不是这里的学生？
“这里是七区。”癫子耐心说道，“根本没有什么天河中学。”
“不可能，刚刚那个食堂不就我们学院食堂。”
“是食堂，是七区食堂。”
“还有学生，刚刚那些学生。你身上的校服也是假的吗？癫子你是哪个班的？”张易有些惊慌，莫非自己认知出现了问题。
“校服？你说这个啊，这是七区的制服。班？那又是什么？”癫子卷起袖子指着说道。
“那是我们系的教学楼，校门，对！还有学生！我都看见了！这里就是学院。”
“癫子。”癫子对着急躁的张易安抚道，“我知道你得了什么病了。”
“什么？”
“妄想症。”癫子语气带着些许自信，“我一定会治疗好你的，帮你把那些歪曲的认知彻底修正回来。”
……
癫子手里提着一个红灯笼牵着张易在黑不溜秋的学院里遛弯，周围挤满了白色纸片人。
像是在围观他们二人，张易想起了小时候去以前动物园看猴的场面。
“癫子，你瞧见没，这些是老鼠，除了大象。谁都能吃掉祂们。”癫子指着周围的纸人耐心说道。
“老鼠？”
“对，七区里最低级的存在，
但却拥有吃掉七区最厉害大象的能力。”
“大象？”
“不错，老鼠吃象，这是七区的规则。有老鼠的地方是不会有大象的，所以我们现在是安全的。”
“那我们是？”张易试图跟上癫子的脑回路。
“我们？猫狗狼豹虎狮的其中一个吧。”
嗯？这不斗兽棋吗？张易突然醒悟过来。
“也就是说狗吃猫？狼吃狗，豹吃狼……”张易缓缓说道。
“不错，这也是七区的规则。”癫子平静说道，“当你知道了七区的规则，你就会发现七区不过如此。提前是你能找到正确的规则。”
“规则？”这已经不是张易第一次听说了，之前在食堂中那个医生也说过。
“对，规则，你看。”癫子领着张易到了小卖部门口。
灰蒙蒙的红光下，隐约能看到上面的洗发水广告牌。
嗯？小卖部？张易疑惑，为什么癫子要带他来这个地方。
这地方伸手不见五指，而且癫子口中的老鼠也不见了，像是……被吓跑了。
“这里曾住过一只野兽。”癫子神神秘秘得说道。“那股味道，现在还在。”
“野兽？猫狗那种吗？”张易记得学院里的小动物确实挺多的，经常能看见流浪猫跟流浪狗的友好交流。
“对，也不对。”
在癫子的带路下，张易等人进到了小卖部。
进入后，里面的光景跟张易想象地完全不一样。
破旧，肮脏，腐烂。
布满铁锈的货架七零八落地陷在破碎的地板里，货架里空荡荡的，如同被洗劫了一遍。
四周的墙壁像是被烟熏过一样，一块黑一块白，那黑印跟婴儿手印有几分相似。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腐臭味，像死在空调管道里的老鼠味。
唯一让张易惊讶的地方是，在支离破碎的地方，钢制收银台却是完好无损的，在红灯笼的照耀下。
瓦亮。
奇怪的是，上面放着一个白色马桶盖，像故意放上去的恶作剧。
“这可是大宝贝。”癫子搓着手走近收银台，他看上了马桶盖。
荒谬一词在张易脑海闪过。
癫子双手抓住马桶盖，哪怕他青筋暴起也不能挪动马桶盖一丝一毫，似乎马桶盖粘死在收银台上了。
“起！”癫子卯住劲，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张易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还有各种手，其中有几只手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一会儿，小卖部被塞满影子，那些影子一个个连接在一起，最后传递到癫子的影子上。癫子的身形开始膨胀，全身肌肉疯狂暴起，他抱住收银台打算整个搬起来。
“砰”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收银台扩散出来，反弹在癫子身上。
顷刻，癫子的身上被打成了碎片，中间像是镂空了一样，“啪嗒”，他的下半身倒在了地上，溅起一地尘土。
“嘿嘿，不愧是祂。”在张易的旁观下，癫子的身体组织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缝合恢复。
癫子的头完好无损，悬空不动，在他额前贴着一张写着癫子的卡片，刚刚那道冲击波，针对头部的力量被卡片抵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