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个遇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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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老式居民楼,你会想起什么?是脱落的斑驳墙皮,还是摆放在楼道的杂物?不过这些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我被困在了这栋老旧的居民楼里,如同缩在壳中的蜗牛一般等待着死亡。
在一个炎热的中午,无法忍受太阳炙烤的我错误的选择了进入这栋路边的居民楼避暑。
进入大楼瞬间的阴凉使我对它产生了些许的好奇,但是在这个想法产生的瞬间,一种毫无理由的渴望驱使着我向上走去,以满足我近乎癫狂的念头。
我就像踩在炽热炭火上的人一样,一步也不能停歇的大步行走。
楼内的阴凉不仅仅降低了正在顺着楼梯盘旋向上的我燥热的躯体,也浇灭了我歇斯底里的念头。
我在做什么?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不仅十分可笑,还可能招致楼内居民提防与怪异的眼神后,我开始朝楼下走去。
下楼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还要漫长,我仿佛行走在一个无限向下的漩涡中一样,永远也抵达不了终点。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楼道两侧斑驳破裂的墙皮,昏黄闪烁的声控灯都在告诉我,这不是它该有的层数。
在这极度安静的楼道里,只有我下楼时传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希望这不会引来某些怪物的注意。
而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潮湿,黏滑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如果把舌头伸进蜗牛的壳里进行舔食,大概就是这种声音了。
声控灯一层层的亮起,莫名的恐惧使我调头向上跑去,由于害怕发出太大的声音,我的攀爬姿势显得滑稽可笑。
当体力耗尽的我靠坐在黑暗的楼道中,瞪大眼睛等待那未知的可怕之物来临时,那个声音消失了。
又过了片刻,我确定那个东西已经离开,才缓缓地起身,此时冷汗早已浸湿了我背部的衣物。
我肯定被卷入了某些不正常的事件之中,谢天谢地,至少经历过刚才的仓皇逃窜,我的手机还在,拨打报警电话是最好的选择。
在一遍又一遍重复地拨打电话无果,接受了没有信号这个残酷的事实之后。
我用所剩无几的理智控制住了自己大吼大叫的冲动,只能无声的捶打着墙壁,告诫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人求救。
借着没有信号,只能充当手电筒使用的手机散发出的微光,我从内部仔细的观察着这栋居民楼,尤其是那些紧闭的房门。
透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可以看到里面没有撕去的泛黄、卷起的福字。在不断地催眠自己,这里面住着的是人,而不是怪物后,我敲了敲门,漫长的等待中,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不过并没有人来开门,也没有任何的回应,我壮起胆子,又去敲响了几家的大门,都没有得到回应。
也许他们都已经被那个怪物吃掉了?就像蜗牛那样?
我又想起了食蚁兽,据说它们会把舌头伸进蚂蚁的巢穴里,把蚂蚁黏在自己的舌头上,然后吃掉。
我摇了摇头,驱散了脑中的胡思乱想,将手伸入了铁栅栏门的背面,没有锁上,仅仅把插销拉开,入侵私宅的第一步就完成了。
木质大门的把手也是轻轻一拧就顺利打开,我飞快的进入了屋内,不管屋里是什么样的景象,我都不愿意再在那个如同怪物餐盘的楼道里多待上哪怕一秒钟。
屋内的鞋架上有着皮鞋,女式鞋以及童鞋,同时大中小的三双拖鞋也显示出这是一个三口之家,只不过他们都去了哪里?
这是一间不算大的房子,
里面的一切摆设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我仔细的检查了床底下,门后面以及柜子里,没有预想中可怕的尸体。
就在我打算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景象时,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再次笼罩了我,它还在外面!
就这样,我已经在这间屋子里度过了两天的时光,这里没有信号,我也不敢拉开窗帘,更不敢向外窥探,我已经彻底与外界断开了联系,只能躲在这老旧的房屋里等待着不存在的希望。
而那个潮湿黏滑的声音,每天晚上都会响起。
第三天,由于缺乏食物与水分补充的我终于决定要行动起来,我起了个大早,开始朝着楼下探索。
不出所料,每一间房屋都没有上锁,里面也没有人类生活的迹象。我放弃了向着屋内的横向探索,专心尝试抵达或许并不存在的一楼。
越是向下行走,我心中的恐惧感便越是强烈,我不知道这种恐惧感的源头,也难以找到消解它的方法。
我想要拿出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查看一下时间,安慰自己下一次“猎食”还在很久之后。但是就在我低头向下看去的时候,我所有的理智都被不经意间看到的东西冲散。
那东西就在一层一层的扶手之间,那个狭小、可以看见许多层之下的空洞里。它是如此的尖锐、强烈,又无法理解,难以描述。
在我弄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之前,我就已经回到了原先的房屋,缩成一团,颤抖着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再次行动的力量,也生不起再次探索的勇气,只能如同一条可怜虫一样,躲在布满灰尘的他人房屋中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最可悲的是,我连出门直面不可名状之物,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害我落到如此地步的胆量都丧失了,我最初的癫狂念头如今回想起来,只剩下了悔恨。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这一切记录下来,祈祷能向看到这些内容的人证明,你眼前的这具尸体也曾经提起过,微不足道的勇气。
“受害者由于高温,就近寻找了一栋废弃居民楼避暑,但是在楼内因心脏病发作去世了,尸体在第三天被人发现,就这样写吧。对了,那几张日记也请交给我们。”
“明白了,调查员阁下,只不过我能问问,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吗?”
“对外界的感知过于敏感,或者说灵视太高,看到了不该看的。”
“那如果他迟钝一些……”
“那他第一次听见那条舌头的声音时就会死于心脏麻痹。”
“真是个让人不愉快的消息。”
“是啊,真是让人不愉快。”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产生了短暂的交集,却又习以为常,交错而过
毕竟,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