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休要走了那贼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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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该是构成人体的地方,却只有一团杂乱的光斑,时不时扭曲成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画面。这并非是收到干扰,而更像是一段完整的信息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组合到一起。
如果非要类比的话,大概与被辐射摧毁的基因链相似。
甚至在姜邈把信息调到最近,构造他自己和福尔摩斯时,得到的依旧也是一团不知所云。
“我完全懂了!”姜邈突然握拳猛击掌心,而后一手指着福尔摩斯,一手虚掩左眼,故作深沉道,“不论是对手还是你我,我们本质上都是眷族,需要互相攻伐厮杀,只有活下来的那个才能迎临自家神祇!可恶啊,难道我们也要反目成仇吗,明明我还挺喜欢你来着。但是为了那位大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福尔摩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心累的觉得随他去吧。槽点太多了,多到他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口。
“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风暴要塞的失败……咳咳,串台了,重来。”
“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对此还有疑惑,但那投影早已证明一切,它投射出的就是我们本来的面目。”
“你就不能正常点?”福尔摩斯忍不住问。
“不能!你自己去南极待四个月试试,整天只能对着暴风雪和企鹅呲牙。我现在还能跟你正常沟通就算我意志强大了你知道吗。我跟你讲,我们那以前有个人,被丢在虚空里三十多年,那叫一个惨哦……”
福尔摩斯只好忍耐着姜邈的聒噪,在屋中巡视。虽然人体无法被还原,但那些极具还原度的家具也能提供不少线索。
他扫过柜子上整齐罗列的一排典当物,而后目光凝聚在最上面那个收纳用的红木小盒上。
那盒子纹饰简单,做工也称不上精妙,还有明显的磕碰摔痕,唯独一行镂空小字引人瞩目。
那八成是署名产地之类的东西,后半段已然缺失,唯有“灵泉山”和“云顶”五个字尚可分辨。
姜邈也早就凑了过来,下巴搭在福尔摩斯肩头,一双眼睛滴流乱转,用脚想都知道是在琢磨能说什么怪话。
“所以都说了要爱护家具嘛,这就剩下这么几个字,破破烂烂的让我们怎么找啊。五字不行的呀。”
话虽如此,但姜邈显然已经了解了大致方位,又拍了拍手,不再维持法术。
“知道他们在哪了?”福尔摩斯问。
此时他内心略微有些复杂,姜邈的法术固然是好,能让人更快的堪破案件,但也因此失去了许多推理的乐趣,无聊的紧。
“差不多。这范围已经足够小了,要找到对方应该不难。”
姜邈出了屋子,踹开抱着门框傻乐的海大丰,亮了个身段,中气十足道:“儿郎们,随我杀将出去,休要走了那贼厮!”
福尔摩斯闻言乐了,或许也有要扳回一城的心思,便言:“你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吗,就杀将?”
“我哪知道!看脚印大概七八个?没准十来个……十七八个也说不定……”姜邈数着脚印,口风一改再改,而后干脆大手一挥,“我管他们有多少,反正是堆臭鱼烂虾,来多少都白给。”
“不要被那些脚印迷住了眼。你见过受力如此均匀,而且无论身高体重都深度一样的脚印吗?敌人的数量就只有四个,刨去躺这的那个,就只剩仨。”福尔摩斯竖起四根手指,而后又收起一根,“一个领头,两个苦力。”
“领头的那个并不参与劳作,
因为脚印并不凌乱,穿的是尖头靴,身高大概173厘米,体重60公斤。另外两个身高应该都在190厘米上下,体重也都超过90公斤,其中一个或许能达到95公斤以上。”
“这身高可真是像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难找啊。”姜邈意味深长的看着福尔摩斯,轻叹一句,而后立刻行动起来。
福尔摩斯不明所以,紧忙跟了上去,频频回顾,终于忍不住开口:“呃……门口那个家伙?”
“不用管他,那货没准正在做美梦呢。”
“什么梦?”
姜邈回头看了一眼。
“大概是黑旋风初入大观园吧。”
……
去往云顶村的道路是十分顺利的,司机师傅很热情的接待了呼叫加急专车的姜邈(捂着钱包一脸牙疼)和福尔摩斯,并以符合秋名山老司机的速度将二人送达。
期间误会二人是来旅游的司机还热情的推荐了周边的景点、特色,着实让姜邈这个恨不得平时都烂在家里的家伙难以招架,甚至一度有犯病的危险。
好在有福尔摩斯出马,控制住了局面,甚至还和司机一路谈笑风生,将司机知道的那点风情环境全都套了出来。
只能说真不愧是夏洛克。
二人在预定的地点下车,还未来得及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福尔摩斯就不动声色的用手肘轻点了点姜邈,耳鬓厮磨(这只是姜邈的想法,实际福尔摩斯只是把头往过偏了偏)道:“别转头。对面街道的蓝色皮卡,燃面馆门口的那辆,就是他们用来拉货的车。”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姜邈僵着脖子问。
“当然是看轮胎啊。店铺门口的车辙印,右前轮显然用的是不同胎纹的轮胎,这辆车的右前轮就是如此,而且看前轮纹路也大致吻合。”
姜邈迅速撇了一眼,没发现车里有人,附近也不见什么壮硕的身影。货箱空空如也,车身也干净的发光发亮,应该是刚刚清洗过。
“他们人应该不在附近,也许是去吃饭了,我觉着我们也可以先去吃点什么。”
姜邈正说着,他们跟前的餐馆突然走出三人,为首的一身西装革履,一脸的斯文败类。跟在后面的两个身材壮硕无比,手中大包小包还拎着几十份打包的饭盒。其中一个将自己包的十分严实,甚至连双眼都没露在外面,怪异得很。
说时迟那时快,姜邈急忙揽着福尔摩斯的肩膀,将他拽到一旁。与此同时,那个斯文败类也将目光投来,上下打量一番,装作友善的样子,微微颌首。
双方擦身而过,没有起任何冲突。
姜邈则用口型念动咒语,而后一只蜂鸟从他指尖飞出,钻入皮卡车底,不见了踪影。
福尔摩斯面无表情的目送三人上车,离去,直至那抹蓝色彻底消失在街角,方才开口:“看来是我搞错了,他们还有四个人,不是三个。我看到了多出来的一双筷子。”
“而且多出来的那个才是他们真正的老大。”姜邈补充了一句,往饭馆走去。
福尔摩斯也迈步跟上,一言不发。
这举动反倒勾起了姜邈的好奇:“你就不想问问为什么不马上跟上去?”
“这有什么好问的,肯定是你在车上放了跟踪器呗。难不成你还能否认蜂鸟是你变出来的?这里又不是蜂鸟的栖息地,哪来的蜂鸟。还有刚刚你肯定也用了什么乔装易容的手段,不然他们绝不会认不出你。或者我。”福尔摩斯不以为然。
“聪明。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
咚!
姜邈一头撞上餐馆擦的锃亮的玻璃,痛苦地捂着鼻子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