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性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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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号王韩绅一步步向一楼走去，脑内回忆两本笔记上的文字。
【小杨被偷了个东西】
【我没有偷东西……】
所有人都认为是女人偷走了东西，且已经从心照不宣变成了开始议论，但偷走东西的另有其人？
【长的不错】
【又被老板叫上去聊天……】
如果只是聊天的话为什么要给她加工资，假如她能力突出的话那些同事也不该有这种反应。
01号意识控制身体走到了一楼，全身苍白的小孩依旧蜷缩成一团待在原地，对于他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
这应该是女人的孩子。
地面上的那条血痕依旧如游戏内的危险提示般刺目，能让人迅速升起逃离的情绪。
唯一不同的是少了那个被王韩绅丢出窗外的大叔。
01号王韩绅走到血痕的起始位置，仿佛在充当未知受害者的身份。
从二到二十层，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可以嵌入玻璃碎片的镜面，而二十层再往上就不能通过了。
原因是安全大门外被堆积了各种各样的杂物，01号王韩绅用手测了测，即使是最轻的杂物，重量也和双开门冰箱差不多。
杂物里面最重的一件物品绝不是一个人能够单独搬动的，更别提上楼梯。
01号王韩绅走进大门，一阵黑暗扑面而来后，是一条笔直的通道。
没有人、没有光，没有提示，没有任何东西。
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块碎片。
碎片散发出荧光，在黑暗中宛如一只孤独的萤火虫，紧接着萤火虫突然从王韩绅手中挣脱，如流光般朝与门相对的另一面飞去。
通道的尽头，一面镜子出现，边缘被一层白光包裹，像隧道中的唯一出口。
即使没有任何光源，王韩绅依旧能凭借自己远超常人的视力看见自己站在一条平滑的道路上，通道的另外三面没有墙，同时什么也没有。
他试着把脚伸出道路之外，脚尖慢慢点地。
脚尖传来与另一只脚相同的坚硬触感。
就在他踩到和通道地面持平的高度时，一块“地面”突兀的出现在他脚底，地面的周围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像一座被海水包围的孤岛。
火灾讲座……出现的频率很高，就像在提醒着什么，不仅仅提醒玩家，也提醒了剧情人物。
继续向前走去。
不论是诱导他人鄙夷女人的伪装成钞票的卡片，还是所谓小杨被偷了个东西，都是堆积在木桶内的炸药，而导火索，则是无处不在如同附骨之蛆的悄声议论，像耳朵内被塞了枝狗尾巴草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可最终，真正导致全员被烈火烧死的则是安全大门外堆积的杂物。
所有的证据都将嫌疑堆积到那只被提起而从未露面的老板身上，能够坚持一直组织火灾讲座，肯定不会在安全大门外堆积杂物，除非他有意而为之。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将说得过去。
这份工作收入高门槛低的原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吸引受害者。
王韩绅走到镜子前，光滑的镜面内却没有倒映出他的影子。
一种超出常理但又在情理之中的想法在他脑海内浮现。
我在镜子里。
王韩绅朝镜面伸出手，手臂毫无阻滞感的没入镜面之中，即便是这样，镜面的其余部分依旧平静的像是无风时的湖面。
他向前迈步，钻出镜面。
王韩绅才刚探出头，一股建筑经过焚烧的浓郁臭味便扑鼻而来。
他环顾四周，入目皆是满面黑色灼烧痕迹的墙壁。
“回现实了？”
王韩绅心想，伸出食指在墙壁上抹了一下。
与他所想一样，这里就是真正的大厦所在地。
他看向楼梯，镜内的每一层都代表了一个时间点，那么现实的大厦肯定没有这种效果，他一路向上就能抵达目的地。
“老板”的办公室。
王韩绅不急不缓地朝顶层走去，假如镜内的所有事物都是真实的话，那么这栋大厦内显然是有电梯的，只是被大火烧灼后它铁定失去了的作用，但它上方的楼层显示器还是指出了老板的办公室在楼顶。
几层楼的距离很快就被王韩绅走过，当他转过最后一个转角，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扇完好无损的木门。
理应来说，这扇木门是无法在大火后存留的，这证明“老板”已经有了一定程度上扭曲现实的能力。
“至少是个难级。”王韩绅手指触碰着木门道。
然后他一脚踹向木门，打算用这种找茬的方式向里面的老板打个招呼，而且这方式还带有很明显的“我来取你小命”的意味，可以减少不少无意义的对话。
然而……里面的场景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老板很平静的坐在办公桌后，-身着黑色休闲西装，脸上还带着柔和的微笑，阳光从墙壁上的缺口处照射到它的脸上，给它和地面上的血泊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老板的胸口处有一个很新鲜的血洞，视线从那儿穿过去正好能欣赏一会儿空中悠悠白云下的风筝和几只高速掠过的飞鸟。
假如只是这样的话，王韩绅早就一个手刀砍过去了，可办公室内多了个不该存在的东西。
一辆皮卡样式的玩具小车，且整个车身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沾满鲜血。
小车就停在老板前方的高档木地板上，如果把视角放低，能够看见小车和老板身上的口子、破碎的墙壁呈一条直线。
也是这个东西，让王韩绅认为老板已经死了，而不是对方本来身上就被开了个口子，并且以这种状态生活。
出于谨慎考虑，王韩绅还是捡起一块破碎的砖头朝老板砸了过去。
砖头砸在老板那张脸上，将它和椅子一起打翻在地。
它的脸上还是那幅看起来虚伪的微笑，看起来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一瞬间击杀了一个难级。”
王韩绅自认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这种本事，他干掉难级恶灵至少要三拳，换成腿要少一点。
王韩绅打算近距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朝着老板的尸体走去。
还未到跟前，一个东西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东西就藏在老板西装内，只在领口露出一角来显示自己的存在。
王韩绅觉得……那看起来像是一封黑色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