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黄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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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香炉里又变成了与昨日一般无二的栀子香。
何醉倒是被气笑了，这般执着却不晓得查清楚她的喜好，不知是小瞧她还是愚蠢。
“姑娘。”红菱端着一碗药从外面进来，“傅神医命人送来的，须得在早膳前用了。”
何醉接过碗一饮而尽，苦的她眉头微缩，但很快便恢复原状。
她用过早膳后拿起昨日薛府送来的谢礼，点心之类的倒是常见，唯有里面的两小坛桂花酒有些说头。
薛老夫人擅酿花果酒，当年她还小，但瞧着那清清亮亮的甜酒就有些馋，何清泉故意端了一杯逗她，谁知她眼疾手快端来就饮了下去。
何醉眼里含笑回忆，当时她小小的一个饮了酒不过一炷香时间走路就开始有些打飘了，可吓坏了何母一群人，害得何清泉还挨了一顿骂。
何醉扶额，她小时候确实调皮，可她年纪小又是个姑娘家，是以每次都是哥哥上前挨骂，惹得何清泉每每都抱着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自那时起家中的酒全部都放的高高的，不管放在何处总归是不叫她拿到就是了。
薛老夫人心疼外甥女嘴馋，便笑着道：“倒也不必如此眼巴巴的瞧着，外祖母回去便给你多酿几坛子放着，等着咱们小雨儿及笄礼上让你喝个够，只给你一人其他谁也不能饮可好？”
众人都当她是年幼贪玩过段时间就忘了，可唯有薛老夫人当了真，说话间还真的就着中秋桂香酿了几坛。
何醉抚摸着光滑的坛身，外祖母在告诉自己，她认出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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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王爷责罚，那人极谨慎，属下在裕华街附近跟丢了。”
韩绪抬眸看向跪在书房中的人淡淡道：“裕华街？”
“对，裕华街附近大多是权贵之家，那人在左手边第二个巷子处不见了踪影。”
“可发现你了？”
“没有。”
韩绪将笔搁在一旁：“退下吧。”
既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还能如此谨慎，那自然是早有防备的。
“益川。”韩绪朝右侧望了一眼。
黄益川撩开帘子走了出来，淡笑道：“裕华街左手第二个巷子，什么时候？”
韩绪食指点了点桌面：“三日后。”
摄政王府戒备森严，对方来去自如一定身手不俗。韩绪从不小看任何人，他对自己手下的人有自信，可世界之大总有能人在的，稍作准备并无不妥。
黄益川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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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几日没有命案，何醉在府内呆的无聊，用过早膳便带着红菱出了府。
“红菱，京城内最老字号的首饰铺子在哪里？”
红菱稍作思考便道：“京中首饰铺子以玉娇坊、珍宝阁、落玉斋为首，其中玉娇坊风头最盛，乃是数百年的老铺子，珍宝阁次之可也是传了几代的，落玉斋是前些年才开到京城的，不过十年，但胜在款式新颖，深得官家小姐们的喜爱。”
果然问红菱准没错。
何醉点头，抬脚向前走去：“那便先去玉娇坊。”
“姑娘可是要买首饰？”
“瞧瞧罢了。”何醉背在身后的手指轻捻，“看能不能碰到合心意的。”
春光明媚，红花相映，京城自然是一派风流景象。
玉娇坊。
老门头最忌多做变化，是以十多年过去，玉娇坊还是一如何醉印象里的那般。
“姑娘小心脚下。”一女子见门口有人来忙迎上来提醒，“姑娘可是要看首饰？”
何醉点头。
“不知姑娘需要些什么？”
何醉抬脚在店内缓逛：“玉簪在何处？”
那女子闻言面上得体的笑了笑：“奴家着实没见过您这等贵气不凡的人儿，刚还想着小店到底什么能配得上您，闻言才知唯有玉器可配之，姑娘请随我来。”
何醉侧目看了看她没说话。
玉娇坊名不虚传，便不说款式，只那玉簪的料子许多也是常人未曾见过的。
“有没有……翠玉？”何醉低头看了一阵，大抵是京中最近流行白玉之物，满目皆是如此。
那女子闻言微怔，随即了然道：“这翠玉戴起来大多显得老气些，姑娘可是为了家中长辈挑的？”
何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只管取来。”
翠玉常见，可当年何母的那款玉簪着实过于朴素，最后竟是连相似的都没有瞧到。
“奴婢瞧着姑娘戴白玉也甚是好看。”出了门红菱瞧了瞧何醉头上的白玉簪说了一句。
何醉脚步未停：“我母亲在世时有一翠玉簪，但当年随她一同下葬，我便想着……寻一相似的也好。”
红菱没想到竟有如此缘故，忙请罪：“奴婢多嘴，勾起姑娘伤心事了。”
“不知者无罪。”
何醉顺着红菱给她指的路向珍宝阁走去，突然瞧着人群顿了顿脚步，那一闪而过的人影……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发亮，回头对红菱道：“我到前面茶楼歇息片刻，刚才来时我瞧到有买栗子糕的，你去买些来。”
红菱担心道：“姑娘您一人……”
“无事，我在茶楼等你。”
何醉走进茶楼去了二楼的单间，要了一壶雪顶含翠站在窗边静等。
“吱~”单间的木门应声而开，一男子闪身进到屋里又快速将门合上，回头瞧见站在窗边静静看他的何醉，毫不尴尬的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我说你没事跑这么远做什么？害得我一路赶来都没过饱饭。”
何醉隔了个椅子坐下来：“你还能饿着？”
黄席一听不乐意了：“哎？你这什么意思，我便是手上有些手艺，也不能去偷吃的吧？”
何醉见他确实风尘仆仆，抬手给他添了杯茶：“对不住，辛苦了。”
黄席闻言靠在椅背上得意的晃了晃脚：“这还差不多。”
何醉叫了小二来添了两碟子糕点推过去：“先垫垫。”
黄席也不客气，拿起就往嘴里塞，丝毫没有形象。
何醉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吃，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
要说这黄席，两人能认识还真是一场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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