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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查案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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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阳光和熙,天空湛蓝如海,云白如雪,一群南徙的大雁展翅高飞,带着不屈不挠的精神远去。秋梨黄了,挂在翠绿的枝头,任人采撷,勤劳的俏丫鬟,已装了一大竹篮,拎着丰收成果,聘聘婷婷离去。

傅添眯眼看着蓝天,直到大雁消失在苍穹中,才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注意力移到拎着梨子的金玉身上,那是柳涵玥要她准备的供果。

金玉生于普通人家,爹娘在郊外的筑华寺旁开了一家香烛铺,生意不温不火,勉强养家糊口。

李老爷走后,金玉求柳涵玥准许,去自家铺子购置了些物美价廉的丧葬用品,又回李府安安分分料理老爷的后事,没什么可疑。

傅添叹了口气,一只手握住沧海剑柄,一只手揉腰,悄无声息地跟在金玉后面。

乐德怀双手抱在胸口,一边走,一边踢石子,阴阳怪气道:“看够了?别人买冥纸清香你也看,摘水果你也看,有什么发现?”

傅添握剑的手爆起几根青筋,忍了又忍,要不是怕给柳涵玥徒增烦恼,真想痛殴这家伙一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本来金玉拎着一大篮梨子慢慢向前走,倏然听到乐德怀的话,诧异回头看傅添一眼,她完全不知道他俩一直跟着自己,居然还去了香烛铺,盛怒之下,目光如刀狠狠剜来:“傅添,你跟着我干什么?”

傅添也不好说在查案,含混道:“金玉姐姐,你别听乐德怀胡说,他开玩笑的。”

金玉脾气冲,喜欢谁就有说有笑,生气就破口大骂:“开你娘的玩笑!你们难道暗恋姐姐我?所以天天盯着?劝你们趁早死心,我不喜欢小丈夫。”

傅添怒极反笑。乐德怀被骂傻了,不知道怎么反驳,脸涨得通红。傅添觉得他不仅张口结舌,好像还有些害羞。再一看,金玉眉清目秀,身段风流,确实讨人喜欢。

傅添叹了口气,道:“金玉姐姐,你真的想多了。你的金玉良缘不在我这。”

金玉听他插科打诨得有趣,收了怒意:“行了!混小子,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跟踪我是想查我?老爷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他们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不怕你查,但你也不能为了扬名立万冤枉好人。”

傅添认真的点头:“姐姐放心,我不会冤枉任何人。”

说完,他使劲推了乐德怀一把,低声道:“你怂在这里干嘛?还不帮金玉姐姐提篮子去?没看见人家多费劲吗?”

乐德怀恍然大悟,伸出援手道:“哦,哦,金玉姐姐,我帮您吧?”

金玉也不客气,把篮子交给他,自己拿手绢当扇子扇,道:“多谢啦。”

乐德怀十分会照顾人,手掌一摊,金玉会意,把手绢给他,乐德怀也拿这方香喷喷的手绢当扇子,看着金玉乌黑的发丝微晃,深邃灵秀的眼眸中有笑意,只是府中丧事未完,不合适笑,便紧抿着红唇。乐德怀也绷着脸,不敢乐。

傅添见两人还挺投缘,转身就走,去后厢房,打算查金荭和金恬。

这几天李府气氛沉重,外面阳光明媚,各人的心中确是乌云密布。

柳树下,窗户边,金荭全身缟素,眼圈红肿,正坐在椅子上缝制白绸腰带。金恬满脸愁容,与她对坐,在缝半边袖子。

金荭可不像金玉那般粗枝大叶,马上就发现门口有身影一晃,放下手中活计,脸如寒冰,道:“傅添,你有事?”

金恬惊讶地差点扎到手指:“哎?谁?”

傅添甚是尴尬,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金荭姐姐,金恬姐姐,你们在缝孝服?”

金荭冷冷地道:“嗯。”

金恬未置可否,朱唇微启,看起来单纯又懵懂。

傅添的想法偏偏反其道而行,总觉得这种看似天真的小姑娘更可疑。

行迹败露,傅添索性大大方方走进后厢房:“两位姐姐,我就看看,没什么要紧事。”

后厢房是库房,金荭和金恬翻箱倒柜,找了一匹白布,准备给李志伟缝新孝服。他身上那件还是五年前祖母走的时候做的,现在穿着又短又小。

金恬呐呐道:“有什么好看的?”

金荭心如明镜,也不理睬,也不揭破,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傅添也不多话,四下里转转,李府的库房东西不多,几件旧家具、几匹布和几包易于储存的干货。

如果李志伟没和柳涵玥怄气,柳涵玥早派人去侯府给他裁布做好孝服了。

偌大的侯府眼下就剩柳涵致一个主子,而柳涵致在军营摸爬滚打数年,早就习惯凡事亲力亲为,下人闲得天天打瞌睡。李府恰逢多事之秋,下人忙得像陀螺,正好可以用柳涵玥娘家的人。上次柳涵玥给婆婆换御医,原是好心,却被当成驴肝肺,故而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李志伟心存芥蒂,又添矛盾。

金荭和金恬一下午都在后厢房做衣服,也没啥可疑。

傅添没找到线索,悻悻然离去。

乐德怀帮金玉把梨子送到灵堂,又回头来找傅添,顺便带回两个梨,吃完了嘴又闲不住:“傅添,你查到什么了?跟我说说。”

傅添无话可说,一边腹诽,一边走得飞快:二愣子,我若查到了什么,还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吗?

乐德怀没他走得快,两人距离越来越远,呱噪的声音却如魔音穿脑连绵不绝:“喂!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什么?你想去哪里?别想甩掉我去做不可告人的勾当!我可告诉你……”

“乐德怀,金烟姐姐在哪?”傅添忍无可忍地打断他。

真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得他难受!亏他们共事这么久了,也算点头交的朋友,这呆子不但没为朋友两肋插刀,还天天插朋友两刀。

乐德怀脚步一顿:“金烟?她在大厅给客人奉茶,你又打她的主意了?”

傅添气得翻白眼。

金烟在大厅奉茶,人来人往,众目睽睽,应该搞不了鬼。

但傅添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林夫人的四个丫鬟看上去都没有破绽,清白得不可思议,反而更让他疑神疑鬼。

到底是哪里不对?

忽略了什么?

心里隐隐不安,焦躁,到底是为什么?是觉得哪个细节不对劲又没深想被忽视了?!

傅添终于想起来了,急得像火烧眉毛一样,三步并作两步朝柳涵玥房中奔去。

“少夫人!”

李志伟穿着一身尺寸不合的孝服走出来,手上还拿着毛笔,诧异道:“傅添?!怎么了?娘子不在家,跟大舅子回侯府取东西了。”

傅添弯腰喘气,胸口起伏不定:“少夫人去了多久?”

从李府到侯府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他大半天没看见柳涵玥了。

李志伟想了一下,道:“辰时走的,大约两个时辰。”

话音未落,傅添已急掠而出。

李志伟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消失了,眉毛一拧:“????傅添?人呢?”

乐德怀:“……”

傅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跑步速度之快,比八百里快骑都胜出一筹,真可以说是健步如飞。没过多久,他就穿过城南老巷,到了京城驿道,体力渐渐不支,全靠一口气强撑,没过多久,豪华气派的侯府历历在望。

鼻血在傅添跃过侯府高墙时流出来,淅淅沥沥滴到雪白的衣襟上,像雪地里的红梅绽开,美丽又触目惊人。

他的耳朵也因身体不适嗡嗡作响起来。

我不能停。傅添一边捂着鼻子,给自己打气,一边躲过侯府侍卫,到处寻找。

侯府比李府大四、五倍,尽管他很着急,心像被人揪起来一样,也只能耐心地一间间屋子看过去,生怕看漏了。

没有!

柳涵致在兵器库擦他心爱的十字锏,下人们各司其职,库房中只有各式用品,柳涵玥根本不在!

她回去了吗?

傅添只好去见柳涵致,为了行事顺利,他不得不撒谎:“将军,少爷派我来接少夫人。”

柳涵致倒是很欣慰,道:“你家少爷总算懂事了,知道派你来接人,阿玥大方善良,没闹脾气,已经回去了。”

傅添没敢说自己说是胡说的,只好从另一条路返回李府,沿路寻找柳涵玥。

头重脚轻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很想找张床倒下睡一觉,可是柳涵玥下落不明,他又不敢停下脚步。鼻血按都按不住,流得满手都是,染红了袖口。

试炼门外的文子茵面无表情,越揪心越不知道怎么办,她很生气,气傅添不肯退出,不懂权衡利弊。试炼有那么重要吗?为了通过试炼,连命都不要了?一共有三次机会!失败了再来就是,小命丢了,可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傅添不顾一切地向前奔去,京城的酒肆客栈依旧热闹非凡,人声鼎沸,街道两旁的树木依旧挺拔苍劲,活泼的小狗狂吠不止,充满生命力,他的心却迅速沉下去,如被一夜冰封。

不要!

不要出事!

傅添深吸一口,他又回到李府,找了一圈,还是没有见到柳涵玥。只好又跑了出去,踏上另一条去侯府的路。

这条路十分偏僻,平整的驿道很少,全是泥泞小路,柳涵玥的车夫应该不会走这条路。

傅添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找了过来,没想到就在这条路的尽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绛红盖璎珞车。

“少夫人!”

马车歪斜着停在道路旁,柳铭贵不知所踪,车帘垂着,看不见里面情况。傅添两府之间来回跑了几趟,一直跑到天全黑,无星无月,如同一块阴沉黑幕,压在傅添忧郁的心头。他左手中拎着一盏白纸灯笼,残光隐约,勉强能照亮附近半米。

周遭寂静无人,只剩马烦躁不安的呼吸声,连地上的草都枝叶低垂,更令人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傅添的沧海剑“噌”的出鞘,不顾一切冲上去,一只脚跨上马车,掀开车帘:“少夫人!”

他听力不凡,没有听到任何人声,已不抱希望,没想到柳涵玥竟跪坐在车厢内。

灯笼照着她的俏脸,忽黄忽白,她双目含泪,嘴上蒙着一块白布,头发微乱,似乎没有受伤。柳涵玥与傅添视线交汇瞬间,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便落了下来。

傅添的心一紧,怒视着柳涵玥身后,没有轻举妄动,一个阴森的黑影躲在暗处,禁锢着柳涵玥。

柳涵玥只掉了几滴泪,便马上就收住,红红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长长的睫毛上下扇动,不住暗示傅添。

可惜傅添心领神会不了,茫然不知其意,握着沧海的右手骨节发白,脸色更白。

黑影发现柳涵玥的小动作,很是不满,扯着她的秀发一拽,柳涵玥扑倒在车厢底,狼狈不堪。

傅添惊愕失色:“住手!”

沧海剑递进一尺,锐利的剑尖直刺黑影头顶,动作快得像闪电,黑影反应绝伦,立即把柳涵玥拖过来当挡箭牌。

傅添马上撤剑,沧海收到背后,身体却前进了一大步。几欲喷火的黑瞳牢牢盯着黑影,恨不得将之烧穿。

柳涵玥死里逃生,并没惊慌失色,仍不住朝傅添打眼色。

傅添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快走!快走!

他暗暗苦笑。

他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她,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傅添不断将灵力运到右手上,警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要怎么才肯放过我家少夫人?她的身份非同一般,你若伤了她,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那黑影终于沉不住气,斥笑道:“我知道她不是一般人!要不是因为高贵的她,我又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傅添万分震惊。

黑影说话的声音又尖又脆,是个女子,竟有些耳熟,她认识柳涵玥,而且两人有矛盾!

傅添的脊背冒出一层汗,试探着问:“徐姑娘?”

那黑影仰头哈哈大笑,声音凄厉如泣:“果然装腔作势瞒不过你。对,是我。”

傅添并不是从刺耳的声音判断出她是谁的,而是她身上有种死气沉沉的黑气。那种死气甚至染到柳涵玥身上,屏蔽了她的呼吸,压制了她的体香。

傅添舔着干裂的嘴唇,劝道:“徐姑娘,你和少夫人有仇吗?冤家宜解不宜结,让侯府给你一笔丰厚的赔偿,就收手吧?”

黑影站起来,露出真容:秀丽的瓜子脸,高挑的身材,正是玉面含威的徐姑娘。

她表情阴鸷地瞪柳涵玥,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徐姑娘的脸型和身材,都极像文子茵。

“收手?”徐姑娘笑不可抑,指甲突然变长,划过柳涵玥白皙的脸,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害我性命之仇,该怎么赔偿?杀人偿命吗?”

傅添愕然,盯着柳涵玥的脸,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徐姑娘不是活人,却不信温柔善良的柳涵玥会杀人。他不明真相,该怎么帮她辩解?又记起徐姑娘还曾谎称林夫人的药中有相冲之物,害他一时不察,冤枉了柳涵玥。

柳涵玥急得直掉泪,不断挣扎摇头:“呜呜呜呜!”

她则五官像文子茵,眉眼尤其精致。

傅添猜柳涵玥在说:我没杀人!

至于那徐姑娘,傅添也想怜香惜玉,不希望她们势同水火,你死我活。可惜主宰这场试炼的人,偏要这样安排!

傅添心下戚然,不管真相怎么样,这两个女子他都心疼,纯属爱屋及乌,谁叫她们都像他心上人。

徐姑娘右手一翻,准备打柳涵玥一耳光。

傅添心道:打人不打脸,更何况是柳涵玥这样的美人。便不由自主替柳涵玥一挡,手臂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啪!”

徐姑娘愣住了,柳涵玥也愣住了。

徐姑娘力气惊人,一掌打得傅添半边身子酸麻不已,直接将他打懵。

厉害!

傅添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徐姑娘这么厉害!这下别说救柳涵玥,他能否自保都成问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手持沧海,刺向徐姑娘的喉咙。

徐姑娘一凛,身体如雾般散去,飞到车顶,在朦胧的灯笼星火之光下,简直就像消失了。

沧海剑是一品灵器,对厉鬼有一定的驱退作用,但需要高明的灵力支撑,不然管不了多长时间。傅添趁机冲到柳涵玥身边,扯掉她嘴上的布:“少夫人,你能走吗?”

柳涵玥双目含泪,摇了摇头:“不能,她,她是鬼魂吗?”

傅添这才发现她莹白的脚踝上缚着几圈细细的黑雾般的线。

他伸手去扯,却根本抓不住那线:“这是什么?”

徐姑娘散掉的身体又慢慢凝聚起来,拦在车厢入口,垂着头,单手好整以暇玩着胸前的一缕秀发,幽幽地道:“地缚冥绳。”

傅添随口道:“要怎么解?”

徐姑娘笑嘻嘻地道:“你砍掉柳涵玥的双脚,不就解了?”她神态天真无邪,说的话却恶毒至极。

傅添实在无法忍受别人顶着文子茵的模样作恶。沧海剑再次出鞘,带着石破天惊的力道,剑芒一闪,璎珞车断为两截。

这下不止徐姑娘,连试炼门外的众同门都吃了一惊。

傅添揽着柳涵玥不盈一握的腰,从破开的车厢中飞出来,踏上沧海,御空疾驰而去。没飞几米,那个光弱得不值一提的灯笼便熄灭了。

柳涵玥惊道:“傅添,你会法术?!”

“嗯。”

原来傅添不仅有灵气,还如此强劲,他果然一直在装柔弱。到了生死关头,才使出真正的实力。

荆楚派弟子的脸色很难看,尤其是文子茵,脸黑得像锅底灰,暗骂:好你个傅添!每天装得像饭碗都端不动,实际这么厉害!看试炼结束我怎么收拾你!

傅添孤注一掷地带着柳涵玥逃命,徐姑娘像飞鹰一样在后面紧追不舍,距离逐渐拉近。

傅添早就知道,即便全力以赴,他也不是她对手,可是他就是无法撒手不管。

头顶是黑墨一般诡异的夜空,脚下是万籁俱寂般安静的无人城楼,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以及少女悠悠的轻笑,明明极其悦耳,却令人不寒而栗。

“傅添,你去哪?”徐姑娘一字顿一字地问。

傅添没有回答,御剑飞得更快,鼻血又飚了出来,有几滴飞到柳涵玥毫无血色的脸上。

柳涵玥骤然变色,用手擦血,急道:“傅添,你快放下我,回侯府搬救兵!”

傅添苦笑道:“谁斗得过她?”

柳涵玥顿时无话可说。

大哥柳涵致虽然是威名赫赫的常胜将军,也无法对抗非人之物。

沧海剑突然停下,傅添回头看着徐姑娘飞到近处,冷冷地道:“你再跟过来,我就杀了你娘!”

徐姑娘满脸不可置信:“什么?!”原本她只是身上带着死气,皮肤与正常人无异,此刻脸色变得乌青。

柳涵玥也瞪大眼睛,扶在傅添瘦弱肩膀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傅添冷哼一声:“我说我要杀了苏桢!”

柳涵玥大惊:苏桢???

徐姑娘尖声大叫:“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娘?”

傅添的视线扫过她纤细匀净的手指:“你们戴着一样的戒指。”

徐姑娘惊讶低头看了眼,没想到傅添会注意这个细节,她的确戴着一只有精致莲花图样的黄金戒指。她死后,母亲苏桢留下这枚戒指做念想,从不离身。

徐姑娘握紧带戒指的手,怒道:“你不要为虎作伥!柳涵玥不是好人!”

傅添摇摇头,淡声道:“徐姑娘,我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就去定另一人的罪!”

“如果人证物证俱在呢?”苏桢突然从一棵槐树后面走过来,满脸悲沧,摇摇晃晃。

徐姑娘脸色一变:“娘!”

柳涵玥咬住下唇:“苏姐姐!你在侯府十年,可曾见过我和哥哥虐待打骂下人?”

苏桢摇摇头,眼红如血:“不曾……”

柳涵玥不甘道:“那你为什么要说我杀人?!”

要不是她脚踝上还系着地缚冥绳,早冲过去拼命了。别的事她可以不计较,杀人的罪名非同小可,怎么能被栽赃嫁祸?

苏桢恶狠狠地瞪着柳涵玥,厉声道:“要不是因为你,我女儿怎么会死!都怪你!都怪你!我那日轮休,本来准备陪女儿去表舅家,你突发奇想,要吃什么蟹黄面,将军要我马上回府给你做!我女儿只好一个人出门,没想到遇到歹徒强|奸杀人,当场丧命!要不是你,我女儿怎么会死!!!”

柳涵玥惊呆了,樱唇微启,却无话可说。

没想到事情的因果是这样!这个少女真是因为她的任性而死的!

母女俩沉着脸,一步步逼近柳涵玥,苏桢阴恻恻地道:“柳涵玥,我女儿被歹徒刺了二十六刀,这二十六刀都像刺在我身上!你懂吗?你知道这种感受吗?”

柳涵玥脚步虚软,不断退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傅添脸有怜悯之色,拦在柳涵玥前面:“苏姐姐!害死你女儿的是歹徒,少夫人不是故意任性的,他却是故意杀人,你不要恨错了人。”

徐姑娘像听笑话一样,花枝乱颤:“傅添,你这么说,她很无辜啰?或者我不该恨任何人,只该恨我自己没权没势,人穷命贱,连马车都叫不起,啊哈哈哈……”

“我已经死了,不是那个穷得揭不开锅的姑娘了,只要我附上你的身体,我就是侯府的小姐,官家的夫人……”

傅添登时如入冰窖。

他终于知道这女鬼想干什么了,夺舍……

她想要柳涵玥年轻貌美的身体与高贵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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