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官压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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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胡海见白玉天下得擂台,又无人走上擂台,来到胡一秋身边,轻声道:“庄主,上台宣布结果吗?”
古槐坐在一旁,接话道:“这还用问吗,自然是上台宣布结果了,多好的一个年轻人。”
张天昊也插话道:“胡大哥,卓一飞这小伙不错,人品武功都是同龄中的佼佼者,我都差不多认他做干儿子了。”
胡一秋苦苦笑了笑,道:“孩子是不错,只是与他爹卓林峰多有隔阂,怕不一定会认同这桩婚事。若现在将此事急着办了,到时来些扯皮,于孩子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张天昊笑道:“胡大哥,这你就放心好了,儿女的幸福就是父母的盼望。卓林峰那混球你也了解,平时说话虽难听了些,做事也不怎么留余地,但从来都是就事论事,从不牵扯其他,绝不会因为他跟你曾有些不愉快而牵扯到孩子身上去的。况且还是你帮他养女儿,不是他帮你养儿子,吃亏的是你。”
胡一秋笑道:“张贤弟,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随了孩子们的心意吧!”
古槐附言道:“这就对了,上一代之间的那点不愉快,若硬塞给下一辈那里,那叫张冠李戴。放心好了,日后卓林峰若有半点闲话,伤了我们家青儿的心,我这个做长辈的第一个不乐意。”
胡一秋碍于古槐跟张天昊的情面,勉勉强强地说道:“上台宣布结果吧。”
“是,庄主。”
胡海走上擂台,向台下一个礼数奉上,大声道:“各位,经过两天的比试筛选,胡家庄胡燕青小姐的如意郎君是......”
“慢着!”
一个声音从台下喊了出来,打断了胡海的话。
众人朝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青年脱下武官官服,手握一柄宝剑朝擂台慢悠悠地走了去。
胡海见青年靠近了擂台,询问道:“这位公子,你这是作什么?”
青年回话道:“这位大叔,擂台是以武功定胜负,没说我不可以上台一试啊!”
胡海笑答道:“这位公子,你不在提亲的名单上,就是上台比试赢了,也不作数的。”
青年跃上擂台,对着台下不远处的郡守大人道:“大人,他说我不在提亲者的名单之中,上台赢了也不作数。”
郡守大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个犀利的眼光甩给胡一秋,道:“胡庄主,是这么回事吗?”
自古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这般浅显的明哲保身之道,很少有人不懂。
胡一秋明知其理,事关女儿终身幸福,又不得不斗上一斗,‘为难’写满一脸。
古槐见胡一秋一时无言以对,站了出来,道:“大人,胡家庄选女婿,自有胡家庄的一套,你不会要插上一脚,来个越俎代庖吧?”
郡守大人向古槐轻微瞄了一眼,见是个长者,也就懒得搭理,对胡一秋说道:“胡庄主,是你选女婿,还是这位老汉选女婿,我还是想听个清楚明白。”
胡一秋笑答道:“大人真会说笑,自然是我选女婿了。”
郡守王大人道:“既然是你选女婿,那他有什么资格代你说话,难道胡小姐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胡一秋答道:“大人自是说笑来着,那有那档子事。”
郡守王大人快语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痛痛快快说一句,胡家擂台之上选女婿,薛参将到底有没有资格参加?”
胡一秋道:“大人,这......”
郡守王大人打断胡一秋的话来,
道:“胡庄主,想清楚再说话的好,切莫一时糊涂。有人说你私藏武林凶器‘泣血剑’以图谋不轨,还私下聚会,试图以武犯禁,我是不信的。因为这是大罪,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将整个胡家庄牵连进去就不好了,还有这么多在场的江湖同道。”
郡守大人的言语就向一把锋利的宝剑,两边开刃,誓要将胡一秋伤上一伤。
胡一秋轻易地听出了郡守的言外之意,但不管听不听郡守大人的,都将是受害者。
毕竟剑开两刃,只要接招,刃刃可伤人。
郡守大人今日来此,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就是趁着他胡一秋的江湖威望来的,借朝廷之威逼他胡一秋就范,成为自己人。
卓一飞在台上看得清清楚楚,胡一秋很为难,心里也不免有些难受。
他既不知这位姓薛的男子有多大本领,也不知这位薛公子赢了自己后-能不能给胡家燕青带来幸福,况且自己也无理由、也无责任将心爱之人的幸福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上,任其生灭。
卓一飞立于台上七上不下、忐忑不安,千思万虑过后,最终决定战斗到底,他绝不能辜负胡家燕青的一往情深。
走到擂台边上,对着胡一秋喊话道:“胡伯父,小侄愿意跟这位薛参将来个公平的较量,就算不敌,也对得起青青对我的一番情意。”
郡守大人一听,高兴道:“不错,小伙子,做男人就该这般,用真本事吃饭。”
白玉天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硬是站了出来,道:“我不同意。就算胡庄主说话不作数,不认同卓一飞是胡家女婿的最佳人选,这位薛参将也没资格参加。”
黄庭道人插上话来,道:“白公子,你说这位薛参将没资格参加,你总得说个理由吧。”
白玉天大声道:“叫他打败我再说。”
乐天知站了出来,大声附和道:“对,比试就得一场一场的来,那有随便插队的道理。若是连白玉天这种手下败将都应付不来,还有什么脸面站到擂台上去,有什么资格跟卓一飞比试。”
众青年才俊一听,立马附和起来,道不平的声音纷至沓来。
白玉天见有人支持自己,跃上高台,对着那位姓薛的参将道:“你是朝廷官员,更应该懂得遵纪守法,若是连这点规矩都不能遵守,还是下去的好,免得让大家看笑话,说朝廷官员都是欺民害民之徒,损害当今天子亲民爱民的形象。”
姓薛的参将听过,向白玉天好好打量一眼,道:“你想怎样?”
黄承运站了出来,大声喊道:“还能怎样,你先打赢了我们这些手下败将,再向卓一飞挑战。”
薛参将看向郡守大人,郡守大人看向胡一秋,胡一秋看向古槐,古槐大声道:“孩子们,你们也大方点,只要他胜了白玉天,就让他跟卓一飞挑战算了。”
乐天知大声道:“白玉天,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百姓,有教养的很,也就不为难这位姓薛的公子了。你就代表我们对他考核一下吧,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向卓一飞挑战的资格。”
白玉天对着下边手一拱,大声道:“多谢各位的信任,白某定当幸不辱命。”
郡守大人见人心鼎沸,不好引起公愤,看向秦浩明,想从他的眼中得个肯定的回复。
秦浩明一心想着白玉天死,为自己消除隐患,那会管台上那位姓薛的参将到底有没有资格对战白玉天,对着郡守大人点了点头。
郡守大人得到秦浩明的答复,对着台上喊话道:“圣上亲民爱民,身为臣子,定当以陛下为榜样,处处为民着想。薛番,你就先打败那个不知礼数的东西,再向那位卓姓青年讨教吧。”
薛番见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只好宝剑出鞘,一剑朝白玉天刺去。
白玉天对官府之人没什么好感,只因朝廷对百姓的剥削太过无情,地方官员更是鱼肉百姓,贪官污吏一片片。
见薛番礼数全无,话都没说一句就一剑刺来,很是恼火,宝剑出鞘,迎战上去。
薛番剑法娴熟,招招狠辣,直攻白玉天要害。
可惜白玉天天赋异禀,对剑法犹如亲人,情意想通,不管薛番怎么努力,都不能从他的宝剑上掠夺半分便宜。
十来招拆解,白玉天渐渐得心应手,剑招越来越流畅,杀气越来越旺盛。
薛番开始步步忍让,一让再让,让无可让。
白玉天心想,既然交上了手,再无情意可言,不败他,就得败己。
败己,自然是不可以的,名声扫地不说,还得受个伤害,得不偿失。
那就败他了!
想到此处,剑招也开始狠辣起来,招招要命,对薛番来说。
薛番自问学剑十年,挫败无数不听话的江湖好手,怎么今日对战一个比自己还小上一两岁的浪子就力不从心了呢!真有点不服。
心情一个激动,只知进攻,不知防守,剑招杀气腾腾,凌乱起来。
白玉天跟人比剑,从未想过一招制敌,都是顺着他人的意愿来。见招拆招,慢慢找出破绽,再顺藤摸瓜,乘着缝隙而入,将敌手击败。
见薛番不是自己的朋友,易攻难守,便也随着薛番的喜好来,来个易守难攻。
又是十来招比划过去,白玉天抓住机会,挑开薛番的奋力一击,剑法轻灵走巧,破门而入,直攻薛番的胸口正门。
薛番一员勇将,哪会愿意让敌人从正门攻破自己,来上一个硬扛,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白玉天要的击败敌人,不是自残。灵机一动,剑走偏锋,放弃正门转攻侧门。
薛番兵马不多,但也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在侧门快速集结兵马,让白玉天来个望洋兴叹。
白玉天不气馁,有的是时间跟薛番对耗,放弃侧门转为进攻正门。
薛番怒气横生,实在看不惯白玉天这种投机取巧之辈。打开大门,所有兵马派出,只为给白玉天来个绝命一击。
白玉天才不上当,步步忍让,就想来个诱敌深入,跟上一个关门打狗,聚而歼之。
薛番见白玉天步步败退,头脑发热,穷追不舍。
终于一着不慎,冲进了白玉天的陷阱,四面楚歌。
面对白玉天的阵阵剑雨,不想来个全军覆没,选择逃跑。
可惜马蹄陷入泥泞,移动不便,兵马损伤大半,无力再战。
白玉天深知兵家之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既已诱敌成功,岂有放过之理,令旗一挥,所有兵马出动,全力追击。
薛番处于合围之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好背水一战,想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白玉天千军万马在手,总会斗不过一个穷途末路的残兵败将。
一声令下,不管不顾,全力围歼。
薛番终于敌不过,抛却那句‘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英雄格言,朝着白玉天就是一拜,弃剑投降,大喊道:“英雄,请手下留情啊!绕过我一命怎么样!”
白玉天见薛番变成了光杆司令,极为可怜,动了恻隐之心,道:“你走吧!”
薛番见性命得保,高高兴兴地跃下高台,垂头丧气地站到郡守大人的身边,寂寞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