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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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知清回来的时候，付闻溪已经睡了。
付闻溪是在第二天早上看到仲知清的，而且是一睁眼，一张素颜大美人的脸就印在了她的脑海中。因为付闻溪没留多余的位置，仲知清只占了一小部分的位置，所以两人的距离非常近。
近到付闻溪可以毫无费力地去数仲知清卷翘的睫毛。
美人冲昏了她的头脑，以至于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明明把客房收拾出来，而且铺好了新的床褥，最后还贴心地发了消息。
“仲知清，你醒醒，你没看到昨天我发你的信息啊？”
付闻溪向来起得早，可仲知清不是。如果没有要紧事，赖床都是家常便饭。
仲知清带着鼻音，眼睛也没睁，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昨天一天都在忙，直至凌晨才到付闻溪的小区。
“仲知清，你起来好好说话。”付闻溪听不了这种慵懒软糯的起床音。她受训练很多次，不会对别人曲软的态度而改变什么，可是仲知清的态度让她说不出滋味。
像是古时候的妃子受到了冷落。
有气愤，也有委屈。
仲知清听到语气不对，便伸出白皙的手臂，一把将坐起来的付闻溪捞倒，也把人捞近了。
“付队，一年之际在于晨——我想睡觉。”
付闻溪整个后脊跟触电了一样，她的内心甚至在呐喊——卧槽！这是在对她撒娇？这人没醒吧？她眼睛瞪的老大，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仿佛还自带了放大的效果。
下一秒，她立马掀被逃离了卧室。
带着乱跳的心脏。
出来后，付闻溪去阳台开了窗，猛烈地吸了一口雾霾方才清醒不少。
外面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她现在还穿着棉麻材质的短裤，上身是和短裤成一套的短袖。颜色是那种亚麻青，她的皮肤本来就白，此刻又站在冷风中，衬得她皮肤不仅白，还透着清冷。
付闻溪试图找个原因，绞尽脑汁，才想到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她从来没有和女生睡在一张床上，即便是那时候训练，环境再恶劣，也没有。
最多就是和一群臭男人在同一个屋子避雨，虽有合眼而眠，但也是枪不离手的武装状态。
这么一想，一切又好像说通了。
她这是没有习惯，也承认，有那么零点五分的害羞吧。
再说了，她一个花信之年，会害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付闻溪做完心理建设，拉上窗，然后用随手携带的黑色头绳将自己的头发扎起来，动作虽然行云流水，但是脚下的脚步极轻，要不是腰板直着，跟入室的采花贼有八分相像。
她照常进入卫生间，卧室外的卫生间不常用，洗漱用品却备得很齐全。她凝望了几秒，仲知清用完洗漱用品后摆放整齐，心情莫名又愉悦起来。
可是下一秒，又惊到了。
仲知清的瓶瓶罐罐非常多。
上一次她看到这么多瓶罐的时候，还是做任务去了一个野外，一个质朴的农民家里腌制了非常多的酸菜。那里就有非常多的罐子和大瓦罐。
容器不尽相同，却异曲同工之妙。
最终，付闻溪还是没有碰仲知清的东西。她按习惯打开收听的广播，拿起了牙刷。
“昨日下午，兴技局研究员仲知清小姐提交了辞呈。据报道，兴技局高层极力挽回，就连兴技局主要负责人谷南都致电留人。如此……”
“前兴技局研究员仲知清的研究领域非常广泛，但据她本人透露，最喜欢的却是烫头，染发……”
“仲知清主攻生物智能，前几年也透露会转行到新兴领域——元素致能，这几年驱动力一直高涨不退，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瓶颈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二把手’的猜测，暂时落空……”
历史再次重现，太特喵的相似了。
付闻溪有一瞬间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时间循环了。
今天早上和昨天不同的是，她选择了继续听下去。
本来十分钟可以搞定的洗漱，这次花了半小时，中途因为听得入神，她差点将牙膏沫也吞下去了。
除了官方信息，她还得知那些“丧心病狂”的记者在兴技局为了蹲到仲知清，拿到第一手的采访视频，甚至是图片，一直从下午蹲到了凌晨。
仲知清是凌晨三点从兴技局的地下车库开车出来，就被各家记者堵住。车子寸步难行，双方硬是僵硬着耗了半小时。仲知清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妥协，宁愿在车上闭目养神也不会下车，最后那群记者透着车玻璃拍了几张照片才罢休。
从网络上放出的来看，那些记者并没有拍到高清图。付闻溪猜仲知清在车身上安装了反光材质的玻璃，这种发明只针对车子在未发动的时间，一旦启动，就会自动关闭，这是怕影响到其他驾驶员的视线。
如果没有光线的照射，对人是没有影响的。双眼看过去的画面，只是一片深沉的黑色。
付闻溪看到那几张还算拍得完整的图片，也忍不住感叹，仲知清的冷漠有很大的气场。无形之中，她仿佛看到了自己。
一种花还未凋零前的落寞。
还有无助……
如果当时，她在仲知清身边，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一出来，付闻溪就看到仲知清坐在客厅，上衣倾斜着，露出一小片锁骨。她眼色匆匆，生怕看到什么。眼神飞掠间，她说：“仲知清，早啊，你可以再睡会儿的，刚刚不小心打扰了。”
不小心……还委屈上了？
仲知清带有笑意，跟昨晚爆料出来的照片完全不同。现在的她，更知性，更温柔，她没有那种凛然的锐气，也没有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
“不小心啊，没事没事。我也有错，我没看信息，不知道客房收拾好了。”仲知清的眼睛跟长在付闻溪身上一样，付闻溪越是不看，她就越明目张胆，“我今天就搬，晚上搬，以为下午我还要去趟创世。付队不养闲人，我还是知道的。”
上次的相遇，仲知清就知道付闻溪周三的行程了。可她，惯会装作无知。
而且，装得非常像。
不养闲人？付闻溪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条规则。
顿时，不养闲人的话题让她突然想到昨天陶余如的关照，与其让周储打开他没碰过的东西，还不如让仲知清来。她记得，仲知清透露过她玩至暗时刻。
如此，他们可以节省下一部分时间，下午直接测试就行。
创世比三级卫警局要稍微远一点，平常，付闻溪都是坐磁力电轨，实在闲了，就小跑过去，偶尔，周储还过来接一下。现在，她还可以搭上顺风车。
有点完美。
“仲知清，你现在忙吗？”付闻溪尽量不把自己的目的彰显出来。
听到仲知清耳朵里，付闻溪就好比再说——仲知清，帮我一个忙吧。
“刀山啊，还是火海？”仲知清看着红木桌的桌腿，戏谑的眼神藏也不藏不住，好在她还知道稍微避让下，因为下一秒付闻溪很可能会反驳。
而反驳，就需要对视，以显真诚，决心，底气……
付闻溪发现仲知清并没有看自己，闪过一丝诡异，继续说：“打开一个程序，至暗时刻的部分程序，就是你之前见过的陶余如，我跟她要的。你知道，我之前提出让破土9号进入游戏的设想，创世那边同意了，对了，下午我也过去。”
她想表达的内容和她设想的有些不一样，可是不难理解。
仲知清除了欣然答应，没有第二个选择。她乐意为她的付队效劳。因此，她有幸进入了付闻溪另一片天地——游戏房。
说不兴奋，那是假的。
付闻溪看在眼里，以为是仲知清对至暗时刻的期待，忍不住问道：“你很热衷这个游戏？还是对程序的开发有兴趣？那你……”
为什么离开兴技局？
毕竟，兴技局对程序的开发有一套完整的体系。
这句话她没问出口，到底牵涉到**，她问的多了，反而显得目的不纯，而且，仲知清没跟她提离开兴技局的事，问了就有不打自招的嫌疑。
“那我什么？”仲知清没有纠结，转而就回答付闻溪之前的问题，“不是热衷，怎么说呢，是一种进步的表现，至于是什么方面的进步，后面你会感受到的。对了，说到游戏的运行程序，我不是很在意。他们越是吹嘘背后的开发者，我越是不会关注。我这个人，有点难相处，我只关注自己想要的。不然，我也不会说自己没什么朋友了。”
这话怎么接？小姐姐，我们做朋友？
太特喵的羞耻！
“哦，挺好的，都一样，为自己活，活出自己。”付闻溪大大方方的将仲知清的话和三观关联，说完看了仲知清一眼，又补充提醒道：“别太自我就好。”
仲知清：“……”
不是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