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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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曚和王汇泽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了。
吴会桐前脚刚踏进门，后面就紧跟着欧阳曚和王汇泽。
王汇泽头上还带着伤，无框眼镜的镜片还带着裂痕。之前，他经过一次惨烈的打斗，如果不是欧阳曚及时赶到，恐怕不会这么快脱身。
付闻溪给王汇泽让出位子，“辛苦了，欧阳你跟我出来一下。”
屋子里乌泱泱一片，她不好过问王汇泽那边突发的状况，只能把欧阳叫出来。
“老大，老王那边被人盯上了，很明显，他们在跃跃欲试，已经不想再蛰伏了。”欧阳曚穿了一身紧致的服装，两个手臂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两道紫红的打痕分外明显，“谢沾思那边也说，卫警局那边都有被盯上的痕迹，估计想拿我们开刀。”
“我可去他的吧。”付闻溪恨不得一句粗口吐死那群人，然而还是理智道：“他但凡敢动到你们头上，这位子我就不要了。”
也没要的必要了。
欧阳曚替付闻溪弹落肩上的灰尘，劝慰道：“老大，你是多看不起我们啊？这点都应付不来，我们还配叫黑鹰吗？黑鸡还差不多。”
付闻溪一脚背踢上欧阳曚的小腿，“你倒是乐观，你把人带走吧，把伤治一下，挂我名号就行。对了，让鹿升帮我盯个人，看，就是那位警官，97号。”
欧阳曚朝着付闻溪示意的方向看去，一个挺拔的背影如鹤立鸡群般出现在自己的视线，
“什么情况？春天来了？”欧阳曚几乎是脱口而出。
付闻溪愣了两秒，然后直接做出一个跳起来踢人的假动作，“你给我正常点，什么乱七八糟的，欠打呢这几天。”
欧阳曚脚底下跟抹了油似的，站在屋外就喊了几个名字，声音不大，但人都出来了，除了王汇泽。他们依次跟付闻溪打了招呼避开警方的视线就离开了。
卫警局和警方把物证都搜集的差不多了，主要也没留下什么，最后的就是乌泱泱的一片炭灰。那一把火，烧得快，也烧得干净。
屋子里只剩下仲知清，王汇泽和康满。
心理战还在进行，付闻溪不希望自己因为冒然进去而打乱了王汇泽的节奏。她就靠在一面没有爬山虎的墙面，看着自己人在一边用密封袋装那些炭灰。
如果根据碳化的元素倒推是什么，可能性也不是为零，如果他们运气好，遇到还有没烧完的部分，那皆大欢喜，否则，现在他们做的事和保洁没有区别。
走到这一步，怎么着，边策都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付闻溪想到要跟边策检讨，就满脸的惆怅。她真的很不喜欢和边策沟通，特别还是她这边做错了事情。她连反驳的机会都被扼杀，只能当一个尸体任人鞭挞。
她从腰封的小口袋摸出一颗气烟，放在嘴里“嘎嘣”咬碎了。烟味弥漫在口腔，随着糖衣的融化还带着淡淡的花香，片刻后，烟又从嘴里溜了一些出来。
气烟是一种比香烟危害小的烟种，大小跟胶囊差不多，麻痹作用只能持续十秒以内。这种只有成年人才能买到，而且价格不菲。
起初，这样的制作是为了环保，后来，烟民发现，这样的体量太少了，虽然方便携带，但是带一堆在身上太累赘了。
部分烟民也表示，抽烟只是为了装逼，手上不夹着烟屁股显示不出风度。
由此，气烟的用户量并不大。
“付队还有这个习惯？”仲知清语气有些不悦，但也不是非常明显，“还有吗？”
付闻溪刚准备掏出另一个的手停住了，然后说：“你要？对身体不好，我这儿只带了一个。”
“欧阳曚是吗？你们很熟吗？”仲知清看着远去的背影，下一句却冷漠道：“真羡慕你们之间的关系。希望我也能这样。”
这样是哪样？付闻溪没工夫思考。
她满脑子都在琢磨应付边策的事情，冷不丁这么一问，她只“嗯”了一声。再细想，她就觉得这话仿佛有点意思，但是怎么个意思，又摸不清。
于是，她跟着自己的话解释道：“欧阳曚，黑鹰的队长，我亲自选出来的，算是半个徒弟。对了，你刚刚问的什么意思？黑鹰小队里的人都很熟，后面你们多相处相处就知道了。”
天知道，仲知清刚看到两人的聊天方式有多嫉妒。她就差一点没忍住，没忍住上前要跟欧阳曚单挑。
徒弟和师父吗？那是最危险的关系！
“只是徒弟吗？”仲知清追问。
付闻溪反问道：“那不然？母女啊？”
她承认，被仲知清这么一打岔，心里那点不痛快好了很多，但是这些无厘头的问题更让人头疼。
仲知清终于恢复了点理智，付闻溪对爱情的感知能力基本上为零，刚才只是动作有点亲密而已。她心里不停地劝慰自己，她们只是同事，等到了后面，再一一讨回来。
嗯，就这样，心平气和。
仲知清不罢休，心里默念了一句“你可以，你绝对可以”。
“刚刚没受伤吧？我让他们先走了，你也可以先走。”付闻溪见仲知清没理她，又补充道：“不用觉得为难，今天你也看到了，有点危险对吧？你很厉害，就像刚刚，能立马找到并分析出康满的实验活动，真的很让我惊喜。可是，风险也在，这不可能被忽略。我说如果，后面兴技局的人员排除干净，你可以中途退出的。”
心平气和个锤子！逐客令都下达了！
一点都不可以！
仲知清要是答应就有鬼了，激动道：“付闻溪，你听好了！我不是负担，后面的行动中，我不需要你们黑鹰的任何庇佑。我仲知清，但凡接受了一个人的保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是我爱人。是，黑鹰的成员确实很优秀，但我仲知清绝对不输任何一个人。”
这样的张狂，太劲了。
付闻溪盯着仲知清的双眼，不屈人的坚决，是真的非常欣赏。当初，她能选上欧阳曚，就是因为欧阳曚有几分这样的劲。
如果，她先遇到仲知清，估计就没欧阳曚的事儿了吧。
想到这里，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没有筋的她，欣赏完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的脾气好大，事实上，她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没想到触到了逆鳞。
这花瓶是用火山泥做的吧……
因为仲知清的反应太大了，下一秒，她就尝试着反思自己哪一点说得不对，然后反思的成果为零。
算了，她认输总行了吧？
“仲小姐，无意冒犯，真的。轻视这样的行为，早在一周前就已经从我的脑海中去除了。”付闻溪不仅解释，还翻出旧账来聊表心意，“我现在，只觉得荣幸，也有私心。仲小姐的天地应该更加浩瀚，而不是成天的追杀打斗。”
仲知清承认，付闻溪这段话说得很动人，但是她还是要反驳，不然按照付闻溪的脾性，后面仍然会认为她只是头脑有用。
她说：“闻溪，一个人的价值是多方面的，我不认为自己的价值是别人口中的应该或者是不应该。”
一个人按照别人规划的路线来时，这个价值本身就缺失了个人的主动性。
即便那是善心善举，她仲知清也会拒绝。
付闻溪觉得胸腔中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共鸣，她找到了！
付闻溪伸出自己的手，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仲知清，合作愉快。”
仲知清那一刻觉得值了，但是新的注意点出现了——付闻溪受伤的手。
付闻溪以为仲知清是在嫌弃她手上的血，毕竟，她知道医学生眼里最脏的就是血液，不过搞研究的应该都差不多。
“不好意思，激动了。”她刚准备收回手，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捧住了。
仲知清的心疼都在喉间，“付闻溪，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