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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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就在那，我亲眼看到姐姐拉着贾少爷去了偏殿。”

皇宫的走道上灯影重重，姜康氏在众人的簇拥下拄着拐杖朝着不远处的宫殿走去。渐渐的，面上的羞愤已经被怒气代替。

姜落烟回来禀告的时候，她恰巧在和高太尉家的老夫人高王氏聊天。她素来与高王氏不和，所以在听到庶女告诉自己姜弯弯在宫里和贾员外之子拉拉扯扯的时候，姜康氏极力压下眼底的不可思议，但她面上的变化还是被高王氏尽收眼底。

一开始老夫人不相信姜弯弯当真如此饥不择食，京城人人皆知贾家员外之子贾政靖是个形貌如猪的草包，而立之年还未曾娶妻，哪家正经人家的小姐能看得上他。可姜落烟一句话却给她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祖母还不知道吧，前几日有人在碧春楼看见姐姐对贾公子纠缠不休，还……还把贾公子踢伤了。”

“好你个不孝的东西，尽给我丞相府抹黑！”老夫人登时站起，紧握拐杖的手忍不住颤抖，若不是一旁的嬷嬷及时扶住，说不定人都要直直气倒了。

她本想让姜落烟领路偷偷带着自己前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及时阻止这场惨剧的发生。偏生高王氏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一瞧见姜康氏气极的模样直言要和她一同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这片闹出来不小的动静，吸引了其他世家的目光，柳氏又添油加醋起哄了几句，内宅中的女子大多喜欢看些热闹聊些八卦，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情当然争着抢着要去看上一眼。

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若是姜弯弯真的出了此等丑事，丞相府在京中定会成为百姓茶余饭后人人皆可议论的笑话。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祖母，就在这。”众人行至宫殿门前，姜落烟微微朝老夫人行了一礼。

姜康氏颤抖的手迟迟没有推开房门。

“姜老夫人，快进去瞧瞧啊。倘若里面真的是大小姐，丞相府里也可捡个乘龙快婿呀。”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还是进去看看就好。”

“就是就是。”

……

周围官家的夫人小姐都用一种看笑话的眼神七嘴八舌议论着，老夫人脑袋嗡嗡作响，最后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桂嬷嬷。

“吱呀”一声，紧闭的殿门被打开，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响。

婢女点了桌台上的烛火，屋子才渐渐有了一丝光明，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向屏风后的大床上。

“啊——！”

“死丫头，叫什么叫！”

高王氏身边的婢女惨叫一声，周围人皆心惊胆战。

“夫人，这……这儿有个人……”

话音刚落，有丫鬟举灯过去察看。房间的角落一个肥胖的男人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趴倒在地上，他的双手骨骼碎裂身下流满了血水。

在场的都是闺阁女子，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胆子小的已经昏厥过去。姜落烟眼见着形势不对，立马冲到了屏风后的床边察看，出了被子和枕头，床上哪有半个人影。

“怎么会，人去哪儿了。”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床铺，面容带着冷意。

偏殿的尖叫惹来护卫的注意，宫殿很快就被包围起来。

禁军头领上前察看只剩一口气的贾政靖，下手之人手段残忍招招避开要害却让受伤之人痛不欲生，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他向众人行了一礼，恭敬道：“各位贵人可有受伤？”

姜康氏的心情经历了一场大起大落，原本以为丞相府的名声会因为姜弯弯彻底完蛋，没想到殿内只有被重伤的贾政靖。目光偏向床边的姜落烟，她只定定低头站在那，灯光照着她面无表情的半张脸，老夫人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和面前这个庶女有关系。一开始是她说看见姜弯弯和贾政靖纠缠在一起，又引来一堆人来捉.奸，结果却不见姜弯弯，那自己的嫡亲孙女究竟在哪。

“大人，我家弯弯不见了。”姜康氏难得对在关于姜弯弯的事上露出和蔼的神情。

禁军头领刚要命手下出去搜查一番，殿外突然传来女子的轻柔的声音。

“祖母是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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