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去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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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天阳走后，姜飞白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回院子，便看到姜池月怯生生的站在门边，桌上的食物吃了几口便放着了。

这是怎么了，妹妹平日里胃口都不错，怎么才吃了这点。他打量了一下便发现姜池月的眼睛有些泛红，显然是刚哭过的样子。

姜池月猛地扑进姜飞白怀红着眼啜泣道：“哥，方才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才不去的，但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姜飞白僵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轻轻地用手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不是的，你已经很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

“记得吗？你还小的时候，有一天，我们三个正吃着饭，突然你就哭哭啼啼的说要帮邻居大婶编竹篮，赚好多好多钱。我跟爹爹登时都楞了，忙问原因。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姜飞白带着回忆的口吻温柔的说道。

姜池月啜泣着摇头。

“当时，你一边把嘴里的鸡蛋吐掉一边哭着说自己要赚好多好多钱，给哥哥每天都能吃上鸡蛋。真傻呀，你编一晚上都换不到两个烧饼。”姜飞白温柔的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花道：“晚上编竹篮，时间长了眼睛容易看不见东西，我可不舍得让妹妹变成小瞎子。”

姜池月被他讲得糗事逗笑了，但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心情又低落了下去，闷闷的开口道：“哥，我真的不想让你去，很危险，去了就可能回不来了。”

“好，哥哥不去了。哥哥陪着你长大，直到你变成小娘子嫁人好不好？”

姜池月赌气道：“我才不要嫁人。”

然后两人无言，她静静地趴在姜飞白的胸膛上，低声道：“哥，你去吧”

“嗯？”

“老师教过我们，一饭之恩，当永世不忘。”她抬头看着姜飞白泪眼婆娑道：“而且，这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我没有理由拦着你。”

说着她便推开姜飞白，径直跑进最里边的房间里，吃力的从父亲的床下拖出来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子，两手抬起来递给姜飞白。

“这是？”

姜飞白接过盒子，将其打开，发现内里有一把剑，剑身清冷高洁，剑体正直端庄。姜飞白喜上眉俏，这是他第一次摸到真正的剑，真真喜爱极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他都是用木剑如饥似渴的演练着从街上淘来的武功秘籍，虽然难登大雅，但他依旧乐而不疲。而后遇到李天阳后，才向他请教到一些基础的李家武技。

他的手颤抖着抚摸剑鞘，随后如早已千百遍的练习过一般，哐的一声，熟练地拔剑出鞘。

只见那如镜般的剑身上冷气森森映出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剑身似是由玄铁铸成，重量轻薄但锋利无比，剑身上的一点寒光仿佛如水般的流动，平添了一分锋利的凉意。

姜池月看到他握住剑柄的身姿挺拔而秀丽，不觉有些痴醉，原来自己的哥哥比外乡来的少侠公子哥还像那么回事。

“爹爹将这把剑埋到后院的桃树下的，后来我把它偷偷挖了出来。”她不确定她这样做是好是坏，但姜飞白从小便刻苦习武，她打小便看在眼里。爹爹除了偶尔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指点姜飞白一些招式以外，更多时候是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便继续饮酒去了。

“这是？”姜飞白突然瞥到剑柄上缠着的新剑穗，感到有些怪异，因这剑穗的做法明显有些稚嫩。

姜池月有些害羞的打断道：“哎呀哥，你快去吧，天阳哥说不定已经出了镇子呢。”

姜飞白闻言点点头，抬手将长剑负在背后，大跨步走了出去。

姜池月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想姜飞白涉身江湖的是她，因为江湖不止是风花雪月，也有刀光剑影。但希望姜飞白有一天真的能实现自己名扬天下的梦想的也是她，因为这是他的追求，所以她偷偷缝制代表着平安的剑穗系在了剑柄上。她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把这把剑交给他，但还是系上了，因为她有预感，姜飞白天生就属于江湖，这一天迟早会来到的。

她突然噗嗤笑了起来，因为她想起来，姜飞白出门的时候穿着的还是灰黑的店小二服饰，经过打斗后还添了些口子和黄土。

“这样子，哪里像个名扬天下的大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