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屺垣城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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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龙乘着自己的真气巨龙飞走了。他在空中回头看，才发现原来苦禅德拉用了某种法术把山洞都隐藏了起来。从外面看去，他刚才站得地方是一个碎石斜坡。他没有直接去找屺垣城，而是飞到了神鸟的巢穴，求神鸟带他去找。丹龙连说带比划，神鸟竟然明白了。
神鸟飞起来可比气龙快得多了。丹龙坐在神鸟身上，一路在想计划的细节。他和兰灵想了一个简单的营救方案。他先找到耿罗兹达罗关押的位置。等到晚上，丹龙躲到暗处，用气龙去打开牢房，救走耿罗兹达罗。
虽然龙上有火，也不至于很快烧死耿罗兹达罗。等飞到高处，让神鸟去接下他。一旦上了神鸟，谁也追不上。丹龙再悄悄溜走。这个计划就算万一失败，丹龙也不至于被俘或被杀。
神鸟的速度之快远超丹龙预计，他们竟然在耿罗兹达罗被押到屺垣城之前就追上了他们。丹龙看到远处的屺垣城巍峨雄壮，即便离得很远，也能看出城墙高耸，箭楼一座连一座，内城还有更高的城墙。押送俘虏的队伍人不多，大概只有三十来人。
耿罗兹达罗从头到脚被绑在一个胖蜥蜴身上。后面跟着十来个雄狼部的士兵俘虏，他们只有上身被绑，一条绳子把他们串联起来。
“机会！”丹龙想，“看这个屺垣城，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大坚固，恐怕不容易潜入。不如趁他们还没进城就截下来。”他看那队伍还有两三里地就要进城，让神鸟飞到队伍上空，从正上方一跃而下。丹龙在空中放出巨龙，乘着龙俯冲。
眼看快到地面，敌人中有一个头目举着一根黑色狼牙棒砸向巨龙。丹龙早有准备，他猛地掷出飞刀。狼牙棒挡住飞刀，冲击波震得地面尘土飞扬。与此同时，巨龙的利爪已经划过绑着耿罗兹达罗的绳索。
那使用狼牙棒的兽人，紧接着又扑了过来。他比耿罗兹达罗还要高大，全身绿色皮肤中带有紫色花纹。这兽人转瞬之间攻了三招，都是势大力沉，比耿罗兹达罗更甚。
丹龙有些招架不住，全靠气龙前后夹击敌人，才能喘息。丹龙斜眼瞥见耿罗兹达罗正在被围困，他竟然没了右臂，靠左拳和一群敌人周旋。其他被绑的雄狼部战士都还没有脱身。
丹龙冲到耿罗兹达罗身边，两人背靠背面对敌人。丹龙用气龙帮助耿罗兹达罗减轻了一点压力。但是敌人的进攻出乎意料的猛烈。丹龙没有机会跳上巨龙带着耿罗兹达罗离开，二人疲于应对进攻。
耿罗兹达罗说了一通兽人语想告诉他，这个用狼牙棒的是峰卜顿，是齿蝾部首领战士。丹龙虽然听不懂，但是听到了峰卜顿的发音，猜到了是什么意思，知道不能恋战。
他想了一个方法，让气龙的身体围着耿罗兹达罗，丹龙跳到圈外和龙的上半身一起夹攻峰卜顿。丹龙终于找了个机会抽出飞刀打向峰卜顿。对方抵挡飞刀的同时，气龙腾空跃起。丹龙抓住龙的一只前爪，而龙尾卷起了耿罗兹达罗。
“成了！”丹龙暗喜。地上的峰卜顿猛地跃起想要用狼牙棒砸龙尾，丹龙又一支飞刀打到，他不得不挡，再跳就够不到龙了。丹龙正在小心的控制气龙快速升空，却突然撞上了什么。
空中出现了一层很薄的黑烟。然而，巨龙怎么也撞不动这层淡淡的黑烟。丹龙正在奇怪是怎么回事。那层稀薄而广阔的黑烟迅速聚拢，变成了漆黑的浓烟。这浓烟化作一个圆环套住龙首，又伸出了长长的一条垂到地上。
黑烟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巨大的气龙被猛烈地从空中被拽下来，丹龙和耿罗兹达罗都重重地摔在地上。丹龙刚站起来，身上就缠满了黑烟。这黑烟看似飘渺，实则坚硬无比，丹龙怎么也无法挣脱。再看耿罗兹达罗，狼牙棒已经抵在他头上。
丹龙看见远处一个又矮又瘦的兽人老头走过来。他的身体干瘪，皮肤是接近黑色的墨绿，一双大得骇人的橙色眼睛。他乐得合不拢嘴，好像猎人捉到了珍惜的猛兽。丹龙猜，“这个应该就是赫穆挲了，果然好强。”
“你是人类还是精灵？”赫穆挲也会人类语言。
“人类。”
“你的力量好特别啊，真是稀有啊，稀有。”赫穆挲的大眼睛简直要放出光来。丹龙从未被这样的眼光看过，感到浑身不自在。
“你是赫穆挲吗？”
“正是老朽。”赫穆挲还在贪婪地看着丹龙。
“苦禅德拉让我带话给你，不要伤害神鸟，它们是寒沙守的一部分，可以保护兽人。”
“好的，好的，等我献祭了你，就不用管什么鸟了，哈哈哈哈。”赫穆挲放声狂笑，一直不停。
丹龙和耿罗兹达罗重新被绑好，放在奇怪的蜥蜴身上，进了屺垣城。到了城门下才能领略屺垣城的宏伟。正门洞高20多米，巨大的石门要靠8头巨兽驱动。
城里全部是红褐色的石建筑，地面由整齐的石板铺成。建筑的岩石墙体的每一面都打磨的十分光滑，很少有装饰或者浮雕，显得古朴而壮美。兽人族普遍身材高大，但在这些建筑面前简直是小老鼠一般。这个城市仿佛是为巨人修建的，兽人好像只是在巨人遗弃这里后，寄居在这里的老鼠。
入夜了，丹龙和耿罗兹达罗都被关在单独的石牢里，身上一直绑着绳索。丹龙一直在想脱身之法，同时也在担心兰灵和红豆。按照计划，兰灵和红豆向苦禅德拉道别，说她们去找神鸟带她们飞过寒沙守，去人类世界。
炎雪送二人到了神鸟巢穴，留下的那只神鸟却没有带她们往寒沙守去，而是去了屺垣城外。到了城外已经是傍晚，有另一只神鸟在附近等待。两只鸟交流了一下。兰灵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不妙，大概是丹龙没有按计划潜入，被抓了。
“唉，这小子，总是不能让人放心。”兰灵一边抱怨一边想办法潜入城里。神鸟太大，送她过去一定会被发现。兰灵思考了片刻，把燕子送给她的手链解开了，成了一根极长的细绳。她让红豆留下和神鸟一起等在外面，红豆说什么也不肯。
兰灵只好带她一起，趁着夜色到了城墙下。兰灵用自己的精灵之水包裹了绳索的前端，然后用月枝射到了城头。水在兰灵的操纵下引导着绳索在箭垛上打了一个结。兰灵变成鸟脚，一手抱着红豆一手抓着细绳，悄悄爬上了城头。幸运的是，城头上的士兵很少，隔很远才有一个。
兰灵猜想大概是因为这个平原没什么军队会来攻打这里。兰灵接着把细绳收上来，从另一边又放了下去，二人顺着绳子滑下，一路没有被发现。虽然潜入成功，但是屺垣城太大了。饶是兰灵的眼睛好，红豆的鼻子灵，二人找了一夜，完全没有线索。
第二天一早，内城正门前的广场上很多兽人在打扫一个祭坛。和城内的棕红色建筑不同，祭坛所用的石头全部是灰白色的。祭坛左右各有六根象牙形状的柱子，每个上面都有复杂的图案，中间是一个圆形石台，一共两层，最上面是一根方形石柱。
石柱应该也是灰白色的岩石制成，只不过表面的血迹已经擦不掉了，黑色的血迹将石柱的下部覆盖，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这里了。人群不断的聚集起来，在祭坛外围成一圈，只留出了一条窄路。兰灵和红豆很早就发现了这里。她们猜想这里必定是行刑的地点，找了一个稍远的房顶隐蔽。想要救人就要从这里救，只希望丹龙和耿罗兹达罗没事。
“来了！”
接近正午的时候，丹龙等俘虏全部被押送到了祭坛附近。兰灵从未如此紧张过，她在仔细地研究地形，希望能想出个救人的方法。她看到了一个黑瘦的兽人祭司，穿了一件奇怪的衣服独自走上了祭坛。手下的兽人在每个石柱的方位摆放了一个小瓦罐。
那祭司看了一眼太阳，他橙色的大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一个用狼牙棒的兽人拎着丹龙上了祭坛，把他绑在石柱上，完后恭敬地退下了祭坛。丹龙身上没有伤，看起来神色自若。又有十二个雄狼部的俘虏被分别绑在祭坛两边的象牙形柱上，耿罗兹达罗也在其中。
那黑瘦的祭祀站在祭坛中央，开始唱起曲调奇特的歌来，也或许不是歌而是某种咒语。兰灵和红豆都听不懂。只见他唱着唱着挑起舞来，绕着圆形祭坛跳跃，当他路过地上的瓦罐时，就伸手抓出一把黑色粉末扬在俘虏身上。这粉末看起来没有毒，沾了粉末的俘虏没有任何异样。
太阳越来越高，正午的阳光射在灰白色的祭坛上，热气升腾。祭坛边围满了兽人，大概有四五百人，但是在这个宏大的广场上，显得人很少。兰灵本来以为这里会有更多兽人。这城里的兽人比她想象的少多了，她一路过来发现许多建筑都是空的。
黑瘦的祭司双手拿着一根蜿蜒扭曲的栗色手杖站在了祭坛中央，手杖的头上挂着一个黑色的球形铁壶。他口中念念有词，不再高声歌唱，面对丹龙缓缓举起了手杖。
“啊～”绑在边上的俘虏，开始痛苦的嚎叫。他们身上的粉末变成了黑烟，包裹着他们的身体，只露出头来。黑烟袅袅蒸腾，伸出长线，汇入杖首的铁壶中。一共12道黑烟，飞入铁壶。铁壶的一面有花纹，那道道黑烟进入铁壶之后，又从那花纹中渗出来，慢慢向丹龙飘去。
兰灵月枝在手，飞鸿惊鸟在弦，瞄准了那黑瘦祭司。她迟迟没有射出，因为还没有想好射死祭司后，如何在大群兽人的环绕中救出丹龙。
空中一声尖锐的长啸。兰灵举头一看，“太好了，神鸟来帮忙了！射死祭司后，神鸟冲下去，就能救走所有人。”她倾尽全力拉满弓，要保证一击必杀。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何处，不知何人把一支长矛掷向赫穆挲背后。这一掷同样是倾尽全力，迅猛无比。兰灵一愣，只见赫穆挲左臂弯到背后接住了长矛，但矛尖还是少许刺入了他的后背。他的右臂一动不动，依然高举着手杖，看着黑烟袭向丹龙。丹龙被绑在石柱上，不知为何不能发动真气，眼看黑烟慢慢飘到身前，刚刚接触胸口的衣服，便已痛入骨髓。
这时的祭坛周围已经一片混乱，那支长矛刺中赫穆挲的同时，不知哪个兽人吼了一声，许多兽人开始杀自相残杀，还有些冲上来要杀赫穆挲。峰卜顿赶快冲上祭坛，带领二十几个卫兵围在赫穆挲身旁保护。不远处的兰灵看出来那个用狼牙棒的兽人一定就是首领战士。她冷静地观察，趁峰卜顿刚刚猛力挥出狼牙棒的一瞬间，飞鸿惊鸟快得只剩残影。
“砰”地一声巨响，如山崩海啸一般。赫穆挲的手杖挡住了飞鸿惊鸟。箭头放出极强的亮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赫穆挲奋力把手杖一甩，飞鸿惊鸟被弹飞。祭坛上的黑烟不见了，所有人身上的黑烟也没了。赫穆挲愤怒地看着远处的兰灵，一声咆哮，飞也似的冲了过去。兰灵立刻变成鸟脚，抱起红豆就跑。
她辗转跳跃，双手一举，把红豆抛向了另一个建筑的屋顶。不出所料，赫穆挲完全不管红豆，直奔兰灵而来。他手脚并用，像猿猴一般矫健，快得好似黑色的飞影。兰灵从来都对自己的速度充满信心。不过此时她意识到，对方很快就能追到。她别无他法，只好东奔西突，在建筑中穿梭，凭着极佳的眼力，寻找刁钻的路线。
祭坛那边，两只神鸟从天而降。造反的兽人士气大振。一只神鸟用锋锐的嘴喙划开了丹龙的绳索。峰卜顿提着狼牙棒赶到，被另一直神鸟挡住。神鸟张开双翅，伸长头颈，一双巨眼盯着峰卜顿。双方谁也没动，僵持在那里。丹龙自由后，和神鸟分头把所有俘虏都松绑了。耿罗兹达罗神色如常，不过好几个俘虏已经晕了过去。
“嗷～”远处的街道出现了一群兽人，大约两三百人，看服饰都是女性兽人，拿着一些兽骨制成的简陋武器冲了过来。造反的兽人一起嚎叫，喊声震天。峰卜顿的手下人越来越少，围成了一个半圆，守在他背后。丹龙和耿罗兹达罗一左一右出现在峰卜顿身旁。形势已经明朗，峰卜顿把狼牙棒抛在地上，手下们纷纷效仿。
城市建筑群的缝隙里，正在进行生死追逐。兰灵凭借敏捷的摆脱，始终甩开赫穆挲一小段距离。然而这段距离在慢慢缩短。赫穆挲不断猜测兰灵的逃窜路径。如果猜错了，他能靠速度追回来，而猜对的话，他就能更近一点。兰灵从未这样接近极限地拼命狂奔，不容得半分迟疑，半点错误。死亡就在身后七步远的地方。
兰灵眼前出现了一个街道的转角，有三个分叉路。她转瞬间就做出了判断。她没有露出一点破绽，提供半点前兆，直到转角处才突然转向。然而这一次赫穆挲猜对了，他追上了一步，两步，三步，足够近了。他甩出了手杖上挂着的铁壶。
兰灵看着铁壶飞来，躲无可躲，伸出右手想把铁壶拨开。她的手腕立刻折断了，接着折断的是小臂，上臂，最后肩膀被铁壶击中。兰灵整个人像陀螺一样被打得飞速旋转。她的背撞在一面墙上，头晕目眩。看着一双恐怖的橙色眼睛飞了过来。
一道金光射向了赫穆挲。他用手杖去挡。光从手杖两旁穿过，变成光环套在手上。光环猛地将赫穆挲的手提起，甩向了一面墙。赫穆挲用脚踢碎了墙壁，手杖中流出黑烟包裹了光环，之后散开，光环也消失了。兰灵还躺在地上，双眼刚刚停止眩晕。她看到对面的房顶上，炎雪驮着苦禅德拉正在和赫穆挲对峙。
赫穆挲飞快的跑向地上的铁壶，用手杖头上的拐弯勾起铁壶，箭一般跳向苦禅德拉。苦禅德拉的手杖射出无数道金光。赫穆挲把铁壶一晃，铁壶里流出一大团黑烟遮住了身前。
所有的光照在黑烟上都消失了。赫穆挲没有直接攻向苦禅德拉，而是在很近的地方迅速绕着炎雪旋转。炎雪或抓或咬，始终慢他一拍。转眼间，黑烟缠住了炎雪。
赫穆挲正待黑烟进一步收紧，急忙双手横举手杖。一只周身烈焰的巨龙，从正上方笔直地冲下来。张开大口咬着手杖，把赫穆挲整个人穿过房顶，直击入地面。“轰”地一声闷响，地上飞起滚滚烟尘和碎石。
又是“轰”的一声，建筑的墙面破裂，巨龙被一个黑烟形成的绳索套住，用力甩了出来，撞上了对面的建筑。巨龙旋即盘踞在对面的建筑用力抓住了黑烟绳索，把赫穆挲拽了出来。
他刚一露头，丹龙的飞刀，苦禅德拉的金光同时射到。赫穆挲应变神速，他迅速把瘦小的身体缩成了球状，张嘴用牙咬住了飞刀。金光射在他头上，震了一下，被他硬生生扛住。
赫穆挲吐出飞刀，满嘴带血，收了绑在巨龙身上的黑烟，让烟环绕着自己形成盔甲。巨龙很快扑上和敌人斗在一处，但是不论抓或咬，都无法攻破黑烟屏障。
红豆悄悄地靠近了兰灵，扶她坐了起来，拿出水囊喂她喝水。兰灵一边喝水，一边用魔法为自己疗伤，眼睛还在焦急地看着战局变幻。眼下虽然是丹龙和苦禅德拉占据主动，但对方的防守无懈可击，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她突然看到一阵微风，一只神鸟悄然落在了身边，嘴上衔着飞鸿惊鸟。“谢谢！”兰灵精神一振，站了起来，努力治疗手臂，眼睛直盯着战况。她在寻找机会。
赫穆挲穿着黑烟盔甲，向丹龙方向冲来。丹龙怕了他的黑烟，不和他接触，一边跑一边用巨龙阻挡。赫穆挲又转向苦禅德拉。炎雪腾跃飞纵，远远地保持着距离。赫穆挲被巨龙纠缠不休，怎么也追不上二人。
突然房顶的石板被冲破，伸出一只手来死死抓住了赫穆挲的一只脚，捏得他脚骨快要碎裂。那是耿罗兹达罗集中了全身力量的左手。赫穆挲猜准了耿罗兹达罗头部的位置，把手杖猛地插下去，却被一片光板挡住了，那是苦禅德拉射出的金光。
峰卜顿终于拿着狼牙棒赶来了。他从附近的一个建筑上跃到赫穆挲身前护卫，和巨龙搏斗。赫穆挲终于可以把黑烟放到脚下，溶蚀了苦禅德拉的光板。
他正要把手杖插向脚下，刺穿耿罗兹达罗的头。峰卜顿本来挥向巨龙的狼牙棒却突然调转，结结实实砸在赫穆挲的脸上。他被砸的飞出很远，撞在一个石柱上。石柱裂成几段，轰然倒塌，把赫穆挲埋在了里面。
这一下突变，苦禅德拉和兰灵都是一惊。丹龙倒是毫不意外，他飞身过去和峰卜顿一起把耿罗兹达罗从下面拉了上来。他手里还握着赫穆挲的脚。远处的废墟里哗啦一声，钻出了浑身是血的赫穆挲。
苦禅德拉不等他缓过神来，趁他身上没有黑烟之际，射出四道金光，扣住了他的四肢。赫穆挲的手杖依然在手，黑烟沌沌流出。就在黑烟刚刚从杖头流出的时候，众人只看到一截残影。
飞鸿惊鸟已经击中了赫穆挲的头颅。箭头的金刚石射出强光，遮蔽了飞溅的血肉。光灭之后，地上只剩零星的肢体碎片。赫穆挲的铁壶滚落在一旁，突然晃动起来，崩裂开，钻出了一小股黑烟，直向天空飞去，转眼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