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大鱼浮于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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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出卖彼此的，也就剩兄弟了。”
回想着老李之前的话，再听胡非此言，白子棋只觉得好笑：“哼！兄弟是吗？”
这时，竟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胡非身后。而借着白子棋眼神的挪动，胡非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
【可恶，还以为是雨太大出现了错觉，没想到真有人在跟踪我。】
顷刻间的决定，根本无需任何考虑。胡非宁可倒在白子棋枪下，也好过被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弄死。于是，直接调转了枪口。
可对方竟预判了胡非的行动，提前作出了躲闪。但，这可是十八岁的胡非。借着极高的控枪天赋，开枪前的瞬间，竟跟随对方的动作，微微抖腕，进行了甩枪。
【该死！还是差一点，这下完蛋了。】
砰！……哐当……
刹那间，子弹先行射出，擦过了对方的脸颊。伴随着红水飞溅，挥舞的棍子也随即落下，将胡非击晕在了地上。
“额啊……塔马德！怎么老是我这左脸在挨枪子？”
“叶……叶老大，您怎么来了。”
一路尾随，并在关键时刻偷袭胡非的人，正是夜吻无痕的老大，夜霸霸。
夜霸霸将手里的半截木棍扔掉，摸着脸上新出现的第三条伤口，回：“我夜吻无痕好不容易发掘的人才，竟被这该死皮克给硬抢走了。今夜，血月狼人末日降临，能再次回到我身边吗？老岳，阿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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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新，历历在目。
借着两人的拼接，勉强还原了七年前的那场雨夜。
比对着手里的两份报告书，被删掉的内容，正是关于姜森警察的身份。白子棋抬头问道：“胡非，你想过没？姜叔若真是出卖了你们行动的叛徒，那上呈上夜城的这份报告书上，为何会只字不提。”
“是啊！口口声声说警局出了叛徒的人，明明就是他。对了，如果我没猜错，当年让你和师父去血月狼人做卧底的人，应该也是他，对吧？”
“哼！没错，当时的局长赵天康。”
“那他现在人呢？”
“不知道。”
“不知道？”
“这话，应该问曾是下夜城警员的你才对。”
白子棋将两份文件递还，回：“那夜之后，师父本想将阿诚所说的情报通知上面。可我们在接头地点等了整整两日，姓赵的却如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直没有出现。而整个下夜城，也到处挂满了庞氏集团的海报。”
“原来如此。当时，赵天康因为枪伤，一直在住院。哼！我说怎会在这时选择了我。”
“选你什么？”
“当然是升官发财啦！”
胡非先将赵王霸上呈的报告书递给了白子棋，说：“你先看下这个有什么问题。”
白子棋接过后查看。
上面写着，七年前，赵王霸追到城北米西河码头时，只有血月狼人的老大皮克一人在那等渡船。赵王霸背后偷袭，朝皮克开了一枪，对方随即掉到了河里，踪影全无。
“看出什么了吗？”
面对胡非的疑问，白子棋回：“两个疑点。”
“第一，皮克当时明明带了四个心腹一同逃走，可这报告书上却只写了一人。那四个人到哪里去了？”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后来，电视上报道在下流处打捞到一具男性尸体。据此，赵王霸应算立了大功。可为何，却是你调到了上夜城？”
“是啊，我也一直在纳闷，为什么是我被调到了上夜城，升官发财……”
胡非将那厚实些的原件也递了出去，说：“直到我看了这个。”
白子棋接过，看着上面赵王霸所留下的文字：
》我追到了城北米西河边的码头，见到一个穿着牛皮夹克的高个子被四人围住。突然，其中一人用刀背刺了高个子。高个子便倒在了雨中。随后，马达声响起，四人将高个子拖到了从米西河下游来的快艇上。借着船上的灯光，我能清楚的认出，倒下的高个子正是血月狼人的老大，皮克。而那艘快艇上画着两手相握的图样，乃上夜城庞氏集团的标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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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非说：“从赵王霸的报告和咱们的遭遇来看，当年，大概是庞氏集团勾结了时任局长赵天康和血月狼人的老大皮克，控制着整个下夜城，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血月狼人不断壮大，引起了上面的注意。庞氏集团便索性卖掉对方，之后亲自下场，全盘接管了血月狼人的生意。现在，连整个下夜城警局的日常开销，也是他们一手包办的。”
“难怪，本该支援我们的特警迟迟未到。想必，也是他们从中作的梗。”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你又来了--！”
“或许，我和师父真是被姓赵的和庞氏集团所陷害。但，师父的死，却得去找另一个女人。”
“紫罗兰……有线索了吗？”
“……没。”
白子棋不想让身为警察的胡非，成为自己复仇的阻碍，便岔开话题：“你呢？作为探长，敢直面庞氏集团的体量，去揭露七年前未除尽的罪恶吗？”
“哼！我说过，我的夜鹰小队，刚找到了最完美的一块拼图。”
“什么拼图？”
“以后带你见见。对了，你说当时打晕我的是杀手组织的老大。你和师父去血月狼人做卧底，怎么又和杀手组织扯上了关系？”
白子棋看着玻璃车窗上的雨，正不断流过自己的倒影，回：“当年，离开警校后，如何混入血月狼人我和师父却无从下手。还好，遇到了一个人。”
“谁？”
“姜叔。”
听此，胡非惭愧的低下了头，而白子棋则依旧望着窗外，说：“姜叔是从外地调来的，底子干净，很快便成功混进了血月狼人。可我和师父不一样，我们都是夜下人，又刚从警校离开。姜叔提醒我们，下夜城根本藏不住秘密。我们直接找上门，若被当时势力庞大的血月狼人调查，反而目的过于明显。于是，姜叔便建议我们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
“我和师父先去地下赌场，输了很多钱，接着又借了不少高利贷。以此为由，顺利的进到了杀手组织夜吻无痕里打工还债。那时，血月狼人在下夜城到处招兵买马，各大帮派组织又都畏惧他们。我和师父这种从警校出来，有污点，手上也粘了血的败类，很快便被对方看中了。”
“所以，你们就借杀手组织为跳板，成功混进去了，对吧？”
“不……师父不到半年就成功混入。而我，却足足等了一年多。”
“什么！以你的本事，居然等了一年？”
“哼！因为，我一直没法对无辜之人，下杀手……”
通过车上的后视镜，看着白子棋的侧脸，胡非知他当时内心一定十分痛苦。可既然已聊到了这里，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全说出，免得有什么遗漏。
“那……后来呢？”
“后来，接到上面的通知，也就是上夜城警视厅的强制命令。临近收网，要我务必不折手段，混进血月狼人和师父他们汇合，配合收网工作。我，只能通过最后的考验。”
“……最后的考验是什么？”
“替一个女人，干掉他有钱的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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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郭小童依旧独自守在车外，顶着那漫天的大雨，连绵细长，一直下到了下夜城。
黑鸭鸭的屋内，灯火全灭。唯，点点火心，慢慢燃起，晃得人影在墙上不断跳动。借着尚未熄灭的火焰，赵王霸点燃了嘴里的香烟，掏出手机，接通了来电。
“喂！是我，好久不见。”
“当年我所写的报告书，按照你的意思已修改好，放了回去。现在，被胡非那个莽夫带回了上夜城。”
“放心，真正的原件，刚刚化为了灰烬。”
“……时间？地点？好，明天见。”
【作者题外话】：真正的大鱼，慢慢浮出了水面。下夜城这么多年来，却一直在庞氏集团的掌握之中，如影随形。而在视野之外，还有另一条漏网之鱼，尚未被人察觉。
下一集，七年了，好久不见，没想到竟会在此再见到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