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纵横捭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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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去死啊……
李昼锦那一段话简直是砸在了我的身上，让我忍不住想要发抖……什么啊，这是什么，不论是魏薇还是街头混混，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恶意。
没有任何掩饰，单纯的想要摧毁什么……那份执着，那份恶意。
汗毛倒竖般，几乎就要喊出声了。
你这家伙干脆给我去死吧……明明这样的话在脑海里盘旋了很久但是根本没办法开口，李昼锦是这样的人？他原来是这样的人吗？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我突然就觉得，我所维护着的完蛋少女这份关系，没有他的恶意来得坚决。
你一直用、不输给我的坚决，怀揣着这种想法吗……
不可能不会动摇吧。
被这样可怕的家伙逼迫着，不可能不会动摇吧。
你恨我吗，从很久以前、我在兴趣班里将你打败的那一刻，从在A中我当选了学生会长的那一刻，你不满吗，曾经打败了你的人堕落至此，我都欣然接受的这份落差，你不能接受吗。
你想要破坏我吗。
——“不过、是个……纵火犯。”
我还是开口了。
在重压之下，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自说自话的否定着我的道路，你以为你做得到吗，被揍、纵火、挑拨人心，你做的事情有多了不起吗，不过是这种程度的觉悟，你能做到什么啊。
你说你想要破坏？谁会给你这么做啊！
“李昼锦，”我还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声音笔直对着地板，用尽全力的大喊着：“你以为你做得到吗？在自说自话什么呢，想要做尽我不爽的事情？来啊！尽管放马过来啊！反正你，绝对做不到就是了！”
“做不到吗……”我无法看见表情的李昼锦，也许正在微笑吧，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哈，还真是，张奇鸟，你果然是最棒的对手啊。”
“谁要当你这种疯子的对手……”
我还要再反驳，压在我背上的重量却猛地消失。
——“喂！张奇鸟你这个废物究竟在干嘛！”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门被人突然推开的声音。
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望向门口，果不其然，突然冲进来的人正是E班的班主任，白列宿。
他一边掩住口鼻咳嗽着，一边嘟哝着抱怨：“有没有搞错咳咳，学校来真的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茫然的看着他。
“你还敢问啊！”他骂骂咧咧的径直朝我走来，可能是因为刚刚一路跑过来吧，步伐有些不稳，“我就看着你一路闯进来叫你你都听不见……你突然发什么疯啊？！”
“我、这，不是着火了吗……”
下一秒一个拳头毫不犹豫的砸在我的头上，我立马痛呼出声：“哇！你干嘛啊废物班主任超痛的啊！”为什么今天老是被攻击头部啊！
“我打不死你个白痴！着火？火灾演习的时候着火？你脑子里装得都是屎吗！”
“不、哈？！我脑子里……装得都是你教的知识，你教的东西都是屎！”
“你这个小测考倒数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的教育！”
“谁管你啊！到底怎么回事啊！爆炸、刺激性的浓烟，不是顶楼着火了吗？！”
“屁啊！你之前的火灾演习都没有好好参加吧！那是学校准备的HP-power烟雾机炸了！”
“H、H什么？”
“烟！雾！机！爆炸是因为不知道谁乱调出了故障，浓烟是每次演习都会人工制造出来的啊！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这么说起来，我一回想，的确，之前也有过在烟雾里进行的演习，那么这次也……
猛地回头，李昼锦还坐在原位，双手搭在一起撑着下巴，眼睛眯起来，笑容帅气得能够吸引一帮女生了，但是此刻，我只想打爆这个美少年的头。
——“火灾，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吧？”
——“如果我说是，你会相信吗？”
相信个屁啊！
“你早就知道了吗？”我沉声问他。
“嘛……谁知道呢。”李昼锦耸了耸肩，顿了顿突然指着我笑出声：“哈，不是吧？你真的以为我会去放火吗？你疯了吧？我可是高中生喔，你以为你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啊？不行，你要笑死我吗，哈哈哈……”
我瞪着他，用力攥起的双拳微微打着颤，一瞬间，我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惊讶多一些。
因为我……这不是输得很彻底吗。
一开始以为李昼锦不顾一切纵了火，以为我们双方所付出的是均等的。
但是并不是那样，他只不过是利用了这样的一个小小的意外，他知道我一定会来，也猜到我会误会——不，是他引导我的。
去他家的时候，他曾经说过，“这都是报应。”
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心软了，我已经放下了戒备，我已经无法再看他因为我的事情而受伤。
他利用了我的这种心情，引导我过来，让我以为已经无路可退，于是爽快的承认了在A中的事。
是我输了啊，打从一开始就被对方带着节奏走。
他说得对，哪里会有高中生纵火犯啊，我又不是生活在超现实里，真是服了我自己，脑子坏掉了吗，到底是怎样的思考方式才会觉得这家伙付出的和自己势均力敌，才会觉得他……有可能会毁掉我。
到底还是自己承认了在A中的事情，明明那么努力想要蒙混过关，结果是惨败啊。
“……你们两个干嘛啊？忽视我吗？！”白列宿眉毛高高吊起来，又一拳砸在我的头上，“张奇鸟你最好跟我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你脑子进水了这件事也不能蒙混过关！”
“我脑子才没进水啊！话说你身为班主任老师对女学生动手动脚不太好吧！”
“啊？！如果施暴也算动手动脚，干脆就让我打个痛快吧！”
“什、我要到未成年保护者协会告你！废物班主任！”
“随你怎么说！总之快点跟我走，火灾演习还没结束呢！”
“我会自己走、你别扯我！”
那一天，被白列宿粗暴的扯出教室前，我确认我听见了。
李昼锦那时的话，拉开了我接下来两年半的高中生活的序幕。
他说，“今后，也请多指教了。”
现在想想，那根本就是宣战，是诅咒。
PS:那么第一卷的正文就到此结束了，明天可能会写番外和一些感言吧……老实说这两天高考录取书开始发放，我也有点焦头烂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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