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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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手里紧握着望月结弦给他的枪, 侧身贴着墙壁，略带警惕的透过门的缝隙瞥见了迎面走来的望月结弦，松了口气，主动打开了门, 面得见面友军误伤“解决了？”
“解决了。”望月结弦点了点头, 当做回应, 又将视野投向安室透身后, 几个自作聪明偷偷潜入又被无情打晕的倒霉蛋正歪歪扭扭的倒在后面, 被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绳子捆在一起，脸上还留着错愕和不甘的表情。
安室透顺着望月结弦的视线转头, 了然的开口解释“ 几个落单来偷袭的, 可惜没问出多少东西, 我还想着多套点情报来着。”脸上也适时的露出了可惜的神色，像是为这几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掌握的情报残缺而感到遗憾。
望月结弦点头, 没再说什么。
虽然说从约翰这类人杀人灭口郊区填尸的朴素思想观来看, 这种自己成为别人任务目标的情况采取的行动方针永远都是罔顾社会的道德观念，只看胜者生存，谁强谁活，我死我菜不怨人的朴素类自然生存法则思想，看来倒是挺豁达的。
不过再怎么豁达，也不能否认从字里行间隐约渗出的血腥。
安室透即使在努力让自己的行为和这群暴徒靠拢, 但三观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强行扭转的，刻意掩饰过但还是相较业内过于心慈手软的对策直接就暴露了一些他原本试图隐藏的东西——比如他的背景。
俗话说的好嘛，弄巧成拙，越是掩饰就越是明显, 显然现在这个刚刚从警视厅完全没有什么大用的临时抱佛脚培训班毕业的安室透并不能熟练的掩饰自己的想法。
啧, 警视厅一群废物, 菜的抠脚。
望月结弦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又随手扒开安室透，借着安室透退后的力道上前，把自己当做人肉隔板，把安室透和这群俘虏物理隔绝，蹲下身子装作一副出于好奇观察的模样。
这几位倒霉蛋身上没有多少战斗留下的痕迹，浑身上下最严重的伤口估计还是被人扔到地上的擦伤。
说是拷问结果一点拷问的痕迹都没有嘛，明明是进来还没说几句就直接被拿下打晕了。
不愧是番外漫画主角，这实力可真不错。
望月结弦抬手摸了摸下巴，对安室透的能力颇为心动。
安室透作为漫画粉丝都认可的三面颜打工皇帝，实力是官方认证的强劲，从事情报工作水平能拉开一般人一大截，写三份报告还能游刃有余的到处打工探查消息，明明有那么多活要干还能跑到毛利那里不务正业当侦探学徒，姿态强硬的插进三选一里等等一系列麻烦的事里……
最重要的是他甚至还会自己主动007加班，这什么吊路灯上的资本家看了都眼馋的劳动力啊！
望月结弦越想越心动，甚至想现在就把安室透这瓶蠢蠢欲动往自己一瓶纯净水里掺酒的水拐回酒厂，直接泄洪式的来个机密情报大放送，两天酒厂倒闭三天干部全部入狱。
但他还没下线的理智强行拉住了他当场放飞脑子的行为，把这个被酒厂高强度工作逼急了产生的抱怨丢进垃圾桶。
然后这才勉强想起来了不知道一高兴上头就不知道丢到大脑那个地方的逻辑思维，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安室透现在的行为上。
望月结弦结合现场收集到的信息和本体知道的关于降谷零的信息，用还没被锈给卡死的脑子的分析了一下，得出了一个不意外的结论安室透这家伙拿这事来试探他来了。
这些事他是故意的，他特地在现场留下了各种指向他的心软的证据，就差在地板上沾墨写上“我有问题！！”这几个大字了。
……演技还得练练，望月结弦戳这不省人事的俘虏脸上擦的伤口，做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起暗示作用的线索还是塞的太明显了，他这个搞情报工作的看着实在是扎眼，强迫症都快犯了。
望月结弦使劲眨了下眼睛，压下烦躁的心情，又给自己找理由给安室透开脱。
说到底，在场几个人都知道安室透是个跨界的新手，只是有各自的想法和目的，这才心知肚明的不再提起。
安室透正是基于这点才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身为一个心向正义又因为警视厅那群废物考前辅导不到位导致没有完全了解地下世界残忍的的警察，安室透并不清楚这样的潜规则，这才做的样子有点过头。
不过这也像是红方会做的事，
在柯南里红方都是十分有道德底线的普世价值观上的好人，通常都做不出什么杀人灭口只为一点小事、为了卧底之类的事情对无辜人下手、见死不救那样的行为。
也可能是大宇宙的意志，不这样做的红方大概不是因为各种意外祭天留着当做论点给主角阵营开辩论大会就是加入三选一豪华套餐或者被送进句子吃猪扒饭了吧……
总之就是能活蹦乱跳的很少，当然抛开赤井秀一那个红方琴酒不谈，那个也是有主角光环开挂的。
事实正如望月结弦所想的一样，安室透确实没有做好滥杀的打算。
对他而言，底线还是需要坚守的事物，即使在卧底培训期间做过这样的心理准备，他也做不到就这样随便的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就算他知道这样会给他打上一个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这个标签，在地头蛇的盯视下想取得进一步的进展的难度大大增加，为后继的卧底计划增添麻烦，他也不是很想妥协，而且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如果久津响知道了这位未来红方大佬的想法，他大概会笑撅过去。
在一片淤泥里还要守着那点破底线还不掩饰的家伙显眼的就像是在一个昏暗的地下洞穴大家背对蜡烛寻找光源的情况下掏出了一个大功率手电筒往自己脸上照，还顺带着在别人的视线下大吼大叫往出口百米冲刺，一脚踹出一个大洞在光线底下蹦迪。
不会吧不会吧，就这样还想去酒厂那个青龙山精神病院卧底啊？是有主角光环给自己作吗？
啊，这家伙有主角光环，那没事了。
可惜他幼驯染没有。
但现在望月结弦并不能读心，还不知悉面前这个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儿童睡前童话，所以也就依旧摆着一副不着调的模样等着安室透开始他的表演。
有一说一，这位的目光对他而言还是太炽烈了一点，再不搞点行动出来他鸡皮疙瘩就要起来了。
他心里嘀嘀咕咕着一些翻来覆去的抱怨，手上还是很诚实的做出一副“假装自己检查的很认真但其实是在摸鱼的样子”。
而安室透凝视着望月结弦，等着根据他做出实际行动好让他判断对方立场的同时，心里也在快速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应对之后约翰和亚瑟这两个的试探。
约翰之前虽然说两人都发现了他行为的纰漏，但他不可能全信，约翰的表示确实看穿了他的伪装，但这并不意味着旁边这位一直在看戏的亚瑟也真的看穿了他的伪装。
安室透想起这一路上亚瑟总是闭口沉默不语，几个模棱两可的语气词就把他的问题挡回来的样子就有点头大。
在路上他明里暗里试图找他搭话的试探全部以失败告终，不论他怎样搭话，从约翰下手、还是最近的大事、甚至是要做什么交易这样的话题，亚瑟总是用几个敷衍写在脸上的语气词就把他扔过来的问题给堵死了，除非必须回答的问题用几个词，其他时候全是他一个人在那里说，如果不是对面的还有呼吸长得像个人，他还以为自己在和木头说话。
但就那几个勉强开口回答的答案看来，亚瑟这个人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回答的全是废话文学，说了和没说一个样，从这来看就知道这人不是个缺心眼的。
但反过来说，他也能利用这一点为自己争取一些情报和优势。
于是他直接划掉了不用考虑什么只是巧合，亚瑟根本没有考虑他的背景这样概率极低的可能性，趁着约翰不在一脚猛踩试探油门。
如果亚瑟并不是像约翰说的那样了解他的底细，那面对这些俘虏的第一反应要么是不解，要么是想出手解决，这样他也能确认约翰说的到底是不是谎话。
而另一种情况……安室透有点严肃的看着亚瑟蹲着笑嘻嘻的戳着这几个俘虏玩，一副“啊我在认真检查”的划水样，内心苦笑，就是现在这样了。
这种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难办的，因为你根本不清楚他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报，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
约翰和他相处的久就算了，看出点端倪才算正常，这个才刚刚见面但是就被约翰盖上“很有本事”这个印章的人，他可不敢轻视。
这几个俘虏，他特地留下了一些明显的伤痕，企图起一个误导作用“这家伙是故意做出一副心慈手软的样子的。”如果成功了他血赚不亏，没起作用还能给自己弄一个心机深沉的标签，怎样都赚。
同时这能拿来试探一下这两位将来的合作的对象，一方面，他可以试探约翰和望月结弦这方面对留活口的倾向，又提高了放过这几个过于自大的幸运儿的概率。
正当安室透想着亚瑟这个麻烦家伙可能出的刁钻问题时，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愣了一下，又看了看玩的不亦乐乎的亚瑟，想了想还是没喊人，自己轻轻贴近了门口，手又拉开了保险栓。
好在门外的估计也是怕被友军背刺，隔着老远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你们好了没？”
是约翰那个粗嗓子。
安室透无视了约翰抱怨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贴着墙壁推门，侧身向着约翰招手“差不多解决了吧。”
“差不多？”约翰脸上的好奇那一嘴络腮胡也挡不住，他直接凑到了安室透身边，向里面探头望去，咋舌“亚瑟你搁着干啥呢？早点解决了走人呗？”
说着又看向了安室透“没问出来？”
“哈哈，我的能力还是比不上您，怎么问他们也不说，就想着先打晕之后问问，惭愧、惭愧。”安室透露出一个笑容，又皱着眉头摊手，如果他表示的意思能实体化，估计就是“大佬，菜菜，带带。”
“哈哈哈哈，这个还是要靠时间打磨的……你这样的天赋已经做的很好了，前途无量啊。”约翰用力的拍着安室透的肩膀哈哈大笑，安室透也陪着一起笑了起来，嘴里还说着“哪里哪里。”一口谦虚的语气。
望月结弦沉默的看着这两人客套的样子，默默地站起来后退了几步，靠着窗子让出场地让这两人发挥。
过于熟悉的对话和语气直接直接唤醒了一些本体的痛苦回忆，连带着他都开始身理不适起来，只想赶紧脱离战场，他可能这辈子都适应不来职场套话了。
而安室透和约翰说的这一套职场废话可能世界公用的，连个皮都不换就突兀的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糊了他一脸。
他木着脸，眼睛移开，数起窗台上的木纹，数完一排的时间这两人还在商业互吹，安室透吹捧约翰的能力超群，约翰则称赞安室透这人天赋和能力兼具，是个好苗子。
他是不是应该直接打断这两人进入正题？
望月结弦陷入了思考。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不是为了听奉承话才在这互相打太极的。
约翰是在为援军拖时间、啊不对，等陷阱cd好，就是拖，而他最近也在考虑投资培养一个帮手，恰好遇到安室透这个心仪的人选就顺带着借着这次把安室透强制卷入的任务给他上一课，还能考验一下他的心性，免得花了代价拉的人实际上是个运气的好的废物，自己血亏。
他本质上就是和约翰差不多的人，自然了解约翰这个满肚子坏水的老狐狸在打什么算盘。
他们这类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向别人示好绝对是为了日后连带利息的巨额报酬。
如果安室透只是一个平平无奇随处可见的新入行的新手，那约翰甚至不会多看他一眼，不反手随便卖了他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都算他原本死到不能再死的良心突然诈尸攻击他了。
幸运又不幸的是，安室透是个好苗子。
他以一种堪称惊人的速度从一群忙忙碌碌的情报新人里脱颖而出，甚至在短短一段时间就在这片区的雇佣兵那刷上了脸，不说全部，八成的人都认得了他的脸，对一个新人而言这已经是了不得的成绩了。
虽说他手里握着的情报只是简单的一些花些手段寻常雇佣兵都能解决的信息，但因为能节省大部分时间，情报又准确，倒是有许多雇佣兵对他有很高的评价。
做情报的就像是服务业的，客户图的就是一个方便快捷和门路。
本体是情报贩子，经营了那么久就算是别国的圈子他也大致了解一些潜规则，也自然了解没人脉的情况下新人有多难混，没情报，没名声，白手起家最大的困难就是得抓住机会让别人信任你的情报并为此付钱。
有可以信任的有能力和积累的情报商在，别人为什么挑你这个没保证的而不挑个可靠的？
当初本体可是借着一些事和运气才算是稳稳的落了地，而安室透可没当初本体那运气，当然，也可能是他一个成年人比一个小孩看着就靠谱，天生的印象值高。
但就望月结弦短短在酒吧拼酒时的一段时间看众人对安室透的反应也足够让他观察出安室透亲和度有多高，只能感慨一句不愧是老贼手下的烫男人兼番外主角，这业务能力就是不一般，酒厂招这人才真是赚了。
嗯，大概吧。
望月结弦想到零茶里和贝尔摩德一起销钱被三次元粉丝亲切称为酒厂姐妹花的完全体卧底波本，还没死透的良心垂死挣扎了起来，他眼神微微飘移了一下，又很快熟练的说服了自己虽然说看番外那样子降谷零完全掌握了在酒厂浑水摸鱼的精髓，但他能力强是事实，我们要就事论事。
能力强是真的，但没说要替组织办事也是真的。
不过显而易见，现在的安室透并没有主线剧情那时的老练。
不然也不会被约翰捡漏被强行削了一截筹码现在在这里苦心积虑的玩套娃。
安室透估摸着是想着刚好可以给自己的假身份背景做一些证明，听约翰说的话分析他的公安马甲掉没掉，是不是只是被误认为是胆子大跳槽来里世界打拼的了，好采取相应的对策行动完善人设，来一个千层饼式的套娃，别说，还真有点后面三面颜的影子。
而望月结弦？
开了上帝视角的外挂他自然明白这两个家伙在想什么，约翰想趁着安室透是萌新把他打成自己的手下，不管安室透答不答应，不答应也没关系，过了这场也有关系了；而安室透则是要演戏，把自己的假身份坐实，方便将来为卧底潜入。
现场三个人，硬是演出了一群人的效果，约翰演戏准备把安室透坑到他这边，顺便试探一下望月结弦这个不安定因素；安室透他则不是针对谁，他对谁都演，当然换个角度他对谁都演相当于对谁都不演，大家都一个样；而望月结弦作为唯一一个了解前因后果的算是看透一切的人，则是静静看着这两互相飙戏争夺奥斯卡金奖，顺便嗑个瓜子。
别说，他一个人看着这两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看戏还看的挺开心的，尤其是这两不知道他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却还要硬是演戏来糊弄他的那副样子，挺有意思的。
望月结弦回忆了一下路上这几个小时尤其是安室透明里暗里对他进行的各种套话和试探，在他知道安室透是降谷零的前提下，这些试探不像平时本体遇到过的那些情况让他厌烦，反而还体验到了一种全新的有趣经历。
不得不说，看安室透各种试探被他用嗯啊几个音节糊弄过去而他又完全没有办法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想到这，望月结弦抬手捂住了嘴，扭头望向窗外，做出了一副沉思的模样，免得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容给这两看到。
顺带无视了约翰存在感十分鲜明的挤眉弄眼。
他可没心情陪约翰搞事，不反手坑一波就算好的了。
望月结弦瞥了眼地图快速移动的黄点，决定速战速决，强行打断这两的客套话。
后面还有一场大的要搞，这只能算是遭遇战，一点算是背景故事的小情报可以直接忽略不计了。
反正约翰也挖不到人，这个酒厂的苗子挖不走还不如早点断了念想。
望月结弦琢磨了一下，都忍不住要被自己带善人的行为感动到了。
嗯，决定了，到时候要让约翰这家伙好好报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