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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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系统的功能没出错，或者能力远比他想的更厉害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地图上显示的红点，就是眼前得注意的一些“小麻烦”。
望月结弦扫了眼挂着得体笑容的安室透，引来了后者疑惑的回视。
感谢本体之前念叨的维持人设，他还能记得亚瑟是个热情开朗的黑心大棉袄的人设，勉强让亚瑟给降谷零那个多疑的家伙回以一个微笑。
还挺敏锐的，心里的表格漫不经心的给安室透的能力打了个八分。扣分项在他输给了约翰这老狐狸身上。
望月结弦看着约翰停在资料室的门前，用满是酒气的肿胀手指拧出一串钥匙：“让我看看是哪个”
这些钥匙在约翰的拨弄下发出哗啦的金属碰撞声，吸引了安室透的目光。
那过于明显的视线在望月结弦来看这就像个被逗猫棒吸引的暹罗。
估计是这家伙在路上把这地方的构造都给扫了一遍，闲着没事想从约翰身上挖点东西。
不过这狐狸怎么可能就随随便便的暴露自己的筹码，这东西可是在牌局上摆出来的。望月结弦心里满是吐槽的**，试图委婉的提示一下这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潜力股，却不知从何开始阻止，最后选择了放弃。
算了，这家伙估计刚从学校出来，实践还不够，不懂得地下世界的含黑量，干脆让这家伙多看看好长教训，他只管当一个大型装饰，只用准备战斗的那种。
像约翰这种说的好听叫中立，说的难听点叫两头吃的黑心狐狸，表现出来的东西大多都是些人家刻意放出来的烟雾弹。俗话说狡兔三窟，这狐狸准备的牌可多着呢，打个比喻，就像是打牌你看了攻略去打boss，人家boss突然给你来个现场开挂，现场印卡，能怎么样？
想找破绽？就算人家真暴露了也不怕。他可不止代表着一方的利益。他手里握着的东西足够各个组织卖他个人情了。
不过显然这个刚刚入门的安室透并没有深刻理解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其实现在的安室透的伪装其实还算可以，大部分的人都看不出什么破绽，只可惜这在一些熟手看来那破绽就算多了，身上的气息就过于格格不入了。
他用未来约翰绝对不会报销的那辆福特车来发誓，现在这个安室透估计还是路上遇到垃圾都要扔进垃圾桶的乖宝宝。
就这种只能炸炸鱼塘的水平，公安那群家伙真就把新人随便培训了一下就放出来勾搭酒厂？望月结弦扒拉了一下属于久津响的记忆，感觉这还真是那群家伙能做的出来的事。对那些上层的腐朽肥猪来说，这些下层的人死了就死了吧？
想到后面诸伏景光就是因为猪队友拖后腿被背刺翻车gg的，望月结弦就忍不住摩擦着手里的tauruspt-92，迫切的想随机挑选几个幸运观众一起耍个枪玩玩。
可能是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导致杀气外泄，原本想耍人玩的约翰默默加快了找钥匙的速度，把门打开了。而安室透则顺带喊了他一下：“亚瑟。”
望月结弦赶紧离开了靠着的墙，顺手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墙灰，这次他穿的黑色卫衣，白色的石灰粉粘在上面分外明显。他拍了拍身上的灰，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来啦来啦。”
哎呀哎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望月结弦反思了一下自己过于松懈的行为，笑眯眯的靠近了资料室，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成堆的资料，摆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呢，约翰。”
地上铺着一片的资料，他扫了两眼，能确定这是之前追杀他们的几个家伙的信息，约莫着这几个现在还能喘，但还能喘多久他就不清楚了。
说约翰这家伙不是故意的他能把安室透未来的酒名给喝了。
“哪里哪里，我这人可是秉持着诚信交友的原则，不拿出点真家伙怎么行呢？”约翰哈哈一笑，原本就小的眼睛此时更是被挤成了一条缝，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意图。
他挪开了对亚洲人可以说得上庞大的身躯，又向安室透招了招手：“透小哥，之前说好的东西我给你拿过来，过来验收一下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安室透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望月结弦，“亚瑟，要一起来吗？”
“我就不了，反正我要的随便找找就能到手，你们先聊着吧”望月结弦随意的挥了挥手，自觉的坐到了一旁摆着的待客的沙发上，往靠背上一躺，表明了自己坚决不愿意趟浑水的意向。
随便啦，反正他就只是个混子啦，他半睁着眼，十分痛快的就决定随遇而安，当作自己只是个没脑子的打手。
安室透欲言又止的看了眼亚瑟，只能看到他颓废的倒在沙发上，原本在酒吧灯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金发也黯淡了下来，连透过玻璃的月光也不能让它恢复原来的光泽，像是原本能感受到的活力和生机都突然离他而去，倒在哪里的只是个躯壳，或者随便什么东西。
奇怪的人。
安室透忍不住下了这样一个判断。
亚瑟这个人初见时，他会挂着小太阳一样的笑容，友好的和你sayhi，如果不是在hell哪样一个地方，恐怕没有人能拒绝那样的笑容。
但就是在黑色的这个世界，出现了这样一个异类。
这要不就是个天真的刚入行的新人以为是在玩过家家，要么就是个如鱼得水的疯子。
而看约翰的表现，这可能是两者都要。
虽然安室透只是一个新手情报贩子，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机会。
至于是什么机会，他还懵懂的没有拨开那层迷雾，但他还是顺从内心决定探索这个谜题。
就像是一个摆在面前的盒子，而他决定打开这个盒子，仅此而已。
这个盒子打开是好是坏暂时还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享受这个过程的。
只是可惜这个盒子好像还没有被人打开的意向。
“去吧去吧，我休息会。”安室透看着亚瑟又挂上笑嘻嘻的面具，哐当一下把盖子合的严严实实的，还当着别人的面挂了个锁。
不过盒子总是会被打开的。
安室透点了点头，不做表示，背过身跟着约翰离开了，他可是为了这些情报花了好大的力气呢，这些东西不握在手里他可不会安心。
望月结弦看这两人离开，原本支起的身子又塌了下来，砸在了沙发上，又因为沙发里的弹簧的弹力作用弹了几下。
“连个水都不给……约翰这个小气鬼。”他嘴里嘀咕了一句，拉开了系统展示的地图。
可能是没升级的缘故，只能标红那些对他有切确敌意的人，在一定情况可能会给他拖后腿，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也还算够用。
如果真的能像打游戏哪样显示敌人信息就好了……他遗憾的扒拉了一下所在的大楼地图，可惜并不能从几个静止不动的红点上面拉出什么东西。
做人不能太贪心，想想这个功能花了你多少积分，你要升级又要花多少积分！现在的积分都是本体赚的啊！你舍得吗！你这是吃本体的软饭啊！！
想到要吃本体的软饭，望月结弦又支棱起来了。
不行，不能吃本体软饭，这太丢人了。
望月结弦默默拔出大腿枪带上的tauruspt-92，又确认了一下找系统花积分开的空间里放的存货，满意了。
很好，准备万全，就等着红点送上门来，他好喜滋滋的收割人头。
虽然不能拿积分，但是还是能借这群刷一下自己的技能熟练度的。
他慢慢的摩擦着枪柄上的纹路，静静等待着闹剧开始。
安室透默默跟在约翰身后，看着他翻出了一叠档案：“来，透小哥，你的报酬。”
“谢谢了。”
安室透就站在原地快速的浏览这些资料，和自己大脑里归纳的情报一一对照，约翰也不出声，就站在那看着安室透验收报酬，一时间，整个空间里就只有纸张摩擦发出的细琐声响。
手里拿的是信息赫然是关于红馆的信息。
约翰确实是照他说的做了，实诚是真的实诚，之前和安室透说好的情报，关于红馆最近的动作和相关的组织大致情报都包含在内，可以说是情报大放送，远远超过了他应得的情报含量。
他抬头，凝视着约翰：“这可超了。”
“不不不，男孩。”约翰摇了摇手指，有点得意的从烟盒抽出一根烟，“来一根？”
看安室透拒绝了他递过去的烟盒，又耸耸肩，点燃后深深吸了口，又吐出了翻飞的雾：“情报价值多少是我来判断的。”
“意思就是说——”约翰用不符合他手指的灵活性转了一圈打火机，“我觉得我应该交换这么多情报。”
“我可能付不起。”安室透稳住心神，暗道不妙，这老狐狸根本没给他拒绝的理由，他这么做肯定别有所图，他不小心就得给带进坑里了。
总之，危。
不过事情还没到最要紧的地步……安室透脑子飞速的运转，表面故作轻松的摊开了手：“我只是一个新入行的，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那些大事我可没胆子掺和。”
总之先把他的目的套出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局面对他来说太不利了。
安室透仔细的盯着约翰的脸，虽说知道这种混久了的狐狸一般不会在脸上露出太大的破绽，但他也不能就直接放弃从这一方面寻找线索。
毕竟他现在绝对不能退让。
约翰笑了起来：“安安稳稳？”他刻意把最后的尾音扬了起来，还把笑意也塞了进去，毫不掩饰的表露出自己的傲慢。
“说实在的，你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约翰原本忍住没抬起的脚终于抬了起来，他也不靠近安室透来压迫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就在原地反复的踱步，“安稳。”
他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笑声，像是在嘲讽安室透的天真的借口，又像是在笑自己。
“听着，年轻人，我很看好你的天赋……”约翰刻意挥动着手臂，像是这样就能增强他的说服力——虽然双方都知道这没什么大用。“你孤身一身，在这个鬼地方立住了脚，这足够我高看你一眼，之前拜托你的交易你甚至完美的完成了，你是个天才。”
“而天才总是有足够的特权的，你懂吗？”
“我可不相信你只是因为我有天赋就这样拉拢我。”安室透很清醒，根本没有被约翰这种套路的话术给迷惑，“世界上有天赋的人多的去了，我可不相信我比得过他们。”
“对，看来你对自己有很清醒的认知，是个不错的优点。”约翰顿了顿，干脆直接把话说开了，“因为你身上另一个世界的气息根本藏不住，你根本没做好准备踏入这个世界。”
“而你却有着与之不符的野心。”
“放轻松，不用那么紧张，我不管你来这里是要复仇还是为了权力、金钱，这些常见的理由，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这里多的去了，我们根本不在意这些。”约翰抬手制止了安室透的动作，又毫不留情的揭了亚瑟的底，“但你这点伪装根本瞒不过那些老手，比如亚瑟，我敢发誓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懒得提醒你而已。”
“说句实在话，如果你没那么大野心，我们都不会管，但你也不是那样的人——先别急着反驳，说实在的，你那样的行动在我看来目的太明显了，但我并不讨厌。”约翰笑了起来，满脸揶揄的看着安室透，“出人头地——哼？”
“我当然欢迎未来你这样的人才和我合作，你的潜力不可估量——这是我的诚意。”约翰摊开手掌，狡黠的眨了眨眼，“没点人脉和本事我可坐不稳这位子。”
安室透沉默下来，接受着约翰传达的信息：首先，他暴露了自己根本不是地下世界的人的事实，但看样子他这样的人不算少，只是他是里面既有能有又有野心的那个，其次，约翰向他递出了橄榄枝。
完全被动的情况啊，不妙。
不过好在他真正的目的没有暴露，还有机会，安室透眯了眯眼，思考怎样表现才能既不招惹这个地头蛇又能安全无隐患的达成自己的目标。
“我——”他刚整理好词措开口，就被望月结弦的敲门声打断了，“虽然说不好意思打断你们谈生意了，但是约翰——”望月结弦半个身子探了进来，满脸写着不乐意，“你知道吗？我讨厌那些悉悉索索的老鼠，你这里环境太差了。”
“看来他们行动比我想的还要早。”约翰啧了一声，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年轻人你好好考虑，现在我们得解决更要紧的事了，你就先跟着亚瑟吧。”
安室透松了口气，看向给约翰让路的望月结弦：“所以你有武器吗，亚瑟？结束了我给双倍。”
“照顾好我的姑娘，不然我就给你挂到约翰事务所那里。”望月结弦把自己带的一把枪连带着几条弹夹塞到了安室透手里，露出了一个笑容，“准备好真正面对这个世界了吗？当然，没准备好也得看，没人会等你准备，宝贝。”
望月结弦的手停太阳穴附近，向安室透的方向比划了一下：“当然如果你想躲在这里也可以，没人会笑你的。”
“约翰——南边是我的！”没等安室透回答，望月结弦转身向底下的约翰喊着，冲向了窗户。
“现在是派对时间——”这是底下约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