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醉酒后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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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的周荷来到阳台。
高楼大厦挡住了大半极目远眺的视线，但仍能看到晚霞烧红了天幕，树梢像漆黑的手指一样插入赤红的天空。暮霭浓重，树木的轮廓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朦胧。晚风习习，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这是她过得第一个不太像冬天的冬天。在北方，树上是没这么多叶子的。
今天的气温不算低，周荷身上只穿了件加绒的卫衣，却并不觉得冷。
不久后，黑夜带着浓黑的面纱来临。灯火阑珊，近旁这栋楼里，原本大多数黑乎乎的窗子，开始渐次变得明亮起来。
起了一层薄雾，空气滞重，犹如一道沉重的魔障。
周荷觉得冷了，回屋去穿衣服。
这时，黄泽正打来电话。
周荷第一时间接通，把手机放在耳边。
黄泽正那边乱糟糟的，他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我让我女朋友来接我。”
周荷疑惑的叫了他一声：“大黄？”
“宝宝，我喝醉了，你来接我。”他声音慢悠悠的，带着丝慵懒。周荷听出他这是醉的不轻。
她笑问他：“你现在在哪里？”
黄泽正说了个地址。
“好，我马上出发去接你。”
周荷刚要挂断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哎——！……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站都站不稳了？”
到那的时候，黄泽正独自一人正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俊美的脸上一片酡红。彼时他脑袋后仰，眼睛闭着，乍一看上去，判断不出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
靠近他时，闻到满身酒气，也不知喝了多少。
周荷视线在四周扫了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女人，那刚才电话里是谁在讲话？
“我们回家了。”她上前去拉他胳膊。
黄泽正眼睛也没睁，将她的手一下子甩开了，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走开！我在等我女朋友！”
周荷乐了，故意逗她。“你女朋友不要你了，跟我走吧。”
“不可能。”边说着，黄泽正睁开一双迷蒙的眼睛。
静静看了她半天，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嘴角笑容绽放，“你来了啊。”
黄泽正忽然伸出只手来，“你扶我，不然我会摔倒。”
“……”怕摔倒就别喝这么多啊！
走去车旁的路上——
黄泽正：“走慢点，不然我会吐。”
“……”怕吐就别喝这么多啊！
喝醉酒的黄泽正格外黏人，一会儿一个主意，花样还不少，三岁孩子似的。
到了车旁，让他上车，他偏不上。
周荷手叉腰间，恨不得痛扁他一顿。
“说，到底怎样才肯上车！”周荷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告罄。
哪知，黄泽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瓣，“你亲亲我，我就上车。”
然后，撅起嘴巴。
周荷：“……”
回到家里，周荷受不了他这身酒气，花洒的水温帮他调好后，便推他去浴室。
刚把他推进去，黄泽正就开始抱着她耍赖。
“我不想洗，我想睡觉。要不你帮我洗也行。”
周荷早摸透了他这一套，厉声道：“你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
黄泽正跟受气小媳妇似的看了她一眼，果然乖乖开始脱衣服……
周荷脸红着离开，把推拉门关上。
没多久，黄泽正香喷喷的从里面出来。
周荷拿了条毛巾垫在腿上，让黄泽正躺下来，她帮他吹头发。
黄泽正换了身深色睡衣，质地柔软，越发显得皮肤精致细腻。
吹风机吹出温热的气流，周荷的手指自黄泽正黑色的发间穿行而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卧室里很静，星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床尾，空气里有淡淡的甜香味道。
酒劲上头，黄泽正慢慢睡了过去，额发垂下来挡住眼睛，眼尾的线条似一笔浓墨，修长流畅，昭昭如画。
这样好看的人，小说里走出来似的。
周荷低下头，在黄泽正的唇边碰了碰，偷笑着—亲一下。
趁黄泽正睡着，周荷溜进他浴室冲了个澡。她懒得回房间去拿自己的衣服，出来时穿着黄泽正的t恤。又宽又大，下摆垂在大腿上，显得整个人越发小巧。
她原本打算回自己房间，黄泽正在这时突然动了动，空出半边床位，半睡半醒中声音含混地嘀咕了一句：“过来，我抱抱。”
周荷习惯性脸红，转念想到大家都这么熟了，实在没必要忸怩。她大大方方地爬上床，在黄泽正怀里找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枕着他的肩膀数他的睫毛。
刚洗过澡的周荷，身上带着好闻的沐浴露的香气。
黄泽正翻了半个身，手臂搭在周荷腰上。
卧室里亮着盏小夜灯，黄泽正在暖橘色的光线中睁开眼睛，瞳仁里泛着黑蓝的光影和色泽，澄澈通透，还带着点勾人的味道。
周荷脸皮薄，绕是大家都这么熟了，也难免被看得不好意思。
“看什么看，不许看！”她手掌立在两人的面前，阻挡住黄泽正看她的视线。
“别这样。”黄泽正把她的手拉下来，转瞬之间，两人十指相扣。他嘴唇翕动，唇角始终勾着一抹笑。“你长得真好看。”
周荷睫毛扑闪扑闪的，面颊因为羞涩变得更加红润，嘴上却大声道：“……草痴！”
阳光洒进来的时候，是周荷先醒的，黄泽正在她身边睡得安稳，眉心舒展，皮肤干净得近乎透明。
周荷伸出手，手指悬在他眉骨上，沿着眼形的走势轻轻勾画，他的温文尔雅，他的英俊稳重，全在这双眼睛里。她最喜欢他的眼睛。
玩了一会儿，周荷轻手轻脚地跳下床，去厨房弄吃的。
冰箱里食材丰盛，都是黄泽正添置的。
周荷在网上搜早餐教程……
她拆了包吐司，裹上牛奶和蛋液，放进涂了黄油的平底锅里小火煎熟，然后将土司片对角切开，摆在盘子里。没有枫糖，只能用枣花蜜代替，最后拿做饼干用的蔓越莓干，散在面包上，颜色很漂亮。
周荷站在料理台前将牛奶倒进杯子里，忽觉腰上一暖——
黄泽正自身后靠过来，吻了吻她的头发，轻声道：“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你，这感觉真好。想早点把你娶回家，盖章认证。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溏心蛋放在冰水里镇一下，口感更佳，周荷将鸡蛋从冰桶里捞出来，踢了踢黄泽正的小腿：“快去洗漱！”
黄泽正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耍赖：“再抱一会儿。”
这厢话音刚出口，那厢电话就响了，黄泽正无奈，煞风景的人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电话是季明打来的，有件急事需要黄泽正处理，他最好能在半小时内赶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