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莫雨澜的不堪过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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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泽正没让奶奶动手做早餐。
他出门，到附近买了包子和豆浆带回来。
坐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奶奶问他工作顺不顺心，还叮咛他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跟她讲······
“虽然奶奶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奶奶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用干瘪到只剩下一层皮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但奶奶一直都在。”
眼眶莫名有些湿润，黄泽正没去看奶奶，只是强自微笑着，点了点头。
黄泽正随后拿了颗卤蛋，把壳剥掉一半，递给奶奶。
奶奶接过来，却没有立马吃，而是对他说道：“阿正啊，你有没有交女朋友？奶奶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结婚······”
时光对老人永远是吝啬的。
黄泽正掏出手机，给她看周荷的照片。
“奶奶你看，这是我女朋友。”
奶奶忙把手机接过来，认真细看了好一会儿上面的人，最后眼睛一眯，嘴角荡开笑来。
“是很漂亮的小姑娘啊。”
黄泽正咬一口包子，慢慢嚼着：“有时间我把她带过来，让你见见。”
“好。”奶奶笑得更开心了。
奶奶，我需要你。
所以，你不许想着离开这个世界。
一点这种念头，也不许有！
吃完早饭，奶奶带着高远州来到公园见她的朋友们。
这帮独居老人互相作伴，彼此取暖。
阳光明媚，好几排银杏树满树金黄，像一树一树的花开。地上银杏叶一片，铺得一地金黄。
黄泽正被几个老人像看猴似的围在中间。
“贵芬，你孙子长得可真好啊！”
“真羡慕你啊贵芬！我都三年没见过我孙子了······”
“小伙子，有女朋友了没有？我把我孙女介绍给你啊？”
奶奶笑着摆摆手，“别惦记了，我孙子有女朋友了，长得可俊了！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双眼皮······”
听着奶奶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向其他老人们炫耀，黄泽正没好意思纠正她：奶奶，其实周荷并不白······
算了，等带她来见奶奶的时候，让她多抹点化妆品吧。
在奶奶跟她的朋友们唠嗑的当口，在旁边的黄泽正接到了莫雨澜打来的电话。
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跟你爸离了。”
黄泽正没说话，既是不知道说什么，也是不想说什么。
总之，他不关心他们的事。
莫雨澜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伤感，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泽正，我想见你。”
等了好几秒，她才听到黄泽正说：“可我不想见你。”
然后，他把电话挂断了。
“哈？”莫雨澜笑着，泪水从眼眶滑落下来。
这难道是她的报应吗？
她彻底的永远的失去了他······
莫雨澜是农村户口，家庭情况自然比不上身边几个城里的同学。但每个月爸妈都会按时给她打2000块钱的生活费，所以，如果她懂得节省的话，每个月甚至还能有月余。
一开始的时候，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之前从没有过可以自由支配几千块钱的经历，她觉得欣喜不已，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小富婆！
可很快，她的这种欣喜，就被巨大的落差击垮。
当身边那些有钱的同学们穿着一身名牌且时尚的衣服，而她的衣服却普通、朴素、毫无亮点······
当身边的女同学们有一收纳盒的化妆品，化着精美的妆容时，她只有一瓶美加净······
当身边的女同学们都有了男朋友，而她却告白被拒，对方嫌她“土里土气”······
当身边的同学们一个个凭借着自己的特长、勇气和自信，都成了社团里的干事，却没一个社团肯要她······
·······
起初，她怨怪父母给她的起点太低。
后来，她开始奋发读书。她没钱，长得也并不好看，没自信，也没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特长，但是，她可以从成绩上超越那些人！
可大学考试作弊盛行，她开始觉得，自己的努力简直成了一个笑话。
那些不努力的人比她考得还要好，所以，她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她开始频繁去夜店。
父母当月给她的那2000块钱，她半个月不到便用完了。
于是，一直很懂事，轻易不给家里增加负担的她，第一次开口问家里要。
因为是第一次，爸爸什么都没问就给她了。
他对自己这个女儿一向很放心，觉得她一定不会乱花钱的。
但他失策了。
有了第一次，很快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爸爸打电话问她要钱做什么，起初莫雨澜还会编个谎话，后来则干脆连谎话也懒得编了。
“你给不给嘛，不给算了！”
“我至少要知道你钱都花在哪儿了！······”
爸爸再打电话来，莫雨澜干脆不接。
妈妈打过来电话，莫雨澜接通便说：“别打了！我最近心情不好，别管我！”
气冲冲说完，便又把电话挂断。
……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因为常去不正规的场所，她很快被不正当的人盯上。
某天，凌晨时分，她从夜店喝得醉醺醺走出来。
刚拐了个弯儿，迎头一个男的站到她面前阻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男的看着倒也不老，只是身上有点脏兮兮，一副农民工打扮。
“美女，约吗？”他问。
“你肯给我多少钱？”
“十块？”男的试探着问道。
“呵。”莫雨澜冷哼一声，转头要走。
男的又快走几步，上来拦她：“那二十，不能再多了！”
“······行吧。”
男的嘿嘿笑着，搓了搓手，把她扛在了肩头。
“呕——”
莫雨澜醉酒本来就有些不舒服，男的这么一掂，她终于忍不住恶心，拼命似的吐了起来。
“哎，你这女人······”
叹了口气，男的也不没再管她。随她吐。等她吐完，就近把她扛进了一家廉价的小旅馆。
后来，这事做的多了，她才知道自己当初收费实在收低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仅有一次的第一次啊。
······
短短的时间内，莫雨澜的同学们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变化。
身上穿的衣服变得时尚了。
不再去泡图书馆了，经常约他们出去玩。
学会了化妆。
并且，开始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