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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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上依然残留着战火的伤痕,城楼上士兵巡逻警戒,城门口亦在盘查。
谢青禾三人反复讨论,认为柳哺应该会带着谢谦绕道洛阳,然后南下,故而三人直接从淄河城一路西行过来。
后面追兵不断,故尔他们一路未停歇,卫璟的脸色苍白,嘴唇不复曾经的红润。
“柳哺入城了。”
他视线扫过一颗柳树,那上面有一个标记。
谢青禾脸上一喜:“这么说,阿谦就在城内!”
这两日她始终忧心谢谦,如今听到这个消息自然高兴。
“别高兴太早,门口的形势不太对,孤一,你去打探一下。”
独孤瑟指了指前头的巡逻队,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佩剑的黑衣男子,背着他的古琴。此刻听了独孤瑟的话,立刻拱手行礼,快速离去。
“是,公子!”
不多时,孤一回转:“公子,赵国王上被刺杀,故而全城戒严。”
“哦?”
三人相视,他们从林中过来,自然不知道这个消息。
独孤瑟问道:“知道是谁做的?”
孤一摇头:“不知,如今,只要是看到可疑之人,这些官兵就会出手抓人。”
独孤瑟皱眉:“难道刘庸死了?”
若是如此,战事又要起了。
卫璟接口:“应该没有。”
众人看向他,卫璟道:“若是真的死了,凉国怕是早扑过来。”
要知道,洛阳的背面三百里就是凉国境地,这消息应该早传过去了,到了现在还没有动静。以石家人野蛮暴躁的脾性,估计已经知道刘庸没事。
“阿禾妹妹?”
一辆马车停靠下来,冯燕双的精致的脸露了出来。
洛阳城内冯燕双的居所,众人坐在位置上,冯燕双在侍者的服侍下已经换了一身轻便衣服。
她浅笑道:“清河君,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她对着卫璟行了一礼,卫璟回礼。
对上独孤瑟的目光,她往前走了两步:“这是哪家俊俏的女郎,居然做了男装打扮,此法甚好,下次我倒是可以尝试一番。”
谢青禾笑了出来。“冯姐姐,这是我的好友独孤瑟,正经的公子哥一个,可不是女郎。”
在凉州城几日,她和冯燕双和杨朝英又聚会了两次,三人结下很好的友谊。
“是个公子啊,啧啧。”她略微可惜的摇头,拉着谢青禾的手坐了下来。
“那日我身体不适就没有参加宴会,等得到消息你们早已离开,后来听闻石遂派兵追你们,我的心都提了起来。”她打量一下谢青禾:“还是朝英安慰我,说你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
“杨姐姐如今可好?”
那日从石蒙府中回去之后,杨朝英就避居娘家,就连那日宫宴都未参加。王挚多次上门求见,均被杨棣挡回去,后来王挚的脾气也上来,再不登门。
“能好到哪里去?”冯燕双摇头,“她已经向凉王上了奏折,请求镇守边塞。”
“啊?”谢青禾焦急:“听说柔然国一直蠢蠢欲动,此时去边塞怕是不妥。”
“那也无法,杨家的情况已经不容许她再避居下去了。”
冯燕双轻叹:“算了,不说她,你们如今是什么打算?”
谢青禾道:“我要先找到我弟弟。”
卫璟蹙眉,他刚刚在一家客栈外看到柳哺标记,他亦留下暗记,按照道理,柳哺此时应该跟过来了。
“主子,外面有一位柳姓公子求见。”正好侍者前来询问冯燕双。
卫璟对着她道:“是在下的人。”
等到柳哺进来,只见他孤身一人,谢青禾站在门口,脸色一变。
“阿谦呢?”
柳哺脸色愧疚,他对着卫璟噗通一声跪下:“公子,我把谢小公子弄丢了!”
谢青禾站立不稳,往后退了一步,独孤瑟一闪身站到她身边,一脸关切。
“什么!”
卫璟双手不自觉动了动,他走到柳哺身边,沉声道:“怎么回事?”
柳哺:“那日我们分开之后,我就带着谢小公子一路向西,进了城当晚,赵王遇刺全城戒备,我担忧公子就出去打探消息,可是等我回来,人已经不见了!”
卫璟凝眉:“客栈的掌柜也没有看见?”
柳哺摇头:“当初我们进客栈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追踪,我,我让谢小公子男扮女装进来的,进了房间他就换回男装,掌柜的没有见过。”
谢青禾推开独孤瑟的手,眼中含着泪:“你为何让他一个人,你......”
她想怒斥,可是却终究没有,都怪她自己,把弟弟的安危交付于别人!
柳哺愧疚:“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
卫璟目含歉意,谢青禾移开视线,她抬起脚就要走。
冯燕双此时走过来:“阿禾你不要着急,若说这洛阳城谁最有权势,那当然是赵王,可若说谁的消息最快,那必然属雁楼消息了,恰巧这雁楼的主人与我有点交情。”
说到交情二字,她脸上居然带着微微的红晕。
冯燕双之所以被称为‘大家’,不光光是她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还因为她以女子之身周游列国,交友遍天下,不然在洛阳戒严的时候,也不可能带他们进来。
“我刚刚已经着人送信去了。”
谢青禾感激道:“多谢冯姐姐。”
柳哺抬起头看了卫璟一眼,卫璟眼眸低垂。
稍晚,消息就送到了,冯燕双打开一看,眉头微微一皱。
谢青禾心提了起来:“怎么了?”
冯燕双把信递给她,谢青禾接过来:“乾王长史?”
冯燕双微微颔首:“这人最近两年颇受乾王看重,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带走阿谦。”
贤王乃是赵国王上刘庸的长子刘嗣字德清,此人心机谋略非常深,自刘庸占据洛阳后,也是这位贤王提出广纳贤士,修复洛阳城,兴修水利等一系列措施,让赵国在四面夹击中得以喘息一口气。
卫璟垂眸,视线瞟了一眼谢青禾,谢青禾一顿,她心中的火气还没有消散,对于卫璟她感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自觉有点矫情!
“田?。”卫璟轻轻道。
田??谢青禾疑惑。
“你是说贤王长史是田??”
卫璟颔首,而谢青禾满脸震惊。
“他怎么会在这里?”
独孤瑟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转。
“阿幕,田?是谁?”
谢青禾眉头微皱,桃花眼角露出寒光:“一个故人。”
洛阳牡丹园内,由于赵王被刺伤,往日文人墨客聚集之处如今萧条了许多。
左侧一处净室内,两则坐着几人,上首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黑色金边服饰,头戴羽冠,他脸色暗沉。
“刺客还没有抓住吗?”
下首一紫衣男子垂头离席,跪伏在地上:“臣无能。”
内室一阵沉默,很多人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东篱,你可有什么想法?”上首男子看向一着淡青色衣裳的青年,只见他肤色白皙,眼眸如玉。
闻此话,他缓缓起身对着上首之人拱手:“贤王殿下,臣已有眉目。”
原来上座之人正是赵国贤王刘嗣,而被询问的青年,正是田?!
“哦?你查出了什么?”
“殿下知道的,那夜王上被行刺之时,巧合的是殿内居然无一人当值,更巧合的是内宫巡查队居然也在那时候换岗,故而臣查探了所有的宫女太监行踪,如今已经抓了几人。这几日连夜审讯,臣总结了几个嫌疑之人。”
说着,他从宽大的袖笼里拿出一信封,双手送上。
刘嗣接过之后打开,脸上表情变幻,使劲拍在桌子上:“哼,果然这几个老家伙!”
田?拱手:“殿下,他们毕竟在这里盘踞多年,宫里自然有他们安下的眼线,这一次倒是个清扫的好机会,只是……”
田?犹豫了一下,刘嗣冷哼,替他说下去:“只是他们位高权重,被逼急了会起兵造反!”
下面众人纷纷跪倒:“殿下息怒!”
“哼!”
他甩袖而起:“东篱,我给你三天时间,给我彻查到底,这一次我定要把这些狼犬一一斩杀,否则我岂能安睡!”
田?俯首:“臣,领命!”
刘嗣他不离开,田?从地上起来,周围的几位也相继起来,对着他拱手:“东篱君大才,救了我等一命。”
田?微笑拱手:“众位言重了,殿下宅心仁厚,只要我等忠心耿耿用心办差,岂会要了我等性命。”
“咦,那边的是冯大家吧?”
透过打开的窗扇,众人看见牡丹从中,有一红衣女子比那牡丹花还要千娇百媚。
可是,田?的目光却落在红衣女子旁边,那是一个青衫女子,素衣素裙,头发高高束起用同色的发带缠绕起来,带着说不出的爽利英气。可是偏偏那桃花眼无意识中,带着点妖娆。
谢青禾的目光和田?对上,她隔着姹紫嫣红的花朵,对他微微颔首,态度冷淡疏离如同陌生人一般。田?的心微微抽动一下,他深吸一口气,踏步而出,脚下似乎有点迫切。
“夫君!”
一声娇唤把他的那一丝急切打散,他下意识看向谢青禾,可是,那人却始终冷淡如初,含着冷光看向他们。
龚凌穿过牡丹花,快速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手臂。
“夫君,你们谈完了?”
龚凌抬起头,一脸娇羞儒慕看着他,田?挤出一丝笑:“谈完了。”
“那你该陪我了。”龚凌脸上绽放笑容:“你已经好几日未归府,我很想你。”
“哈哈,东篱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新婚燕尔之际,怎么能冷落娇妻。”
田?的同僚打趣,龚凌娇羞看向他,田?双手拢在袖中,“好。”
再抬头,那人已然不知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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