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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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化妆室是临时搭建的，基本有两个化妆台已经是极限，没有太多的家具。
项锦儒看递凳子的钱乐乐是跟在司彦身边的人，接过时道了声谢。
被冷落在一边的汤文雅脸色早已变得有点扭曲了，不停的用眼刀剜着司彦和钱乐乐。
不过她的脸上还是保持着灿烂甜美的笑，心想着山不过来我就过去，主动起身把自己坐的软椅献出去，“项哥，哪儿有人来就坐冷板凳的，拍戏这么累坐我这个护护腰呀。”
司彦懂一些化妆，自己拿起卸妆水在自己脸上搓着，对着镜子能把项锦儒木讷又不耐烦扫视汤文雅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而后重新专注在自己脸上，揉了揉被搓红的皮肤。
“项哥？”
汤文雅的脸都笑僵了，项锦儒就这么一直盯着自己，什么都不说。
看呆了？
是啊，以她的相貌和身材，可是在女艺人颜值榜里排到前三的。
跟她一起合作过的男艺人，没一个不被她所折服，虽然确实有点夸张，但事实就是如此。不管是不是沾了楚采的光，她舍得在自己脸上花钱，节食维持这么好的身材，桃花从来没断过，粉丝里也大多都是男人。
这都足以证明她自己的魅力。
项锦儒这样的男人，看似一脸不好接近的凶恶样子，内心其实纯着呢，拿下手还不是易如反掌。
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汤文雅笑意更深了，脸颊微红，似有些害羞道：“项哥，我长得不太好看，这么盯着我，我会不自信的。”
项锦儒面不改色的道：“确实。”
汤文雅：“嗯？什么？”
“不好看。”
“”
汤文雅眉头抽搐了一下，化着浓妆的脸变得僵硬。
但还是硬着头皮又凑近一步，“项哥，为了等你来，我特意让人准备了这把椅子，要不要试试？超级舒服的呢。”
“”
“而且，这边多暗呀，我那边宽敞，对着窗光线还好，”汤文雅使出了吃奶的劲，“一个人化妆好无聊呀，我还会讲笑话呢，项哥要不要听”
项锦儒看向司彦，“你无聊么？”
汤文雅：“？”
突然被cue的司彦手上动作顿了一下，汤文雅转眼就用“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暗杀掉”的眼神瞪他。司彦当做没看见，冲项锦儒微微一笑，“还好。”
“嗯。”项锦儒用眼尾晃了汤文雅一下，连正眼都懒得甩，“开始吧。”
“什、什么？”
“你的笑话表演。”项锦儒道。
化妆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汤文雅的经纪人看得着急又生气，但项锦儒又不是她们任何一个能得罪得起的人。
虽然没有官方证实过，圈里的人都知道项锦儒不仅仅是拿大奖的影帝，背景厚着呢。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项锦儒好像在维护那个糊咖司彦一样，处处针对汤文雅，这让她在心里对司彦更加厌恶了，心里计算着下次一定要让司彦付出代价。
汤文雅牙齿几乎要咬碎了，脸上打过针的肌肉显得极其不自然，强颜欢笑都做不出来，眼角弯着，用手捂住自己嘴角流露出来的恨意，看起来像是仍然在笑一样。
“项哥，你跟我开玩笑呢。哈哈哈哈哈，论讲笑话还是你厉害些呀”
“？”
项锦儒觉得莫名其妙，淡淡道：“我从不跟不认识的人开玩笑。”
“”
司彦压下嘴角的笑，不让自己心中暗爽的情绪泄露出一点。
这时，项锦儒的个人化妆师一推门进来，就闻见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气息。
又有小明星为了他老板现场玩宫斗啦？
半小时后，司彦的妆容就化好了。
不愧是项锦儒的个人化妆师，速度很快。到了片场，导演忙到匆匆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应该是还算满意。
下一场还是主演的戏，项锦儒很快就过了，轮到另一位的单人镜头。比起在电视屏幕上看，司彦觉得在现场看起来会更有代入感，好像能把周围的人全都忽略，只集中在主演身上。
况且，很多细致的动作是没办法从电视机里看到的，现场会学习到更多。
司彦看得入迷，连有人靠近也没发现。
“你就是司彦吧。”
一个短发精练的女人在他身旁站立，很有标志性的发型，司彦认出她就是让他过来替补的那位制片人。
虽然不是出于看重他的演技，好歹给了他一个难得的机会。
司彦打心底很感激她，颔首道：“曲姐，谢谢您的赏识了。”
“算不上什么赏识，”曲姐说话很直接，从不拐弯抹角，隐约带着刺，“要不是小项给我推荐你，这部冲口碑的剧我也不会叫你，待会儿别让我失望啊。”
小项？
这里姓项的，说话有一定分量的。
只有项锦儒。
司彦愣神的一会儿，制片人已经走了，来打招呼也只是想看看项锦儒推荐的人是什么样子。
难怪，就凭他自己，能吸引到这等知名度的制片人，可能性几乎为零。
项先生动作这么快，是在履行合同了吧。司彦心想。
“嘿文雅，看起来状态不错啊。”
汤文雅：“过奖啦副导，为了这个角色我可是养了好几天睡眠的呢。”
“不错。你跟楚采关系挺好的啊，他专门找我就为了让我给你一个角色。一说是你想要啊，我立马就跟导演申请了。现在不枉我费劲给你争取了这个机会，别紧张啊，就一没什么台词的小角色，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副导演拍了拍汤文雅的肩膀，趁机捏了捏汤文雅的手臂，又往下滑，把揩油的动作做得毫不违和。
汤文雅似乎习惯了，躲都没躲。
可能是制片人来找司彦叮嘱时，被汤文雅看见了。
她和副导演熟稔的说笑声刚好传到司彦的耳朵里，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汤文雅站的位置离司彦很近，就差来和他肩并肩了。
司彦把注意力放回主演身上，没再去注意他们说什么。
又一轮休息后，就轮到人质的戏了。
导演不停歇的拍了一下午，又是看镜头又是指导动作的，整个人疲惫得不得了，揉了揉眉心，有点头疼的摆了摆手，对着喇叭道：“先上一个。”
司彦刚上前一步，就被汤文雅扭着腰抢先，“我先来，导演。”
导演看都没看，直接让她上场，他对小配角没有多少耐心。
五分钟后，导演喊了第一次“咔”。
项锦儒收情绪收得很快，一个侧身就给导演让出了位置，让导演一眼就能看见汤文雅。
导演也懒得起身，拿起喇叭对汤文雅道：“人质不行，不够害怕。”
汤文雅抿唇看了一眼项锦儒，抱歉的笑道：“抱歉导演，再来一次吧。”
三分钟后。
“咔。”
“人质不行，过于害怕了！”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导演又叫了两次“咔”。
他满脸疲倦，又碰到演员演得不顺心，语气不由得不耐烦起来，大喇叭响彻了全剧组，“你木乃伊嘛坐地上动都不动？！他是来杀你的！不是来掀你盖头的！！还有，你到底是不是演员？谁家人质他妈的坐得跟上课一样？！哪儿找的人啊这都是！”
汤文雅咬着下唇，低头一声不吭，“项哥的眼神太强烈了，我还没适应”
导演压根就不听，一反驳火气更旺了，“我管你适不适应！还有，你那妆！谁给你化的？是不是还得给你配套戏服直接唱戏去了啊，我真他妈没眼看！不想演就滚，我没时间陪一小角色耗。”
导演拿着喇叭怼到嘴边，还要说什么，被一旁的副导演递了杯水，打断道：“哥，喝口水歇会儿。项锦儒的戏不是谁都能接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汤文雅实力也不错的，就是可能碰上名导太紧张了。”
导演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副导演又劝了几句，导演的气才消了下来，给汤文雅使眼色让她先下来。
这导演出品，必是精品。全是掐细节掐来的，一个配角演不好这场戏就拍不下去。
加上脾气又暴躁，好多演员都被他骂哭过。可人家名气大，多少人挤破头就想跟他合作，被骂了也只能在嘴里嚼碎，吞进肚子里忍着。
汤文雅过来时，眼圈已经有点红了。
“你，上去。”导演用喇叭指了指司彦，让他上场，“她就是例子，演不好就挨骂。我这儿没什么借口可找，三遍不过就立马给我滚！”
“好的导演。”
司彦深呼吸一口，然后信步走进片场。
汤文雅擦了擦眼角，她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她觉得自己已经表现的不错了，但那导演就是吹毛求疵的从她的动作上抠缺点，最后连妆容也骂，明显是拿她出气。
播出去连腰的位置都不一定能露出来，光是腿的摆放就骂了他她两次。
“别气馁，等这人下了我就去跟导演说说，让你再试两次。”副导赶紧过来安慰汤文雅，“你都接不住项锦儒的戏，更别说他了，别说三次，就一次都能被导演骂到他自己走人。”
汤文雅原本郁闷的心情有被安慰到，轻佻的看着司彦，笑道：“是吧，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