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黯淡却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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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鹤承不知道林珈音为何会来这里,喝茶?显然不太可能。
但少年却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见过自己出丑挨打丢尽脸面的曾经校友。
又或者是用长剑斩杀妖人的神秘少女?
既然不知道如何面对,那就不用去面对,。千万别把自己想的有多么重要。
少年想到这,心里犹如乌云散去见阳光的意思了。
张鹤承进到店内,就看见赵顺字和杨括俩人在悄悄私语什么。
少年走过去,赵顺字用胳膊顶了一下少年,让他看向走上二楼的那个背影。
少年不为所动,并不打算告诉他们二人,其实自己算认识但又不认识那个背影。
一旁的杨括捏着下巴,缓缓说道:“我咋好像见过她呢。”
赵顺字也觉得有这种感觉,但是没说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道:“不如你去把五号桌的那几个老色狼教训一顿?刚才从她进门开始,那几个老色狼的眼珠子就没挪过地方。”
杨括缩缩脖子,小声说道:“你咋不去?”
二人正理论的时候,花开阁的老板娘,走到楼梯口,掐着腰,口带桃花般说道:“今儿,还请各位客官老爷,赏个面儿,茶馆有事,就不能多留各位了。”
一听这话,三人都有些吃惊,这是要提起关门啊。
楼下的客人也有不大想走的意思,一个个的屁股都没动。
老板娘柳姐一看这情况,立马神态一变,“赶紧给老娘滚蛋,都麻溜点,还不走的下次直接进花开阁黑名单,甭管你有多少钱,还是多少年的老客,一律不让进,看见他们三个了吗?再不走,就关门放狗咬人!”
柳姐一手指着伙计三人,一边看着一个个跑出茶馆外的客人,转身回到二楼。
只留下一句:“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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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围坐在一楼茶桌旁,杨括小声嘀咕着今天恐怕要有大事发生。
林珈音这次前来是公事还是私事,所有人不得而知,就连鸣青居都不知道她来花开阁的目的是什么。
二楼,办公室内。
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老板娘柳姐显得有些不自在,坐的端端正正的,好像身旁那名少女才是这里的主人。
柳姐端起刚煮好的热茶放到林珈音面前道:“二把手大驾光临,是有何事啊?”
林珈音没有动茶也没有开口,而是有些皱眉在想着什么,随后开口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他怎么来这的。”
柳姐毕竟是江湖女子,有些事情,不明说也一样听得懂。
立马回道:“他啊,是我的一个朋友介绍来的,就全当假期工,您和他认识?能问一下,是有什么不妥吗?”
“只是随意问问,我这次来,是来取一样东西,还有问一件事情。”
柳姐点点头,但是又开口道:“我也有一事,能不能先问一嘴?”
林珈音没说话。
柳姐一看有戏,就说道:“二把手,您是怎么,怎么变成少女模样的,我也想越活越年轻啊。”
林珈音只是撂下四个字:“易容,改身。”
其实林珈音为了能找到合适自己的弟子,便乔装成少女的模样,样貌和身高都发生了一些细小变化。
过些时候,林珈音就会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从少女回到女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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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林珈音手提黑袋,离开花开阁,老板娘柳姐站在店门外瞧了瞧又开始准备下雨的天,返回店内。
对着三个伙计说道:“该回家回家,该休息休息,今天提前关门。”
杨括和赵顺字喜出望外,张鹤承也已经换好自己的衣服一会准备回家。
杨括和赵顺字打算出去转转,小小的消费一波,二人问张鹤承要不要一起,少年回绝,说还是回家好了,家里还有奶奶在等他呢。
张鹤承站在公交站点,回想着林珈音竟然会对自己打招呼,虽然不知道是否是对自己说的,少年其实还是有些小开心。
公交站点慢慢的人开始多了起来,等了一会,公交车出现在视线中。
车上拥挤,少年每次都会选择站在车门旁的位置,只因为方便下车。
一路走走停停,虽然车内大开车窗,但还是因人多拥挤而越发闷热。
好不容易到站,下车后,少年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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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长呼一口气。
少年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一位短发女子,身材高挑,红色高跟鞋嗒嗒作响。
本来会以为是很平常的路人擦肩过,但没想到,那名短发女子挡在张鹤承身前,对着张鹤承说了一句十分莫名其妙的话。
“你小心身后。”
说完,女子从上衣兜内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少年,随后大步离去。
少年看着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又看了看附近来往的路人和马路上过往的车辆,让少年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张鹤承看了一眼,那名女子递给他的名片,上面写着:鹿根精神病医院。
下面一行小字:主治医师:黄梁
这一系列的举动让少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要去问问那名短发女子,可是人家早就没有了踪影。
张鹤承硬着头皮把名片放在裤兜里,走一小段路就回头一次,心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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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根精神病院,在十几年前是本城最大的一座私人看管治疗神经疾病的医院。
可后来发生过一场大火,里面的医护人员基本全部逃出,可百分之八十的精神病患者却永远的留在了里面,而没有被大火吞噬的患者还都是当时在操场活动才逃过一劫。
后来有人来调查起火原因,几经周折,却也不了了之。
很简单,查不出来。
再后来医生调离,患者被安排其他地方,最后留下的都只是一些院长的亲信,那场大火,医院赔给患者家属不少钱,最后便一蹶不振,但也没有关闭,而是一直开到了今日。
好信的人打听过,在发生大火的第二年,医院又开始招收患者。
不过医院却搬到了另一处偏僻的地方,听说看管更加严格,因为曾经的那场大火一直传言是一名女患者所放。
当然这些传言只是传言,真真假假,不能分辨。
医院真是大火发生后的第二年又开始重新招收?
大火真是医院内的女患者失手还有意放之?
为何大火发生时,医生无碍,患者却没有全部跑出?
调查小组,果真什么也没有调查出来?
还有人曾在相隔医院不远处,大火发生之时,听见漫天哀嚎,嚎叫之声,凄惨无比。
更大的问题,大火之时,为何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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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说惊心胆颤,但实打实的心里发怵。
因为张鹤承的性子就是这样,有些胆小,毕竟以前被欺负惯了,难免风吹草动的一惊就会吓一跳,更何况还亲眼看过斩妖的场景。
其实最大的一点就是名片上的那个地址。
少年也多多少少听过这家很出名的鹿根精神病院。
步伐越走越快。
一路小跑进的自家小区,然后在楼道里便开始大步跨楼梯。
终于进了家门。
少年的奶奶看着少年比以往回来的有些早,便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张鹤承说今天店里有事就提前关门,一边说着还有些抱歉的意思,今天没能给奶奶拿回饭菜。
奶奶笑着说没事,少年告诉奶奶等会便做饭。
张鹤承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张床,一个柜子,再无其他。
少年站在床上,踮起脚,伸手去往柜子上面。
从柜子上面拿下一个满是灰尘的盒子。
少年打开窗户,朝着外面对着盒子吹了吹。
盒子更像是鞋盒,但上面的字或图案早已辨认不出,少年放在窗台上,小心打开。
少年把前些阵子徐思九给的纸条,和今天遇到的短发女子给的名片一齐放了进去。
盒子里如今已经有三样东西了,除去刚才放入的两样,还有一个是一直在里面,少年从未打开过的信封。
因为信封是少年的母亲写给他的,是在出事之前,少年的母亲突然写下了一封信,告诉少年等以后少年成家结婚的时候,可以打开看看,后来少年的父母便出事故再也不见了。
于是少年就把信封放在了盒子里,这么多年,少年从未打开。
少年不是没有想过去打开的意念,可是少年觉得如果一旦开封,父母就真的消失了,如今那封信里的任何一个字都是少年对父母的一种藏在心底的期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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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念。
少年把盒子盖好,又重新放回柜子上面。
少年坐在床上,后背倚墙,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
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对自己说那种话。
小心身后,身后有什么,是人还是事。
少年此时心情烦躁,自己只想安安稳稳一点,却为什么做不到。
自己什么能耐也没有,根本做不了什么大事情,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最真实的写照。
其实张鹤承在茶馆的这些日子,见到了太多不同的人,听到了太多不同的话,但无非一点就是,在当今的社会里,碎银几两可解决万般,换句话说所有的忧愁烦恼是可以用钱来解决的。
少年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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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和奶奶,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相互聊天交谈。
张鹤承明显的感觉,最近奶奶说话不像以前那样不清了,但是腿脚却没什么变化。
奶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虽说腿脚依然不便,但是自己的身子却越来越健朗,这让少年和奶奶都很高兴。
奶奶的心里想着能在以后不为自己的小孙子去增加负担,就谢天谢地了。
果然,这一天,雨从中午就开始滴答滴答下起,一直下到了晚上,并且越下越大。
以前少年最喜欢下雨天的时候,母亲在厨房做着饭菜,父亲在客厅看着电视,时不时的相互交谈唠嗑,少年和奶奶在卧室里,盖着被,蒙着头,在被窝里讲着会说话的小猫在钓鱼的故事。
可如今,雨下的再大,有些曾经,却再也不会发生。
喜欢下雨天是因为少年心里有最温馨的画面。
但少年最钟爱的还是冬天下着大雪的时候,少年往往会盯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出神。
地上和天上一同,都被雪花覆盖。
张鹤承也从来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出门玩雪,就单单看着雪落的画面,少年的心里平静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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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处的地界当中,有一座小小的县城,在它的最北边有一个小乡村,村内有一户栽着桃树的小院子,院内有一名少年,在期盼着今年的雪下的大点,到时候在院子里推一个大大的雪人,少年正想着,从院子外进来一人,少年原本期盼的眼神当中出现一丝恐惧。
来人者正是少年的父亲。
嗜酒如命,好赌成性,其实这些在这名少年眼中都不算什么。
真正令他感到害怕绝望的是,这位亲生父亲的家暴,一次次少年的母亲跪在地上祈求那个男人不要再打了,可没有一次动手者能听得进去。
少年的母亲浑身是伤,整个村子都知道这户人家的男人喜欢动手打自己的老婆。
可没人敢管也没人会管,就连村长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所谓的村干部更是视而不见。
少年决心一定要带着母亲走出村子,远离那个生自己但没养自己还喜欢动手打人的父亲。
少年看着有些摇摇晃晃的男人走来,满脸通红,一看就是刚喝完酒。
男人直接把少年推倒在地,走进屋,正在做饭的母亲,看见走进来的男人,眼神躲避。
不一会,从屋子内,传出少年母亲的哭喊声。
屋内,碗筷掉落的声音,瓶子破碎的声音,桌子翻倒的声音,以及最令少年心痛的声音,一一响起。
少年从地上坐起,走到门旁,看着那个男人正骑在母亲的身上,用力的挥拳。
一边打一边嘟囔着为什么她没有钱,不知道老子要喝酒要玩牌吗?
少年强咬着牙,眼睛泛红,拳头紧握。
拿起放在门口旁的铁锹,拎起,走进屋内。
对着正在施暴的那个男人的脑袋,狠狠的拍了下去。
第二天,那些从来不闻世事的村里人,竟然破天荒的选择了报警,最后少年的母亲想要去说这一切都是她所做的,但是并没有用。
最后少年被带进了看管所,等下次少年出来的时候,他会发现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那名少年从进入看管所的那一刻就被剃成了光头。
两名少年,千里之隔,境遇不同,心境不同,但还好,在他们心中还有一点微光在黯淡摇拽。
或许有一日两人会在茫茫人海,擦肩而过,又或许会相互相识,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在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