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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9 狼帮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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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他突然问:“我感觉,以你的能力,他们不可能轻易放你离开。”

李曼的眼神陷入片刻的黯淡,低声回应道:“你说得对,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离开。是我自己偷偷溜出来的。”

李海愣了一下,“为什么?”

李曼缓缓转头,脸上的表情如同封存多年的冰雪,在瞬间融化成一抹痛苦的温度。

“那些王八蛋,不仅杀了我的战友,还将我最亲的朋友赶入荒野。那时,营地沦陷,我和几位幸存者拼命逃出。原本打算一路北上,前往布拉格空军基地,寻找失散的队伍。但很快,我们就面临了弹尽粮绝、食物匮乏的绝境,最可怕的是,感染者的无情追击。”

“那时候,你们几乎失去了所有希望,对吗?”李海低声问道。

李曼的嘴角微微抽动,眼眶中闪过一丝湿润:“我们几乎全都死了……一半的人,再也没能活下来。”

李海沉默了一会儿,他能够感同身受她话语中的沉重与痛苦。

“我们当时已经走投无路,几乎没有选择了。”李曼冷冷地说道,眼神愈发锐利,“幸好,最终有一支队伍接纳了我们。那就是现在的狼帮猎团,原本是第三十九装甲师的一部分。我们当时以为找到了庇护所,但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们,实在太愚蠢了。”

李曼的冷笑带着深深的自嘲与无奈,仿佛在嘲笑自己曾经的盲目与软弱。

“后来,越来越多的流浪者加入了我们。我们没有预料到,因为食物匮乏,队伍内部爆发了惨烈的内战。那些人抢走了士兵的武器,射杀了所有军官,逼迫幸存的士兵加入他们的队伍。更可怕的是,一些士兵为了保命,竟然选择了与他们狼狈为奸。”

李海不由得皱起了眉:“你们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战士,怎么可能被一群流浪者压倒?”

“他们不只是流浪者。”李曼的语气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其中有一部分人,曾经是罪犯。那些犯过毒品、绑架、谋杀罪的,有些甚至是死刑犯。”

李海有些愣住,似乎未完全理解:“那你们为什么还接纳他们?”

李曼缓缓摇头,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那时候我们以为,只要没有了管理,没有了政治束缚,最重要的是能救活更多的人,至少可以少一个感染者。可事实证明,我们错得离谱。”

“他们恩将仇报。”李海愤怒地低声道。

“没错,一群该死的畜生。”李曼的语气骤然冰冷,仿佛寒气逼人,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结成霜。

“其中,有一位战友曾试图联合其他士兵,企图夺回队伍的控制权。然而,他低估了人性的贪婪与脆弱。那群人掌握了食物与武器,任何敢于反抗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被处决。”

李曼的眼神渐渐游离,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回忆:“最糟糕的,是我最亲近的朋友——吐恩。那时,为了给一个囚犯治疗腿伤,他隐瞒了坏疽的症状。结果,他们发现了真相,将他抓住,拖到后山,准备将他活埋。”

她的语气微微有些缓和,仿佛是轻描淡写地提起一段早已模糊的往事:“吐恩的运气不算太坏,打伤了几个守卫,成功逃脱了。”

“但他们并未就此罢休,气急败坏地派出大批人手追杀他。最终,追捕无果,然而他们的愤怒却转嫁到了我身上。”李曼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慨,话语中带着无尽的痛:“他们不仅杀了我的两个同伴。由于我是指挥官,对他们而言,似乎还有些‘利用价值’,于是我被他们囚禁在了高级囚犯的牢房里。”

李海的脸色骤然沉重,尽管保持冷静,语气依旧有些压抑:“你曾是他们的指挥官,为什么不早些反抗,而是与他们同流合污?”

李曼猛然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怒火,话语如同刀刃一般锋利:“注意你的言辞,别用这种口气质问我。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她的声音陡然高亢,直指李海的内心,仿佛一记无情的重击。

空气中沉默如铁,李海感到一种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这种压迫,远比感染者的攻击更加令人窒息。他明白,眼前的女人,曾经是一位战士、一位指挥官,而如今,曾经锋利的眼神已被现实的残酷磨平,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李曼的声音变得沉冷而冰冻,仿佛是从深渊中传来的低语:“你以为反抗那么简单吗?你看见的那些人,外表不过是暴徒,然而他们控制的,不仅仅是武器和暴力,他们掌握着每个人的生死。粮食,是唯一的资源,是生存的命脉。如果我带头反抗,所有人都会死。”她的眼神冷如寒霜,带着一种无法动摇的决绝,仿佛她已看透了所有的虚幻与理想:在这片废墟之上,任何关于英雄和理想的梦想,都是苍白无力的泡影。

李海的眉头紧锁,神情复杂。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的嘴巴动了动,终于低下了头,声音沉重而无力:“你可真对不起你身上这身衣服。”

李曼的眼神猛地一凛,随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去你妈的。”她的语气冰冷刺骨,充满了压迫感,“你不要站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妄加评论。如果你的朋友被压在牢房里做人质,或者你自己被迫在生死之间选择,你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李海的胸口一紧,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重压突然压了上来。他的喉咙干涩,沉默了片刻,终于低声道:“我理解,抱歉,刚才我...有点过了。”

李曼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似乎在回忆那些远去的岁月。空气中的沉默像是钢铁般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过了很久,李海才再次开口:“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李曼的眼睛再次变得幽深,似乎在回溯那些无法抹去的黑暗时光。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仿佛在和自己对话:“后来,团队内部的情况越来越糟。那些不愿意对无辜者下手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他们被秘密处决,毫无声息。我的朋友们,一个个倒下。我想过反抗,想过逃跑,但每次都被无情的现实压回原地。”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黯淡:“他们也打算杀我。那天晚上,他们喝得烂醉。”李曼的声音变得沙哑,仿佛连回忆这一刻都带着沉重的痛苦,“我曾想过放弃,想过死掉。可是,活着,才是唯一的选择。”

李海的心猛地一震,仿佛被某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击中,他不敢再说话。

“我忍无可忍,”李曼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趁着他们酒劲上头,用毛巾捂死了一个王八蛋。最后,他尸变了,开始攻击其他人。我趁机从下水渠逃了出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只有冷静的理性,仿佛她只是在叙述一件平常不过的事。

李海震惊地张了张嘴,想问更多,却被李曼的眼神制止了。

“我逃出来后,吐恩找到了我,由于他放心不下我们,一直在附近徘徊躲避,试图跟我们取得联系。”她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但那份柔和背后隐藏着无尽的悲伤,“我们在附近的洞穴里躲了很久,彼此依靠,试图寻找一线生机。我本想明天春天一起离开……”

她的话还未说完,李海猛地打断了她,声音中掩不住的急切:“等一下,你说,你的朋友能治好腿伤,他是医生吗?”他的语气瞬间变得紧张而急迫,眼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希望。

李曼愣了片刻,随即微微点头:“是的,他是军医。”

李海的心脏猛然跳动,眼睛不由得睁大,仿佛突然抓住了一根能救命的稻草。军医,一个能处理创伤、抵抗感染的专家,在这个破碎的世界里,这样的人几乎成了珍稀的存在。

“你的朋友……现在在哪里?”李海几乎是咬着牙问道,声音急促,“也许,他能救我的朋友。”

李曼抬起眼睛,沉默了片刻。神情变得复杂,仿佛在内心做着一场艰难的博弈,权衡着生死、责任与希望之间的微妙平衡。终于,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仿佛这句话是她千百次在心中反复掂量过的结论:“我们营地离这里有些远,大概在山的另一侧。路途并不轻松,但我……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李海的眼中闪过一抹微弱的光亮,尽管李曼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犹豫与不安,但这一点微光,却足以让他在绝望的深渊中看到一丝久违的希望。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声音低沉却坚定:“你能带我们过去吗?不论多远,路再难走,我都会……”

他的话未曾说完,便被李曼冷静而决然的声音打断。

“你需要知道,我们没有药品,甚至连最基本的止痛药也没有。” 她低声呢喃道。

李海听后,内心的那根弦并未断裂,反而更加坚韧。他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药物。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用物资来交换。”

李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似乎正在衡量他话语中的真诚和背后的隐秘意图。“我知道哪里可以搞到药。方圆几公里之内,有个废弃的核防空洞,里面或许有些存货。”

“等等,” 李海眉头紧锁,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你不会说的是那个尸巢吧?”

李曼沉默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悲悯与警觉,仿佛早已知晓那片禁地所带来的恐怖后果。那座废弃的核防空洞里,藏匿着上百只行尸,还有层层不确定的危险,甚至连装备精良的军队,也未必敢轻易涉足。

李海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愈加复杂。面前的决定如同悬崖上的一条细绳,既充满了希望,又埋伏着致命的风险。他的脑海里闪过那位因伤重而昏迷不醒的兄弟,那个熟悉的身影在黑暗中渐行渐远。没有了希望,自己该何去何从?他紧咬嘴唇,眼中充满了痛苦与决断的拉扯,低声说道:“我明白了。但如果这是唯一的路,我宁愿冒险。”

李曼注视着他,仿佛在审视他话语背后的决心与执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吐恩不仅仅是我的战友,他也是一名军人。在这个世界上,依然有责任心的人。”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在回忆什么不愿提及的往事,“所以,我不想轻易承诺,但既然你如此坚定,我也不能拒绝。”

“谢谢你。” 李海低声回应,眼中闪烁着一种坚定而无法撼动的光芒。他不再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背包,转身望向远方。那片隐匿在云雾中的山脉,仿佛是通向他们未来的唯一路标,凝聚着希望与绝望的交织。

李曼缓缓站起,目光跟随着李海的背影,似乎在默默为他祈祷。突然,她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但我要提醒你,医疗条件这么有限,你朋友的伤是否能够治愈,他是否还能活下来,这些都是未知数。”

李海没有辩驳,只是轻声应道:“不管如何,走到最后,至少我不会后悔。”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妙计。”他转身,语气中透着一股冲动而疯狂的决心。

“什么妙计?” 李曼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意外。

“一个既能救我朋友,又能为我们报仇的妙计。” 李海的眼中燃起了某种疯狂的火焰。此时,一个险恶而精巧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悄然成型,犹如一颗潜伏的种子,开始在黑暗中悄然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