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工作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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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什么专业，我可以在我的朋友圈子里帮你问问。”
“我学得是冷门的文学专业，对口的工作…可能没那么好找。”
“没关系，万一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你要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工作室。我对专业没有要求，只要你愿意过来，不会的可以慢慢学。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米阳低头不语。凌坤以为她动心了：“只是…我这儿不像写字楼，大多时候都是跟着我在剧组。”
“谢谢你的好意！过几天…我们要回老家实习。”
听到米阳要走，凌坤明显有些急了:“干嘛回老家啊？上京不好吗？”
“…上京再好，也不是想留就能留的啊，别忘了，我们是来旅行的，迟早要离开。”杨可插了一句。
“那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们想留在这儿谁也管不了，上京又不是那一个人的。”
“想要留在上京，最起码要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米阳低语了一句，又忍不住向凌坤打听，“你的工作室都有什么职位啊？”
“我这儿有经纪人、助理、造型师、宣传......”
“这些工作都只是听说过，没有经验和技艺不行吧？”
“嗯…经纪人和造型师技术含量较高，助理没什么要求，或许…你可以来工作室做策划和宣传啊。”
米阳和杨可都没再说话。
凌坤看着米阳：“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用着急答复我，想好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把杨可送回医院后，回酒店的路上，凌坤又聊起了留在上京的事，态度诚恳地再次邀请米阳去他的工作室。米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许是累了。第二天早上，米阳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打开手机，先给杨可打电话，可一连打了几个都无人接听。连忙穿衣起床，匆匆洗漱，赶往医院。杨可躺在床上睡得很沉，米阳一路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病房里两张床，隔壁床是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今天陪床的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女生。女生朝米阳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昨天晚上你走了没多久，她就开始肚子痛，值班医生给她开了止痛药，后半夜才慢慢睡着了。”
米阳向女生表达了谢意。一位年轻的护士走进病房，交给米阳两张单子：“这是昨天晚上医生开的检查的单子，一会儿你带她去二楼验血、检查。”
检查室外排了长长的队。杨可靠在米阳身上，百无聊赖地数着队伍前面的人数，聊起了凌坤。
“…米阳，我觉得他喜欢你。”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萍水之交，不但甘心情愿当你的司机，还要帮你在上京找工作，让你去他的工作室，他就是想把你留在他身边。他看你的眼神就是喜欢你，那种眼神是藏不住的。”
米阳事不关己地微微一笑：“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高攀不起，你以为真有童话故事呢？”
“我相信有，我相信这个世界有童话！你不觉得，凌坤跟其他的艺人不一样吗？他看上去很正派，人品也好，出道几年，人气这么高，但从来没有过负面传闻。”
“童话也许有吧，但童话故事应该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哎，手术的事你告诉医生了吗？”
“昨天晚上肚子痛的时候就说了，我怕再不说，我就要因此丧命了…你跟你表哥打电话了吗？都到上京了，你不想见他吗？”
米阳摇摇头。杨可抬起头:“怎么啦？不好意思打吗？手机给我，我帮你打。”
“…还是等你出院了再告诉他吧。”
“…那好吧。”
“嘀嘀”，手机响了两声。米阳翻开手机，竟是夏志发来的简讯：“米阳，过完年要实习了吧？有什么打算吗？”
杨可凑上前看了一眼：“刚说打电话，简讯就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快回电话吧。”
握着手机，米阳犹豫了。
自夏志北上求学，俩人分开数年便再没有见过。一年前，她用课余赚的工资买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机。没多久，夏志便通过家里亲戚找到了她，俩人开始有了联系。数年，对于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俩人来说，改变会很多，年龄、社会阅历、心态，还有俩人之间的差异。
“…马上就到你了，我先回条简讯，晚点再打电话。”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医生看着报告单告诉杨可：有点贫血，手术创伤引发了炎症，导致腹痛，还需住院三到五天。杨可蔫了，看着身旁的米阳，露出一丝苦笑。
安顿好杨可，米阳握着手机来到走廊，按下了那串她熟记于心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传来夏志磁性的声音：“小阳，这是第一次你主动给我打电话，不过，接到你的电话我挺开心的。”
“志表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嗯，你呢？今年有什么打算吗？实习单位找到了吗？”
“嗯，找好了，过几天就去上班…哥，我前两天跟同学一起来上京了。”
“什么？你在上京？来上京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师范大学对面的医院，我同学病了。”
“…我现在在上海出差，明天晚上的飞机回上京，到了上京再给你电话。本来我也想叫你来上京，等我回去再说吧。人生地不熟的，你自己千万小心，晚上一个人尽量别出门……”
好一顿叮嘱和关怀，米阳心里流过阵阵许久未有过的暖流，满心期待着夏志回到上京后的见面。
回到病房，看着郁郁寡欢的杨可，米阳决定晚上留在医院陪她。杨可拒绝了：“不用，花钱开好的酒店房间别浪费了。已经找出病因了，今天晚上不会有事的。这么小的床两个人哪睡得下。我已经这样了，你可要好好的。”
除了照料杨可无法力及的事，米阳用随身携带的准备考试的书打发了一天的时光。傍晚，头戴鸭舌帽，脸上蒙着黑色口罩，手捧鲜花的凌坤出现在病房：“杨可小姐，祝你早日康复！”
杨可接过鲜花，调侃了一句：“马蹄莲、康乃馨、向日葵、满天星…真是纯洁美好的友谊之花，谢谢啦！”
凌坤眼睛瞄向米阳，嘴里关心杨可：“怎么样？什么时候出院啊？出院后我给你们做向导，游上京、爬长城，这个季节爬长城最合适不过了。”
杨可笑道：“你是来找米阳吧？她晚上要回酒店，劳烦你送一趟吧。”
凌坤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你们吃晚饭了吗？要不先一起吃饭吧？”
“不了，医生说我必须忌口，而且也不能出去，你们俩去吃吧。”
凌坤眼睛看着插花的米阳：“那…那好吧。米阳，赏脸一起吃晚饭吗？”
细心的米阳反问了一句：“你昨天受伤了吗？今天怎么又来了？还是到医院探望病人？”
凌坤支吾道：“啊…我…我一个亲戚在也这儿住院，这两天我都是来看他的。我就想…反正都要吃饭嘛，所以下来想请你们一起。”
“我说怎么会在医院碰到你。能让你抛下工作守在医院，应该是关系不一般的亲戚吧？严重吗？”杨可问道。
“啊…是，昨天做的手术，医生说手术还算顺利。昨天碰到米阳的时候，他刚好在手术，所以…当时有点着急。”
米阳还想问什么，但见凌坤吞吞吐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可她做梦也没想到，正是她想问的凌坤嘴里的那个“亲戚”，日后让她吃了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