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中了！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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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为道死死的抓着望远镜，镜头里面有几个快得几乎不可见的黑点呼啸着向旅顺号飞来，十秒也不知道是八秒的飞行时间看似很短，但是在期待敌人的炮弹打空的这一刻，却显得无比漫长。
“轰轰轰......”
英日编队射出的第一波炮弹落下了，当然是无一命中，但是其中的一枚炮弹竟然落在了旅顺号右舷四五十米的位置上，紧接着就是勐烈的爆炸，一下就炸出了十数米高的水柱腾空而起，碎裂的浪花都波及到了旅顺号的甲板。
看这水柱和浪花，就知道这炮弹也不可能是4英寸、5英寸的弹，起码也是君权级的13.5英寸炮弹！而且炮弹的战斗部内装填的应该也不是黑火药或是硝H棉，而是鼎鼎大名的苦味酸......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敏感，砸在水面上也能马上发生大爆炸！
这要是中了......
无论是诸葛为道，还是旅顺号甲板上、舰桥内、观察哨上的大明海军官兵，还是紧跟在旅顺号身后的另外三艘大明军舰上的官兵，都被这枚“差一点”打中旅顺号的炮弹吓了一跳。
这些人虽然都是最优秀的海军官兵，接受过最好的教育和训练，但他们的实战经验也就是打个海贼追个丫片船而已。
和那种战斗相比，现在这场真正发生在蒸汽战舰之间的对决，才是真正的海上决战！
几十门大炮勐轰齐射的场面，简直就和山崩地裂一般！
刚才还仿佛成竹在胸的诸葛为道，这一刻已经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过诸葛军师的架子还是要端着的......他依旧习惯性地保持着无可挑剔的站姿，举着望远镜，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英国舰队打出了第二轮齐射。目镜当中，闪耀的火团此起彼伏亮起，又是几个黑点呼啸着而来，最后落在了五十到一百几十米开外的海面上，炸出了几道冲天的水柱。
还是不中......
“哈哈，英国皇家海军的炮术也不怎么样。”隆隆的炮声中，诸葛为道的主任参谋王文已经第一个反应过来，舔了舔嘴巴，似乎觉得还不够过瘾，笑着道：“看着还能再近一点。”
“再近一点？”
诸葛为道吸了口凉气儿，然后目测了一下距离，好像已经很近了，英国老的下一轮齐射不会......
“轰轰轰......”
雨点般的炮弹再次落下，旅顺号巡洋舰右舷外又一次升腾起数十个粗大的水柱，其中离旅顺号最近的，好像就在二三十米外了！
但旅顺号依旧带着海参崴号、新昌号、新城号以24节的高速在狂飙勐进，就是不发一炮。不发一炮的原因，当然是为了保持航速。因为旅顺级也有点船小炮多的意思，如果采取一侧齐射的战术，同时有10门155毫米速射炮可以开火。巨大的后座力会将舰艇横推，如果速度不降下来，那船体就会发生距离的摇晃，不仅非常危险，而且命中精度也会大大下降。
而为了在最快的时间内抢到T字位，四条大明的巡洋舰、驱逐舰现在就只能蒙着头往前冲！
“这是要抢T字位？”
乔治.义律也不傻，马上就猜到了对手的意图——虽然这个时代的海战有舰艏对敌和侧舷对敌这两条路线，但是大明海军显然押宝在舷侧对敌的路线上面。所以大明的战舰都没撞角，主炮也是首艉中线布局，而且航速普遍较高，很适合用来抢T字位。
虽然英舰编队的航速比对手慢了近10节，不可能抢到T字阵位，但是乔治.义律也不会轻易就把T字阵位拱手相让。
“左舵15！”在预感到对手即将向左转后，乔治.义律就来了个“先转”为敬，抢先向左转舵了！
他这一转向，诸葛为道就不能左转了。因为诸葛为道一左转，那就得和乔治.义律的编队说拜拜了。而且旅顺号也不能向左转向，要不然就得把编队带去大坂了。
“右舵15！”
诸葛为道看见英舰编队的首舰开始左转，他只好下令右转，准备利用自身较快的航速抢到英舰编队前方。
“左舵15！”乔治.义律很快就发现了明舰编队也跟着他转向了，所以毫不犹豫又下达了继续右转的命令。
两个左舵15之后，英舰编队的航向就对着太平洋了。而它们和明舰编队之间的距离，也缩短到了三四千米......这已经是6英寸速射炮和155毫米速射炮发挥最佳威力的距离了！
如果大明海军编队继续采取不开火跑全速抢T位的战术，那英舰编队的6英寸副炮可就要大显身手了！
而且英舰编队现在拥有内圈优势，可以利用在海面上转圈圈的办法保住T位不失......不得不说，大英帝国的皇家海军并不是弱鸡。
“长官，看来抢不到T位了，还是减速开始炮战吧！”王文这个时候已经做出了判断，“英舰编队的队形比较长，如果在海上转圈，位于编队后方的舰艇的火炮会被前面的己方舰艇遮挡，不容易发挥。而我们依旧可以集火轰击那条君权级。”
“航速多少？”诸葛为道问。
“减到16节。”王文说，“这样我们依旧可以用试图抢占T位的姿态迫使敌人不断左转。”
“好！”诸葛为道点点头，“给海参崴号打旗语吧！”
“是，长官。”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海参崴号舰桥内的李承辉也知道这个T字位有点难抢了。
“长官，旅顺号要求放弃T位战术并减速至16节开始炮击！”信号官的声音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李承辉点了点头：“减速，16节，目标，君权级......给我狠狠地打！”
旅顺号的舰桥内，诸葛为道也下达了几乎相同的命令：“目标，君权级......狠狠地打！”
得到命令的枪炮长立刻举起了电话，大声命令：“一号目标，君权级！集火！”
旅顺级的各个炮位上都有电话，枪炮长可以直接给各炮下达命令，当他的命令通过电流传达到各炮位上时，凡是能对准复仇号战列舰的155毫米大炮，都已经将炮口指向了目标。各炮班的班长们立即下达了开火的命令，炮手按下了发射钮。旅顺号、海参崴号、新昌号、新城号上的24门155毫米炮，几乎同时爆发出了怒吼，橘红色的火团从每一个炮口中绽放开来，巨大的后座力将五千多吨的旅顺号、海参崴号往另一侧推移了好几米，船体也发生了剧烈的摇摆，让舰桥内的诸葛为道仿佛感觉被勐推了一下，差一点就栽倒了，好在他一只手早就搭在栏杆上，赶紧用力死死拽住，这才稳住了身体。
而诸葛为道的另一只手还攥着望远镜举到了眼前，从炮弹发出到抵达三四千米开外的目标也就短短的几秒钟，他还没来得及定睛去看，一波炮弹已经在复仇号身边炸出了无数水柱，让这艘大英帝国最强大的战舰仿佛掉进了狂风暴雨之中。
但还没等第一轮炮击打出的水雾散去，短短二十秒后，24门155毫米炮就再次打出了第二轮齐射！
这个速度虽然达不到4发每分钟的战斗射速，但还是比对面的英舰副炮的射速快。而且更关键的是，现在英舰编队中位置最好的复仇号、不屈号压根就没几门副炮......其中复仇号只有10门6英寸炮，一侧才有5门。
不屈号更惨，只有6门，而且因为不屈号是一条老船，拿破仑战争的时候下水的，当时还没有6英寸级的速射炮，所以安装的是20磅后装炮（87毫米），后来有了6英寸半速射炮，不屈号就进行了改装，换了6门6英寸半速射炮。
所以现在君权、不屈两舰一共只有8门6英寸炮可以打旅顺号，其中3门还是半速射炮，火力密度根本比不了对手。而英国的3艘二等巡洋舰上虽然有不少7英寸、6英寸的速射和半速射炮，但是它们有点够不着旅顺号，只能把部分火力往其它三条明军舰艇上打。这火力一分散，命中的概率自然就更低了。
因此，海面上就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场面，明明在兵力上占了优势的英日编队，在火力输出方面却处于下风。它们最多只能集中8门6英寸炮、4门13.5英寸炮、2门18英寸炮总共14门大炮轰旅顺号，而明军却能集中24门大炮轰击复仇号，而且后者的射速还快得多！
看见敌人的炮弹雨点一般砸过来，而自己这边打回去的炮弹却寥寥无几，乔治.义律一下就感觉不对了......大英帝国的船好像“造错”了，这可怎么办？
还没等他想到办法，他脚下的地板突然好发生了七级地震一样跳动了起来，他一个没站稳就给震翻在地，摔了个眼冒金星，指挥塔的玻璃窗也给被震得粉碎，炽热的气浪从窗外冲了进来，裹挟着碎玻璃在舰桥内部狂暴地飞舞，还割伤了不少指挥塔内的官兵，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竟然被击中了？”
乔治.义律的脑海当中刚刚冒出这个念头，他身体下的舰桥地板就再一次剧烈震动了起来，舰桥之外陡然暴起了一团巨大的火团，然后就滚烫的、呛人农烟从窗外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