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海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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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李爽学习格外认真,希望弥补一下因前几天在医院照顾方浩而损害的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分。
行走在熟悉的校园里,感觉呼吸的空气都带着甜味,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你今天的课文朗读,太精彩了,老师都夸你感情很饱满,把课文主人公内心独白揣测得很到位。”李爽一边吃着卷膜,一听他的同学兼室友唐峰的夸赞,心里美滋滋的,一想到不用每天晚上在医院照顾人,李爽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上扬,省去到医院的时间,他可以把自己的学习学得更好。
“喂,不要太自大,虽然语文老师夸了你,但是物理老师这几天都在催我问你要作业呢!”原本朝宿舍走的脚步,一听到作业,停了下来,“你没有帮我交作业吗?你不是物理科代表吗,你帮我交作业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李爽一听作业,午餐吃着也没有味了,
“我怕我们两人作业同一个字迹被老师认出来,所以昨天的作业我没有帮你写,而是告诉老师你需要晚点交作业,”
“不是啊,我们两人的字迹很像啊,语文老师不也说过我们的字迹很像吗,唐峰你真不够哥们!”李爽气呼呼的卷膜也不吃了,扔到了垃圾桶里,小跑着回到宿舍,唐峰在后面怎么叫都不答应。
学生一听到作业,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像李爽这样的好学生对待作业更是一丝不苟。他下午用了两个课间休息总算把没有做完的物理和英语作业,工工整整的写好。
李爽伸了个懒腰,刚想找唐峰问他晚上吃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李爽看到是方浩打来的。
“你……..你课…….上完了没有,我……需要你帮我个忙,”方浩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话。
“你这是在哪里?”方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而且他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李爽焦急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首先得知道方浩在哪里。
“在城东海滩边”
李爽找唐峰帮他请假的时候,没有找到人,只能手机给唐峰发了信息。坐在出租车里,李爽给方浩打电话,对方竟然关机了。
这叫什么事?明明是他打电话给我,自己却关机,等一会见到方浩的面,一定要向他讨个说法。
出租车解决了从学校到海滩的长距离,可是海滩边不能开车,不然的话,李爽也想做着车找。海滩不大个地方,来来回回找了几次,都没有看见方浩的影子,李爽怀疑方浩是不是在骗他。
就在李爽想要放弃的时候,电话响了,
“你来了没有,没来的话就不要来了。”
“你真在海滩公园吗,我来来回回找了几次,都没有看到你。”
电话那边听到像笑了一下,又像冷哼了一声,“我在石林这边”方浩的声音低沉沙哑,李爽非常不高兴,他在找方浩的时候,确实没有去过石林。
海滩边有一处青灰色的石山,大部分石头顶部尖尖的,像一根根离弦的箭一样指向天空。一般来海滩玩的人都喜欢在浅滩戏水,或是沐浴阳光,或是沙堆城堡。一般人还真不愿意到石林玩,如果不是方浩打电话,李爽怎么可能找到他。
“你的脸怎么回事?”本来打算找到方浩,要和他老账新账一起算,在医院照顾他几天,不说请自己吃饭,今天还让自己为了找他瞎逛了一晚上,现在累得腿都发酸。
可是看到方浩的时候,许多的怨言还没说出口,便被方浩脸上的伤吸引住了。
别人已经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方浩则慵懒的躺在一块大石头上,衣服凌乱,嘴角沁血,脸上也有几处伤痕,这幅模样难道是化妆特效,拍摄时尚大片吗?看到可怜兮兮的方浩,李爽心软了,腿弯了下去,趴在方浩身边问道。
“你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李爽忍不住想用手去摸方浩的脸,方浩头一扭,不愿意被触碰,眼神看向别处,嘴也不说话,李爽快被方浩急疯了,伸出手扳着方浩的下巴面向自己,“为什么要打架,我问你话听到没有!”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方浩不服的挣脱了 李爽的手。
“好啊,我管不住你,你妈可以管住你吧,我打电话给你妈。”李爽边说边拿出手机找号码。
手机电话簿里电话太多,还没等看两眼,李爽的手腕就被牵制住,方浩用了些力气,把李爽的身体压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脸紧贴这李爽的脸,威胁道,如果敢给家里打电话,他的手机保证永远与大海作伴。
“我不打电话可以,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能不能帮上忙,或者我们报警行不行?”
李爽怀疑方浩的耳朵是不是出故障了,对自己的问询充耳不闻,只是一副慵懒散漫的样子,无精打采的,身体压着李爽,头抵在李爽的肩膀上,似要睡着的样子。
方浩感觉这次身下软软的,比刚才的硬石头舒服多了,头脑昏昏的,就想这样睡一觉。
粗重的鼻息近在耳畔,听起来就好像一个做着噩梦的宝宝一样,梦里正经历着与难以言状的怪物的搏斗的情景。他不愿意说,问了也是白问,他既然想把心事藏在心底,自己何必非要把他的伤疤揭开,再让他受伤一次呢!
李爽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方浩的背。
希望伴着海浪拍打岸边的旋律,方浩的悲伤能够减少一些,并随着呼呼的海风吹到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李爽都打算放弃追问原因,方浩却自己主动开始讲起。
只是听起来方浩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语言中听不出一点情绪。
原来方浩住院几天,他的女朋友多次询问他去哪里了,方浩瞒住她,谁知她的女朋友是个有心机的女人,她拖朋友打听,结果知道了方浩住院的事。方浩出院去找她的时候,她果断的提出要和方浩分手,并且向方浩介绍了她的新男朋友。
方浩向李爽吐着苦水,她难道和我交往一年多都是逢场作戏吗,我们才分开几天她就找了一个,还是说她一脚踏两船,现在知道我不行了,就一脚把我甩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李爽有点埋怨那个素未谋面的方浩前女友,方浩现在出院,好不容易心情好一点,她这一闹分手,方浩的心情又低沉了下去。怨不得今天见面的脸一直耷拉着。
“你是不是和她新男朋友打的架?”那个人出手也够狠的,没一拳头落空的。
“不是,我今天去找她时,去她的住处找她,刚开始还好,她端了一杯咖啡给我,我们聊了几句,然后那个男的出来,她就挑明了,说是她的男朋友,我就明白了,后来就坐不住了,就从她家出来了。”李爽小心地摸了摸眼角的血痕,“疼吗?”方浩头扭了过去,手掌支着李爽身后的石头,借助反作用力从李爽身上爬了起来。
“下午来海滩边时,碰到两个小混混,看他们不爽,想打架!”
“你也知道他们两人,你是不是傻,二对一,你是不是吃亏了?”李爽边提醒方浩,一边拽着方浩的胳膊,一点一点摸索着走在石林路上。
“你要是如果怕的话,你在这等着我,我到前面找东西,找到了就过来。”
月光总是吝啬的,绝不肯把更多的光辉撒向大地,在夜光下走路,眼前就像隔了一层纱一样,朦朦胧胧的。李爽虽然不愿在原处等,但方浩像是有一对猫头鹰的眼睛,在夜月下走路如履平地,他跟在方浩身后,只能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走了一会儿,李爽发现看不见方浩的人影了,他只能大声的叫喊着方浩的名字。
叫了几声,方浩的回应才从头顶上传来。
李爽抬头循声看去,看见方浩在不远处的一根石柱上,石柱足有两人高,在加上石柱所在的位置本身就比较高,所以方浩现在站的位置,应该是这片石林的最高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