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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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顿时打了个冷颤，若不是弹幕提醒他还真没注意到！
然而此时直播间里的众人却吵起来了。
【大岭陈浩南：净扯犊子，那路灯就在那老太婆头上，所以影子就只有脚底下一点，世界上哪来的鬼啊！】
【杆菌又胃生：直播间里这牛鼻子老道，都21世纪还在这里装神弄鬼。】
【屎到淋头还在搅便：我看这狗屁道人就是主播的演员，包括之前那个老太婆，在这里一唱一和的吓唬观众呢！】
【……】
贺远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这争吵不休的直播间有些头疼。
但刚刚那个老妪和直播间里的青山道人肯定不是他的演员。
可能直播间里的众人感受不到，但贺远在之前那个老妪身上分明感觉有股阴冷的感觉。
难道那个老妪真的是鬼？
还是木槐村的村名都是鬼？
但此时的他也来不及多想，因为再不跟上去老妪就走远了，他无法在十点前到达木槐村签到打卡。
贺远赶忙越过“阴阳切割线”，借着路灯的余晖，他看到前方一百米的山坡上隐约有个人影。
他小心翼翼地迈动着步伐，不紧不慢地跟着后面。
周围的一切都静的可怕，只听见他走在山路间踩踏着落叶沙沙作响。
贺远搓了搓手，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边之后他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他把手机的亮度调小了一些，以免被前方的老妪注意到。
【青山道人：唉，主播你这又何必呢？这山可不是生人能来的地方啊！】
“大师此话怎讲？这世上难道真有鬼？”贺远看着青山道人发来的弹幕，赶紧低声问道：“我知道这陵山确实不怎么吉利，你能不能帮我看下，在这种地方呆一晚上会不会有啥问题？”
贺远此时也是满头的疑惑，他本也是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心中怀揣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好青年。
可在绑定系统时，诡异的合约像是一块巨石，将他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唯物主义砸得稀碎。
【青山道人：这山孤峰独耸，风水上称为“孤峰煞”，前无朱雀朝山，后无玄武靠山，左右没有青龙白虎，更无水财相绕，山穷水尽，穷途末路！正所谓生人住孤峰，半夜鬼敲门呐！】
！
【主播你再看这周围景象，枯草不春，败花不谢，树木更是奇异妖娆，整座山气场停滞，秽物堆积！小兄弟听我一句劝，没必要为了直播那点钱搭上性命，不然就算你能或者离开今后的运势也会受到影响！】
贺远被青山道人说的有些心底发毛，但随后他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就只有贺玲一个亲人，说什么都要博上一把！
大岭陈浩南打赏直播间66冥币！
【大岭陈浩南：你可拉到吧，我才不相信有鬼呢！主播你继续，你在这荒山野岭里每呆一个小时，我就给你打赏66冥币，你要是真遇见鬼了，我给你刷棺材！】
“这就有礼物了？”
贺远有些诧异，但是这冥币和棺材听起来也太……
按照系统上合约所写，1冥币=1软妹币，一个棺材是500软妹币！
此时直播间里开始有观众抱怨山路太黑，直播间里啥也看不见。
贺远赶紧把平台自带的夜视模式给打开，打开之后虽然说可以看清周围的景象，可由于夜视模式下，整个画面呈浅绿色的黑白色调，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也就在打开夜视功能之后，贺远发现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在走到了山腰之后，山路两侧的树枝上，再也没有一片树叶，而是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符！
阴阴的冷风一吹，整个山间的黄符飘动，透露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就连他脚下踩踏着沙沙作响的树叶，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张又一张森白的纸钱！
【高中生侦探滚筒洗衣机：卧槽，看得我密集恐惧症都犯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湘城吴颜祖：兄弟，我就说这陵山不干净吧？你怎么就不信邪呢？】
【梦中情人是贞子：不会真的有鬼吧？】
【……】
相比于直播间里的热闹，贺远此时冷汗已浸湿了他的后背，甚至整个人都感觉莫名的有些恍惚。
“青山大师，这是什么情况？”
他朝着直播间里的青山道人发问。
【青山道人：小兄弟你自求多福吧，纸箓多是趋吉避凶，招财安宅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八卦纸箓阵，用来镇压阵法内的邪祟之物，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符纸已经镇压不住里面的煞气了，你怕是在劫难逃了！】
【屎到临头了还在搅便：这台词……啧啧，你们两这一唱一和演得可以啊？】
【杆菌又胃生：主播这个剧本没少下功夫吧？先不说别的，就这个场景应该是下了大价钱吧？】
【今晚打老虎：根据我多年观看直播的经验，待会儿那个老太婆应该会扮鬼出来吓唬人！】
【……】
看到弹幕，贺远这才想起自己似乎一直在跟直播间里的人互动。
因为山路只有一条，再加上天黑，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老妪去哪了，万一跟丢了可就麻烦了。
贺远抬起手机，利用直播平台的夜视功能去寻找老妪的身影。
在夜视模式下，老妪的身影在黑白色彩下呈淡绿色的颜色，显得十分的诡异。
然而，就在她要登陆至山顶时，却转过了身来。
镜头中老妪的双眼像是夜晚的猫眼一样透露着淡绿色的光芒。
而她似乎注意到了贺远的存在，咧开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对贺远招了招手，似乎在示意贺远赶紧上去，随后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了，身影逐渐被平台所遮盖。
贺远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没想到老妪居然发现了他一直跟在后面。
不过之前老妪不是很严肃地告诫他不要进陵山吗？
怎么这会儿又突然对他招手，叫他上去呢？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一直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吓得贺远差点跳了起来，就连思绪也一瞬间被惊散开来。
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只手冰冷的不像是人的体温！
他想挣脱这冰冷的手，但发现这手似乎是铁水灌注的一样无法挣脱开来！
贺远只能缓缓把头转动过去。
而他对上的，正是之前老妪那双毫无神色的死鱼眼睛！
老妪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之意，整张脸上的皱纹都像是被风吹凝固了一样，她缓缓开口用将死之人的沙哑声呵斥道：“我不是和你说过这陵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我我我……”
贺远被老妪的出现吓了一跳结巴地说道。
“快离开这里，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老妪沙哑的声音中略带有一丝着急的意思，可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只能叹息说道：“只要踏入了这片土地，任何人都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即使离开，它也会永远地纠缠上你……”
贺远此时哪有心思去听老妪说话，他现在浑身都在隐隐发抖，甚至双腿都在打颤。
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老妪出现？
如果前面平台上的那个人不是他一开始遇见的老妪，如今自己眼前的老妪是在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后面？
如果之前平台上朝他招手的老妪是真的，那么如今这个抓住自己肩膀的人又是谁？